第一五一章 鐵馬金戈入夢來(跪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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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營轅門外,兩顆高懸的人頭,觸目驚心。/。0

何進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董俷,還真***是一個走到哪兒,都不讓人安生的主兒。

那可是兩個美人!

就被他這麼給一刀砍了腦袋,還炫耀似的掛在轅門外,生怕人不知道嗎?

相比較起來,董俷花費一百萬大錢購買生活物資和分發軍餉,倒不是值得費心的事情。

軍餉,是從董俷的口袋里出,與何進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如果這支人馬是羽林軍或者北軍,何進肯定會心生疑竇,認為董俷是在收買人心。

鸞衛營……

哈,一群娘們兒,收買了又能如何?

難不成那董西平還真的指望這幫娘們兒能派上大用場?女人,就是用來睡的!

其實不僅僅何進是這種想法,幾乎大半個陽城的人,都是這麼認為。

那涼州董家子十有**腦袋壞掉了!

與此同時,那一首木蘭詩也隨之傳揚開來。

薰俷說那是從古書上看到的。可這陽城里,看書多的人猶如江河之鯽,卻沒人能說的出出處來。這民謠格調雄勁,熱烈、樸質……與當下所流傳的那些歌賦辭藻華麗全不相同,帶著一種很粗野的美感。而且瑯瑯上口,很快的就傳遞開來。

找不到出處,那十有**是出自于董俷之手筆。

名士文人們開始正視這個看似粗狂的武夫,並仔細體味那民謠之中的詞句。

有褒之,說這民謠用詞簡約,甚好;有貶之。認為詞句粗俗。特別是那開頭的唧唧復唧唧,更是不知所雲,不足以上大雅之堂,只能是市井小調,且不夠華美。

反正不管是褒是貶,董俷再一次出名了!

這《木蘭詩》甚至傳入了大內深宮,本一心撲在太子之爭上地何皇後,也是贊賞連連。

誰說女子不如男?

且看那木蘭,不也曾做出豐功偉績來?

連帶著,從未過問過地鸞衛營。也一下子入了何皇後的眼。不管怎麼說,那鸞衛營名義上是護衛皇後的禁衛軍。可卻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何皇後也不禁感到羞怒。

這可是關系皇家體面的大事情啊!

連夜招何進入宮,當著漢帝劉宏的面,好一番哭鬧。

就連一向與何皇後對著干的董皇後,這一次也和何皇後站在了一起。要重振鸞衛營。

薰皇後,是漢帝劉宏的母親。

說起來這件事很怪異。她本來應該是太後的頭餃,可因為劉宏並非桓帝劉志的子嗣,而劉志死了,可他地皇後還在。劉志的皇後成了太後,劉宏的母親也就沒了資格。無奈之下。只好封母親為皇後。享受太後的資格……只是,這就成了筆爛賬。

薰皇後喜歡次子劉協,漢帝劉宏也是一樣。

但何皇後的兒子劉辨呢。卻是長子。自古都有立長不立幼的說法,再加上何進身為大將軍,總掌天下兵馬。黃巾之後以後呢,這兵權更集中于何進地手中。外戚的權勢越來越大,漢帝劉宏也很擔心。所以只好用張讓來平衡權勢,徐徐圖之。

听到何皇後訴說鸞衛營地事情,劉宏很迷茫。

說實話,他根本就不清楚有鸞衛營的事情,甚至不知道,這鸞衛營究竟歸屬于誰。

「愛卿,那董俷既然有心整治鸞衛營,就讓他去做吧……好歹這件事也關系著皇家的體面,你應盡力配合。若董俷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從你那里調取吧……恩,總之這件事要做好,莫要再起什麼波瀾……還有,告訴那董家子,別再招惹是非了。」

何進一听,就是一陣心疼。

任由董俷調取,那豈不是要從他的手心里拔錢?

「皇上,非是臣不願,只是鸞衛營素來屬于宗室編制,並非歸屬于我地麾下啊。」

劉宏不高興了︰合算著,你是打算從我手里拔錢?

「恩,既然這樣,那明天朕就下一道旨意,把鸞衛營正是歸納為愛卿地麾下就是。何卿,這鸞衛營是護衛皇後的人馬,而皇後又是你妹妹,由你掌管,天經地義。」

何進嘴巴張的老大,心道︰這樣也行嗎?

