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令人向往的友誼 【二合一】

我是小金龍,幫我去皇宮禁地里盜回被奪走的龍珠,助我提升力量,就可以獲得我的友誼……

這種當,村頭傻子都不會上。

「誒誒誒?」

看著楚梁一副擼胳膊、挽袖子的架勢,小金龍也有些慌。

他嘟著嘴,高聲道︰「愚蠢的人族,你可知道一條偉大真龍的友誼意味著什麼?」

「意味什麼?」楚梁瞥了他一眼。

「這意味著你將獲得與我平等論交的殊榮,有與我共同列席進食的機會,與我交談時可不稱敬語……」小金龍開始一一歷數。

楚梁懶得再看他,四下看了一圈之後,決定不行還是得叫吞吞出來解決問題。只是吞吞雖然能出這座宮殿,若此間真是秘境,那它就沒辦法了。

「除了我的偉大友誼之外,為了讓你能成功幫我取回龍珠,我還會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贈予。」小金龍再大聲道。

天大的好處就是上桌吃飯,楚梁對這個小窮孩子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隨意一耷拉眼皮,「什麼?」

「我會告知我們龍族煉化龍珠的方法,讓你能夠馭使蒼龍珠的全部威能。雖然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法訣,可應該也能對你有些幫助,我能察覺到你身上有完全未煉化的蒼龍珠……」

小金龍嘴里嘟囔著,看來是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嗯?」楚梁眉頭一皺,開始凝視起小金龍。

「我……」這小金龍被他看得一愣,眨眨眼,才道︰「我實在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我一出生就被那可惡的姚登仙奪走了道統,龍珠也被他鎮壓……我……」

「你說的這個煉化龍珠的法門確實是微不足道。」楚梁忽然又重新坐下來,一臉認真地說道,「不過我考慮了一下,金龍的友誼確實令人向往。」

「是吧?」小金龍也咧嘴一笑,「在上古年間,要上千年才可能有一個人族獲此殊榮,是要同族祖輩傳承紀念的。」

「那這個煉化龍珠的法門,它具體是什麼?」楚梁轉而又問道。

他雖然得到了蒼龍珠的認可,可是卻始終無法驅動這件寶物,就是因為沒有煉化。他必須要用大量的真氣注入其中,才能換來部分權能的使用,而無法動用蒼龍珠本身的靈力。

若是將其煉化,那他就能夠隨意動用蒼龍珠本身的靈力與權能,那就與真龍無異。

而煉化龍珠的方法,小金龍是直接從母親遺留的記憶傳承中得知,這也是龍族慣用的傳承方式。楚梁卻沒有一個龍媽媽,能告訴他這些至關重要的事情。

小金龍倒也不傻,看著楚梁和藹可親的微笑,想了想道︰「你得先答應幫我的忙,我才會告訴你。」

其實楚梁方才也思忖了一下,這個忙不是不能幫。

首先,現在局面已經形成了。

姚登仙奪走金龍道統、皇室坐視不理、小金龍出逃,這些事情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自己也沒法做出任何改變。

他沒有能力把小金龍抓回去繼續給禹朝鎮壓氣運……現在反倒是他被這小龍人兒困在這里。

他更沒法逼著姚登仙將已經到手的司雲大道給讓出來……他要是有這個能力,倒不如把小金龍抓回去簡單點。

現在的局面就是金龍遁走,禹朝失去了鎮壓國運的氣運神獸。

這一點是既成事實。

而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任務,是幫小金龍取回老金龍的龍珠。而這顆龍珠對于皇室和姚登仙其實都沒什麼作用,拿走也影響不大。

如果接下這個任務就可以獲得煉化龍珠的方法,那對自己來說,似乎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唯一的問題就是……

「我能行嗎?」楚梁納悶道,「人家姚登仙可是執掌豢龍監百余年的第八境老怪,你讓我去人家家門口偷東西?」

「那顆龍珠不在豢龍監里,而是被鎮壓在宮中飲德泉的下面,讓人可以飲用帶有龍息的泉水。」小金龍說來忿忿,似乎對這無恥的行徑極為不滿。

「原來如此。」楚梁輕輕頷首。

對于那飲德泉他也略有耳聞,似乎是宮中一處勝地。

明日自己恰好要去宮中吃青鴻宴,中途找機會去盜走一顆龍珠,好像也不是什麼很艱難的任務,前提是不要有什麼人盯著。

不過以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有與皇室之間的關系,即使被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所謂富貴險中求……

