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牛鼻子倒真是一個天才。誰能想到，他為了前往漠北，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準備了那麼多的東西。
準確地講，應該是還差兩天的時間，便是二十年了。
張望月不停得，打量著，出現在面前的東西。
兩只駱駝，一輛木車。木車上裝著的，全是吃喝的東西。
有水，有酒，還有隻果汁。
甚至吃的，有南瓜餅，有柿子餅，有紅薯片。一些咸肉。
這些東西，是為了吃喝行準備的。另外一些，是為了在遇到惡劣環境時候準備的。
張望月伸出手，拿了一把形似雨傘，卻又比雨傘還要大的東西。
張望月道︰「這個做什麼用？」
牛鼻子道︰「雖然是冬天，擋不了太陽。但從早到晚，那里風沙大得很。用這個，可以大面積擋下不少風沙。你看，把這個拉下來。再用這個。」
他從駱駝身上，拿下了四根鐵柱。說道︰「等到風沙再大一些。我們把這四根鐵柱子，插到地下。另一頭，再用繩子，栓住雨傘，我們躲在下面。什麼事都沒有。」
張望月點了點頭，把東西，放在了駱駝上。
說道︰「只怕，你是沒有見過真正的風沙。到時候，這些東西，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牛鼻子道︰「怎麼會？」
張望月也只是笑笑，不再說話。把目光，看向了路菲菲，說道︰「到時候，緊跟我。」
路菲菲道︰「好。」
說完，幾人出發。
他們越過了，這一片雪地。又走了兩個日子，總算是來到了漠北。
四下里，全是黃沙，一個人影也沒有。
只那月亮，靜靜悄悄地出現在了天空里。月色，變得更加濃了。
張望月停了下來，眾人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有必要休息一會。張望月可以忍受，但是路菲菲不行。盡管她喝了不少的水，可是她的嘴唇，依舊是干著的。
正這時，路菲菲的身子，猛然間倒向了木車。張望月一個箭步，沖上前，扶住了她。
只感，路菲菲身上熱得厲害。張望月眉頭一沉，伸出手，搭在路菲菲的額頭上。她的額頭，竟是那樣得燙手。
張望月知道，路菲菲生病了。
張望月又抬起頭，看著四周。想到︰「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她只是生病，已經很不錯了。」
想著間，張望月把路菲菲放在了木車上。又準備了些水，往她嘴里倒著。
但她只能一點一點喝。嘴唇，也只是一點一點動著。
她看起來，是那麼得虛弱。
然後，張望月把身上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給她蓋上。
只要路菲菲出一出汗，就會好的快一些。蓋好後，張望月又看了一眼。接著目光移開，拿著一塊南瓜餅，坐在木車跟前，吃了起來。
他看到，那些駱駝，已是蹲了下去，也在休息著。
從駱駝身上，越過去。是那一片，看不到頭的沙漠。地面上，沙塵滾滾。微風輕拂著。
夜，
靜了下來。
空氣里的氣味，除了些黃沙的味道外。倒還算涼爽。這里，雖是沒有下雪。但是，寒氣依舊叫人難以抵擋。
張望月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抓起一把沙子，然後，又把沙子給揚了起來。
這讓他想起，在漠北練刀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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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坐在那里，默然出神的時候。也會，抓起一把沙子。
有的時候，他希望，自己像沙子一樣。
跟著風一起遠去，又如人不懂沙子的想法那樣。可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得過上一輩子。
他又漸漸得，握起了拳頭。
這樣的日子，便是那放出消息的人，造成的。
這個人，若是真的有本事。那麼，他最好是別讓張望月給找到。不管他是誰，張望月可以肯定，都會殺了他。
正這時，張望月听到了腳步聲。那握著拳頭的手，便是松開了。
他知道，是牛鼻子走了過來。
然後，他又坐在了張望月的身旁，說道︰「看來，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這比我想象的，要難上很多。我的腳，已經起泡了。」
張望月輕聲道︰「這很正常，如果你走得多的話，便不會這個樣子。」
牛鼻子道︰「是啊。」
他說著，張望月感覺到，牛鼻子把目光，看向了自己。
說道︰「她也很厲害，能夠走到現在。」
張望月道︰「你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事實上，要是她的身體，還行的話。能夠走得更遠。」
牛鼻子嗯了一聲，接著道︰「你是到漠北找人還是找東西？」
張望月看向他，說道︰「找人，但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可能是，牛鼻子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便是沒有問找誰。
然後，他沉默了，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看著天空。
突然開口，「我想找到那位先知。」
張望月也是看著夜空，道︰「找他做什麼？」
牛鼻子道︰「問一問，我這一生還能不能娶個媳婦。」
