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狐狸現在腿上有傷不方便，葉婉秋在聊天的時候，都是特意放慢腳步，讓小狐狸不至于跟在後面太累。
但葉婉秋根本沒想打，小狐狸會說這種話！
——自己的學生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她看了那麼多年醫生，縱使是那種在婦-科上有多年造詣的，也都對她懷不上孩子這事兒十分為難。
雖然那些醫生都比較好心，沒有明說她沒有希望了，但是從那表情和讓她順其自然的話語中，葉婉秋就明白了答案。
……
此刻蘇清歡透露出來的意思，讓葉婉秋直接就呆立當場，因為她沒有繼續前進，小狐狸一個不防，腦袋就撞到了葉婉秋的後背上。
幸好葉婉秋是個女人，不像男子那般臂膀上都是肌肉，小狐狸撞上去也不是很疼。
「葉老師，你怎麼不走了？被我的話嚇到了？」
小狐狸有些不以為意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又是沖著葉婉秋齜牙一笑。
「我知道你和沈老師為這件事糾結了很久了，如今能有個人幫你解決難題，難道不想試試嗎？」
「……」
蘇清歡輕描淡寫的口氣，弄得葉婉秋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在學生面前一向堅強得體的葉老師，此刻卻像個孩子一般手足無措，甚至連眼眸中卻浮現出淡淡的淚光。
「清歡，你真的不是在哄我開心嗎？你……你知道我和沈老師這麼多年沒有孩子不奇怪，但你怎麼知道我有寒癥的？」
小狐狸沒想到自己隨意兩句話就將老師給惹哭了，她心里是很敬重原主這位老師的，此刻連忙想從衣兜里拿出帕子來給葉老師擦眼淚。
只是原主太窮了，小狐狸從衣兜中拿出那塊灰不溜秋還破了好幾個洞的手帕後，她的手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老師，您別哭啊，我哪敢拿這種事跟您開玩笑？」
「你看衛生院的白醫生都夸我學醫天分很高，而且我救了那個叫小虎的女圭女圭，也給自己正骨成功，說明我不是那種江湖騙子吧？」
「噗……」
本來葉婉秋還眼角帶淚，但是此刻听到小狐狸的話，倒是很快破涕為笑了。
「淨貧嘴，老師想知道的，卻是一個也不回答。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個性？竟有些匪氣在身上。」
「我以前總擔心你如果高考考出去，太文文弱弱了容易被欺負，現在看來，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我冤枉啊我！」
小狐狸撇了撇嘴，還沖葉婉秋扮了個鬼臉。
「葉老師，你看就我這老實巴交的個性，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您啊。」
「……還瞎貧呢？」
葉婉秋知道蘇清歡是在刻意逗她的，也很快促狹地一笑，望著學生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見葉婉秋臉上終于沒有難過的神色了，小狐狸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其實她最怕女人哭了，除非是那種不討小狐狸喜歡的女孩子，不然的話，小狐狸總想變著法子哄對方開心。
畢竟女孩子都是天底下最珍貴的小天使，如果流眼淚，也似是掉珍珠，看著讓人不忍。
……
小狐狸收斂了原先不著調的神色，沖著葉婉秋一板一眼地道。
「葉老師，其實上次你來我家的時候，我有趁亂給你把過脈，你脈象細弱，還有虛浮之象，可見身體之中寒氣不會少，就是我不知道你這寒癥是因為什麼原因落下的？」
「當然，即使不知道來源，寒癥對于女人的副作用都是大同小異的，無非就是到了冬天手腳冰涼，特別畏寒，平時腰膝酸疼，而夏天有汗也發不出來。」
「所以我琢磨著，你可能月信完全失調，葉老師，你月信一年能來七八次嗎？可能還不一定有這個數吧？而且每次月信來的時間長短都是變化的，對你備孕來說肯定就更困難了。」
「另外，你有沒有想過，很長時間備孕不成功，會對你的心態造成打擊，其實女人如果想要有孩子的話，最不能生氣焦慮或者抑郁了。」
「這種焦慮，這也會側面影響你的月信，你的睡眠，乃至于懷不上孩子。」
「……」
小狐狸的這一番分析，頓時令葉婉秋嘆為觀止。
她原先看到蘇清歡在那衛生院里給那中暑的小女圭女圭扎針的時候，就對學生的醫術嘖嘖稱奇，此刻輪到她自己，葉婉秋也不由得震驚了。
「是的，我確實有這些癥狀，我的寒癥是因為我十年前下鄉的時候，那時候條件比現在還惡劣，就泡多了冷水，小姑娘真的不能浸冰水，會落下病根。」
「現在我即使冬天抱著暖爐子，手開始是熱的，但是一旦離開了手爐，皮膚就冰涼得嚇人，遠比普通人夸張。」
「而且我月信……」
葉婉秋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頓了下。
「清歡，實話和你說吧，我每個月的小日子不定，有時候壓力大的時候，三四個月也不一定來一次……晚上的時候也時常失眠多夢，不像我丈夫那般，沾了枕頭就能睡得香甜。」
原本葉婉秋還對學生將信將疑，但是听到蘇清歡的那一番分析，她忽地生出幾分隱秘的希冀。
——這十年來，她一直都沒有懷上孩子，女人肯定是年紀越大備孕越困難的，那反正都不知道前路有沒有希望，讓學生試試又何妨呢？
小狐狸從葉婉秋那閃爍著期待的眼神中，也看出了葉婉秋願意相信自己的醫術了，最起碼是願意死馬當活馬醫的。
「這就是了，我把脈一向很準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婉秋也顧不上其他了，她雙眸殷切地望向小狐狸。
「清歡，那按照你的看法，那我該怎麼做呢？」
「這個簡單，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每天喝一副，然後每周我給你做一次針灸，直到你月信時間正常後，你就可以開始備孕了。」
「對了，一旦你每個月時間都正常了，我再給你排一下夫妻倆最佳的耕耘日期，你也可以跟沈老師說道說道。」
「……」
葉婉秋臉皮薄，她起先還沒意會過來，等明白小狐狸的意思後，當場就鬧了個大紅臉。
「清歡……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