「丑話得說在前面,我肯定會盡力而為。」楚梁道︰「如果我行動失敗被人抓住了,那他們肯定會審問我關于你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給他們用刑的機會的……」

「你會自盡?」小金龍略有驚訝地問。

「我會在那之前搶先把你供出來,以爭取寬大處理。」楚梁一臉無情︰「所以你在那之前最好藏到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還會稍微安全一點。」

小金龍嘴一扁,一時間分不清這個人是靠得住還是靠不住。

……

而此時的深宮之中,已然風雲大變。

一位身披厚重白貂大氅的老者,鶴發童顏、目光清亮,緩緩踱步進了夜龍殿中。

「奴婢參見陛下。」他俯身跪倒。

「姚力士快快平身。」皇帝立刻道。

眼前這位,便是豢龍監執掌,大太監姚登仙。

當年姚登仙自奪取司雲大道以後,毫無倨傲,仍舊以奴婢自居,對歷代禹朝帝王保持著絕對忠誠。可能也正是如此,豢龍監的地位才會如此穩如泰山。

「龍池生亂,走了金龍,是奴婢之過。」姚登仙起身,隨即道︰「請陛下賜罪。」

「那金龍不過百余年修為,是如何逃遁的?」皇帝沒有急著責怪它,沉聲問道。

「因為此物。」姚登仙抬手,亮出一枚玉佩。

玉佩是雕琢精致的魚形,背面有一個小小的「洛」字。

那是十三皇子的單名。

雖然這枚玉佩看起來除了品相貴重之外平平無奇,可皇帝畢竟是第七境修為在身,再將真氣運轉起來凝眸一看,眼中神火閃爍,登時看出不對。

這玉佩深處蘊藏著一股極龐大、極隱秘的靈力陣紋。

「這是……」他略帶驚疑。

「八十年前那一夜,我曾與一個熒惑叛黨交手,他修為還在我之上,且手段詭異莫測。我受了些傷,所以這些年一直在閉關療傷。」姚登仙悠悠說道,「這股靈力我很熟悉,就是那個人的手法。」

「熒惑的人都稱其為,天師。」

「熒惑天師?」皇帝聞言,沉默了一下。

近些年來熒惑活動逐漸頻繁,各地屢有上報,包括上次禹都獻俘時的大亂。身為當朝帝王,他對這個心月復大患的了解自然極深。

熒惑之所以唯恐天下不亂,是因為他們能從其中得到利益。其首領執掌熒惑的「亂離」大道,每當天下大亂、人間充滿凶煞氣氛的時刻,他的力量就會達到頂峰。而天下太平之時,熒惑不顯、亂離勢微,他的力量便缺乏來源。

這位天師極為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執掌熒惑已經多少年,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出身。只知道熒惑之中那麼多凶神惡煞的強者,都對其惟命是從。

他似乎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每每通過蠱惑而非戰斗來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熒惑勢大時一度取得了帝王與文武百官的信任,讓朝廷付出了極大代價。

而在這八十年里,他還沒有出現過。

「居然出自他手嗎?」思忖片刻之後,皇帝方才又道︰「這是十三的玉佩?」

「不錯。」姚登仙道︰「十三皇子帶此玉佩進入豢龍池時,玉佩中的陣紋爆發,龍池的禁制被打破,這才讓金龍遁走。這應該就是熒惑的陰謀,專門為了放走氣運金龍。」

「居然又把手伸到了皇城中來。」皇帝雖然表情變化不大,但是心中已然凝重。

歷來帝王最忌諱的,自然是身邊出現危險。

上一次熒惑作亂,可是險些刺王殺駕。

「放走金龍應該只是開始,他們不會只進行這一步。」姚登仙道。

金龍作為鎮壓氣運的神獸,與王朝氣運其實是伴生的關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王朝氣運並不是因它而產生的,只是可能會在它離開會略微衰落,也可能失去上升的勢頭。