可人家是皇上,屁大地事情,也是金口玉言。你不同意?那就叫抗命,要砍頭的。

何進只好領旨謝恩,垂頭喪氣的走了。

而董皇後帶著皇子協回了宮中,越想就越覺得,這鸞衛營最好還是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好歹也是一支人馬,說不定就能起作用。

是不是應該讓人去拉攏一下董俷呢?自己姓董,那董家子也姓懂,說起來是本家,應該是有希望。如果能拉攏過來的話,那麼今後對付何皇後,就多了一點手段。

畢竟,鸞衛營的職責,就是維護後宮不是?

想到這里,董皇後又找來了漢帝劉宏。

把想法說了一遍,劉宏的眼楮一亮,頻頻點頭。

早就想立次子劉協為太子,如果後宮之中能有一支人馬支持,可是能起到大用處。

「母親此言甚好……只是朕听人說,那董家子與何進走的很近,而且為人粗鄙不堪。我實在擔心,如果走漏了風聲,那何進會有什麼異常舉動。前車之鑒,不可不防啊。」

這前車之鑒,指的是以前那些擅權的外戚行廢立之事。

薰皇後說︰「皇上可是擔心那屠家子的兵馬?」

「正是!」

「皇上不是有打算組建新軍嗎?」

劉宏苦笑道︰「母親,這新軍組建說起來容易,可要做起來……要尋找好機會,然後找個好借口,讓那些人沒機會進行反駁。就好像當初我興立州牧的事情一樣。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才行。否則何進定然會聯絡朝中大臣。對這件事進行打壓吧。」

薰皇後笑道︰「皇上真是太小心了……難不成袁隗那些人,真的會依附于那屠家子?給他們些好處,這同盟不就被拆散了嗎?可選一心月復之人,主掌新軍,而後分設軍職,表面上是把軍權給了袁隗他們,可實際上……至于借口,我有一計。」

劉宏連忙道︰「還請母親指點。」

「皇上,每年秋收不都要有大典嘛……去年因反賊之事耽誤了,今年肯定會舉行。到時候就以重現漢軍威武之說大演兵。然後不管他們演的好壞,一律否定。再以此為借口設立新軍。等何進反應過來,新軍也已經設立完整,還怕他作甚呢……至于那董家子,我準備以本家之說拉攏他過來。皇帝和大將軍,想必他能有選擇。」

劉宏聞听。喜出望外。

「母親之計果然高明,就這麼辦!」

******

鸞衛營歸納進了大將軍府地序列。一應軍備

送了過來。

這里面,多虧了何皇後。

在漢帝發出旨意後,何皇後就不停地催促何進,把個何進給擾的是焦頭爛額。

既是妹妹,又是皇後!

一千二百人的編制也不高。薰俷也沒有提出特殊的要求。何進一狠心,也就應承下來。

不過整個陽城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昔日的軍妓營,如何能重現威武之師的姿態呢?

何進是憂慮重重。但薰俷卻格外的有信心。

這不,一大早,天還沒亮,西園就喊殺聲震天響,鸞衛營的士兵們開始了一天地訓練。

如今的鸞衛營和當初大不相同。

門口有巨魔士看守,尋常人休想靠近。

而大營之中,一頂頂嶄新的帳篷依照著九宮八卦的方位排列。營帳門口刀槍豎立,寒光閃閃。

一定赭色的牛皮中軍大帳,矗立于營地之內。

門口有虎女守護,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校場上,刀槍林立,陣型整齊。隨著有節奏的鼓點聲不斷響起,令旗飄擺,身著筩袖鎧地姑娘們不斷發出喊殺聲,變化出各種各樣的隊形,但始終保持整齊一致。

人道是︰知恥而後勇!

