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是她高攀了

秦無憂煮飯的時候,都是一點點的放米,但還是架不住這米煮一點少一點。

為了更長時間的住下去,秦無憂每次都放了很多水,幾乎天天都是吃粥,再搭配一些醋黃瓜。

小寶每天都坐在陽台上發呆,捧著臉頰,期待著母親能夠回來。

他還是很不習慣媽媽不在身邊,榮榮也不在,爸爸……也不在。

秦無憂煮粥的時候,離清再做醋黃瓜,這里沒有什麼配料,早上都被宋予給帶走了,鹽倒是有,還挺多的,鍋碗瓢盆這些就是其他房子里找的。

其實她也不習慣,還很擔心小寶現在這個情侶,他最近總是發呆,也不愛開口說話,坐在陽台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自己累了熬不住了才肯睡。

米糊會乖乖按時的吃,也會在飯後扶著沙發練習走路,怎麼走的平穩還不會摔倒。

剛開始他很笨拙,走幾步就要停頓一下,走的快一點點就會摔,或者往後倒。

秦無憂一直在後面守著他,見他快要摔倒的時候扶他一下。

兩個人沒有什麼交流,光看著小寶她就覺得心里難受的慌。

「小寶,來吃飯了。」

秦無憂拿著小碗裝著米糊擺到矮茶幾上,然後搬了個小矮凳過來,轉身進了廚房去拿其他的菜。

今日她運氣好,撿到了兩個蛋,很小一顆,應該是鳥蛋之類的吧。

剛好拿來給小寶補補身子,這些天跟著他們吃米糊糊都瘦了一大圈,臉上的肉肉都已經沒有了。

兩個蛋做出來的蛋羹到也能勉強夠吃吧。

小寶從愣神中清醒過來,一骨碌的爬起來,慢慢的走到了茶幾面前,握著小勺子,想把冒著熱氣的米糊放進口里。

「哎等等!這個燙!」

秦無憂端著蛋羹出來,剛好看見他把一碗剛出鍋的米糊往口里塞,盡管她說的很及時了,但是小寶還是被燙到了。

小家伙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里面蓄著淚,想哭又拼盡全力的忍著。

不能哭,媽媽說他是男子漢,不能哭。

秦無憂放下蛋羹,抱起小寶去了廚房,接了涼水給他沖洗,他的嘴巴邊上已經燙紅了。

她自責的說︰「是不是很疼?早知道秦姨應該放涼了再喊你來吃飯……」

小寶搖了搖腦袋,不疼,他一點都不疼。

秦無憂想笑著打趣,想輕松說說你可不要唬我,想哭就哭。

當小寶堅定的眼神出現在自己的眼中時,她覺得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小寶。

她覺得吧,小寶還小,他不應該背負這麼多的仇恨和悲傷……

可是她試著帶入了一下小寶,好像她也做不到……

小寶天生聰慧,懂事的早,承擔的卻也多了。

慧極必傷……

「秦姨會喂你吃呢,不用著急知道嗎,如果真的想給爸爸媽媽報酬,一定要養好身體,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這麼多,不養好身體就不會長大,也要每天保持好心情,知道嗎?」

小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要好好吃飯,要養好身體,要開心點才能快點長大。

離清端著盤醋黃瓜,一字不落是听完了所有的過程。

要是以往他是不贊成這樣的教法,他認為應該放下仇恨,凡事都得往前看,而非故步自封,一輩子都把自己困死在了里面。

現在小寶的情況他是有目共睹,親身經歷之人,談何放下?

他一心問佛,人生事事皆能坦蕩置之,怎麼如今遇著了卻如此難以忘懷呢?

秦無憂已經抱著小寶出去了,他看著這道縴細的背影,發現她也瘦了。

平日里吃著這些米糊蔬菜,沒有點營養補充,怎麼可能會不瘦呢。

但是魚肉又去何處尋來呢?

就著醋黃瓜,離清喝了一碗半的米糊。

小寶吃的慢,見秦無憂還沒吃飯,便主動請纓。

這種事情做多了,自然也就孰能生巧了。

米糊煮的很軟糯,顆粒都瞧不見了,小寶吃著也不覺得卡喉嚨。

他不急,要慢慢來,慢慢來。

一碗米糊和蛋羹入了肚子,小寶終于是扛不住了,起了睡意,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沒想到就這麼睡了過去。

秦無憂抱著孩子進了房間,出來後對著離清歇了口氣。

「總算是睡了,半大的孩子這麼逼自己,我感覺他好像抑郁了……不知道宋予會不會後悔這個決定了……」

離清沒有說話。

「有時候我覺得她挺狠心的,明知道她走了小寶就成了孤兒,但是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就走了……」

秦無憂臉色憔悴,靠著牆不停的嘆氣︰「可是她做出這個決定……也許我們現在都已經死了吧……」

「哎,離清,你說你信佛,佛在危難關頭並沒有向你伸出援助之手,你還信嗎?」

「信。」

聲音鏗鏘有力,堅定不動搖。

秦無憂掀唇︰「我就不相信了,之前我每天誦經跪拜,但它並不能庇佑我半分……離清,還俗吧。」

離清听著前面眉頭也不皺一下,但是听到後面一句震驚的看著秦無憂︰「你這是什麼意思?」

「離清,你就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離清皺眉︰「秦施主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

「我沒有向你開玩笑,不然今天我也不會強行帶你離開,要不是今日出門不順,你早就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成了我的人。」

離清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秦無憂。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秦無憂撲哧一聲︰「逗你玩呢呢,還真相信呢?」

她側過頭,眼底劃過失落。

離清定定的看著她,自然也沒能錯過。

他說︰「阿彌陀佛,無憂還是不要戲弄離清為好,畢竟離清已月兌離紅塵……」

「都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不成?」

離清沒再說下去了。

彼時兩人心知肚明,一層破了個洞的紙窗再次被刷上了一層米漿,在原來的紙窗上新貼了張紙。

這下障礙多了,距離遠了……

秦無憂自嘲的低下頭,好不容易踫著一個心動的人,偏偏是個不開竅的蠢驢。

離清這種從骨子里到外表都干淨透了的人怎麼會看上一個世俗纏身的女人?

到底是她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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