影響國運的原因有許多,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而且這影響可能要在幾百上千年的時間里才會體現出來。

放走金龍這件事,對禹朝最大的害處其實是一旦流傳出去可能會動搖民心,由此引發別的騷亂,冥冥之中印證氣運的衰落。

若是單純想通過放走氣運神獸的方式來滅國,那就像是要殺一個人的計劃是讓他染上酒癮。

理論上是有效的,但有多少就不好說。

「熒惑妖人行事,歷來計劃周密,很可能會有後手。」皇帝也道︰「在尋找金龍的同時,也得加以提防。」

「報!」

正值此時,門外又傳來宮人的聲音。

就見一名豢龍監的侍衛進入,「陛下,十三皇子醒了。」

「讓他過來!」皇帝當即道。

雖說這件事可能不怪十三皇子,但畢竟是以他為導火索惹出來的,皇帝難免有幾分遷怒。

片刻之後,就見到一臉蒼白、兀自有些虛弱的十三皇子走上前來,施禮道︰「兒臣參見父皇,見過姚力士……」

說著,他將身撲倒在地,「因兒臣走了國之神獸,還請父皇責罰!」

「行了!」皇帝沒好氣地說道,「起來吧,說清楚你這玉佩是從哪兒來的!」

「這玉佩……」十三皇子卻支支吾吾,似乎不願說明。

「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皇帝蹙眉,「難道真是和熒惑勾結,想要包庇同黨?」

「兒臣不敢!」十三皇子立刻道,「只是……」

頓了頓,他才道︰「這玉佩是母後在仙門大會之前贈予兒臣的護身符,母後又豈會與熒惑勾結,這其中定有許多內情……」

他所說的母後,自然就是武皇後。雖然所有皇子都稱其母後,但她親生的子嗣只有二皇子一人。

听到這個名字,皇帝眼中的疑雲又深了一分︰「皇後?」

……

「你醒啦?」

楚梁一睜眼,就看見了姜月白關切的眼神。

他方才與小金龍商量好了計劃,之後便讓小金龍放他出去,小金龍一彈指,他就睜開眼來。

見到眼前的姜月白,他心下大定。

「你還在就好了。」他一把抱住姜月白,同時口中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了?」

「突然飛來一道金光落在你身上,之後你就不省人事。」姜月白在他懷抱中,肩膀僵了一下,但也沒有掙月兌,而是回答道。

「我沒事,只是暈了一小會兒。」楚梁道。

「一小會兒?」姜月白道︰「你已經昏迷了一整夜。」

「啊?」楚梁一驚。

方才不過與那小金龍交流半晌,就已經過去一夜了嗎?

看看四周,果然天色大亮。

亮的不止是天,還有王玄齡、徐子陽、凌傲、林北、商子良、跟班甲……行宮里會喘氣的都在這了。

「呀……」楚梁一激靈,這才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大家伙都在這。」

「沒事沒事。」林北一擺手,「你繼續,別拿我們當人。」

楚梁看一眼窗外,嘆了口氣。

這還繼續什麼了,都快到入宮的時辰了。

看來那金鱗殿也帶著某種改變時間流速的權能,里面不超過半個時辰,外面就是一整夜。

這小金龍當真害人不淺。

果然,就听旁邊王玄齡清咳一聲道,「此前我為你探了脈,發現你沒什麼大礙,只是睡著了。這才讓你安然躺著,月白就在你旁邊守了一夜……」

楚梁望了一眼旁邊的姜師姐,心中一暖。

「不過吧……」王玄齡又緩緩說道,「現在確實要到入宮的時辰了,青鴻宴畢竟不能耽擱。你們有什麼話,還是回來再說可好?」

「呵呵。」楚梁笑了笑。

我倒是想說不好,可以嗎?

宮中派金翅天馬的車隊來接,長長的車隊幾乎一路從行宮排到帝丘山下,對于仙門魁首的牌面給得很足。

乘著馬車迤邐來到皇城之外,王玄齡突然雙眉一展。

「皇城今天不大對勁?」

啊啊啊……

推薦一本新書,感興趣的可以去看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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