薰俷那句話,深深地打動了她們的心。

若要別人尊重自己,自己就要先尊重自己。

如今,衣食無憂,糧餉也都補上了。雖然不可能全部補齊,可這畢竟是有了改變。

對于點將台上那個凶神惡煞般的主將,姑娘們又懼又愛。

但至少,他把她們,看作了士兵。

「殺!殺!殺!」

士兵們不停發出口令聲,隊形整齊一致的進行各種演練。

薰俷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這些面目煥然一心的女子們,心中多少也感到非常滿足。

「紅昌,干地不錯!」

他贊賞道︰「短短十數日地時間,就能有如此出色的成績,實應該嘉獎于你才是。」

看不見任紅昌的表情,但從那面具後透出地眸光里,有一絲絲欣喜。

「主公,還差的遠呢……這些人只不過是剛開始訓練,表面上看著威武,卻是不堪一擊。修要看她們一千多人,只我虎女營出馬,一炷香之內就能將她們全部擊潰。」

薰俷知道,任紅昌這話並不是吹牛。

虎女營全都是騎兵,早年曾被胡人襲擾,後來更經歷過戰陣,其戰斗力自然不同。

而鸞衛營……

薰俷笑道︰「紅昌,飯要一口口吃,誰都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慢慢來,咱們有的是時間。先讓她們能從早先的麻木中走出來,然後再說其他……呵呵,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家紅昌還有這樣的本領呢。將來,說不定真的能成為了不起的將軍。」

薰俷是隨口一說,可任紅昌的眼楮卻亮了起來。

主公剛才說,我是他家的嗎?

眼中有一絲羞澀,好在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

對于這個主公,任紅昌一開始也是懷有敵意,甚至是非常的反感。也難怪,董俷的長相,怎麼看怎麼不是個好人。長得丑,而且還是個官宦子弟,總是容易讓人想到別的方面去。

可時間長了,任紅昌對董俷的感官似乎有點變了。

特別是董俷和薰綠成親後,恩愛的樣子讓人羨慕的要死。

只要不去招惹他,在大多數時候,董俷還是很能讓人親近。在任紅昌看來,董俷思考問題的時候最讓人心動。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忘記了,薰俷只不過十五歲。

這樣一個男人,或者用大男孩兒來形容更妥帖些。

看上去粗魯不堪,丑陋難看,卻偏偏能做出美人卷珠簾的婉約詩詞,還能高歌敕勒歌的豪邁民謠。他殺人不眨眼,但有的時候卻顯得格外憂郁。在牧場的時候,任紅昌好幾次遠遠的看見董俷坐在那山崗上的墳旁邊,喃喃自語。

那種感覺,真的是……

姐妹們說,墳塋中是主公的大姐,一個非常好,非常漂亮的女人。當年薰俷轉戰西北的故事,如今成了虎女營的姑娘們時常談論的話題,大姐,姐夫,還有那一匹被主公親手所殺的斑點獸,每一個細節,任紅昌都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紅昌……」

「啊,主公有何吩咐?」

任紅昌想的走了神兒,董俷連叫她幾聲,她都沒听見。

還是身邊的虎女輕推了一下任紅昌,這才算是反應了過來。

那臉,一下子羞臊的通紅。幸好有面具遮掩,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薰俷也不清楚任紅昌在想什麼事。不過見她回過神來,笑呵呵的問道︰「前兩天宮里派人,好像還給你了一個女官,是不是?」

「恩,是何皇後派人來賜封的。」

「呵呵,沒想到,咱們的紅昌,如今也是堂堂的皇家女官了……對了,是什麼官?」

任紅昌倒不甚在意。

在她看來,也許漢帝劉宏親自給她封官,都比不得自己主公的一句夸獎。

「唔,好像是要配合軍司馬的女官……是什麼,什麼貂蟬……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貂蟬啊,不錯的名字!」

薰俷隨口一問,任紅昌隨口那麼一回答,本來都不甚在意。

可等轉過了身子,一股寒意突然從後脊梁上蔓延開來,汗毛孔一下子張開,令董俷刷的打了個哆嗦。

「你說什麼?貂蟬?」

任紅昌奇怪的看著董俷,不明白主公為何如此大的反應。她點點頭︰「是啊,貂蟬。」

日他羅貫中先人板板!

薰俷恨不得破口大罵一頓才好。

一直以為,那貂蟬是個人名,沒想到居然會是個皇宮里的女官。

難道說……

薰俷看任紅昌的目光有點不一樣了,帶著一股森森的寒意,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起來。

如果真是這個女人,在歷史上,她將會禍害的我家破人亡。

如果任紅昌真的是那連環計中的貂蟬……

薰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任紅昌也感覺到了董俷情緒上的變化,不明白董俷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殺意騰騰。

「主公,您怎麼了?可是不開心紅昌做這貂蟬嗎?要是如此的話,紅昌回頭就辭了……」

薰俷沒有回答,表面上雖竭力保持平靜,可心里面,卻是波瀾起伏。

貂蟬!

殺,還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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