听此，張望月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法子說。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何況，牛鼻子處在的環境，也接觸不到一位女子。
這種情況，他又如何，能找到一位女子。依張望月覺得。
牛鼻子去找先知，還不如直接去找媳婦。
他應該去一個，繁華的地方。那里，總歸是有不少的女子。
比如，極東之海。或是，南原。這兩個地方，現在是那樣得繁華。
他總是能找到的。起碼，比在這里，一個女子都見不到，要強上很多。
但是，這些話，張望月都沒有說。他只道︰「會找到的。」
張望月已是不太確定，自己所說的會找到，是指找到先知，還是找到媳婦。
牛鼻子道︰「我也是這麼覺得。」
顯然，牛鼻子，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無論張望月說什麼話，他都有著自己的認知。
接著，牛鼻子又道︰「那麼你呢。若是你遇到了先知，你會問一些什麼？」
听後，張望月怔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在前不久。張望月還決定，無論什麼問題，也不再去問別人。
他又怎麼會去想這個問題。
現在，讓牛鼻子這麼一問。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牛鼻子又道︰「你會問什麼？」
張望月看著天邊，喃喃道︰「我或許會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死去的人，活過來。若是有，我應該怎麼做。」
張望月一說完。
牛鼻子笑了起來，他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啊，不必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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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了，我都能夠回答出來。」
張望月把目光，看向了牛鼻子，道︰「你能回答出來？」
牛鼻子道︰「答案是，沒有。有一句話，叫人死不能復生。」
張望月也是笑了，他知道自己說了一個笑話。
既是如此，那先知在存在，對張望月來說，便是沒有任何作用了。
牛鼻子又道︰「不過，這是從我的角度說的。弄不好，先知還真的有辦法，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你想一想看，未來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這讓人活過來，就算特別難，也總該是有些辦法。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止有江湖。」
他說著，張望月已是看向了他。
牛鼻子突然間，說了一些，張望月愛听的話來。
而且，張望月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于是，張望月開口道︰「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先知？」
張望月問了一個，自己很想知道的問題。
而且，張望月非常希望，真的用。
牛鼻子道︰「有，真的有。不然，我這二十年，都是在做什麼。」
他說著，沉下了眼楮，看著張望月，又道︰「而且，你別忘了。尋找先知的人，不止我一個。那些人，有比我更加聰明，更加有知識的人，都去找先知。這說明什麼？」
張望月道︰「說明什麼？」
牛鼻子道︰「當然是，說明有啊。」
張望月沒有說話。
牛鼻子又道︰「找到了先知，也就意味著，會走一條，不會出錯的條。更是一條，只會成功的路。」
听後，張望月還是沒有說話。
先顯然，先知或有。但絕對不會是，一條不會出錯的路。
真正不會出錯的路，是一直走下去。就算這一條路是錯的，那麼走到頭了，將會是一條對的路。如那太極圖一樣，陰盛陽敗，陽盛陰衰。
總得來說，就是一條，不回頭的路。
因為，路若是只走一半。對錯不過是暫時的。
所以，張望月道︰「我倒是很想見一見，這位先知，看他能夠說出些什麼話來。那個，你看一下線路。我們多久才能到金陽舊跡。又有多久，能到狗頭溝。」
說完。
牛鼻子拿出牛骨，他的眼楮，便是貼在了牛骨上。
他用力地看著。
並用手指，在上面劃著。
他道︰「按照我們現在的行走速度。到達金陽舊跡還得十五天。到那狗頭溝，怎麼說也得二十天。」
張望月道︰「今天是幾號？」
牛鼻子道︰「十二月三號。」
听後，張望月沒有再說話。這麼說來，到達金陽舊跡已是十二月十八號了。那個時候，弄不好天蘭國的人，與修羅門的人，已是找到了先知，並把先知給帶走了。
而且，那放出消息的人，也一定會消失不見。
張望月感覺到，時間上，很緊張。
張望月道︰「我們得抓緊趕路，爭取用十天的時間，到達金陽舊跡。」
牛鼻子道︰「這麼趕？」
張望月道︰「已是有人，在我們前面了。你還想不想見到先知？」
牛鼻子道︰「想。」
張望月道︰「想的話，現在就出發。」
說完，張望月站了起來。趕起了駱駝。幾人，再一次，行走在夜色里。
黃沙吹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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