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祝福你啊 【求月票!】

楚梁找到林北和商子良的時候,他倆正在坐一起喝酒。

雲遙峰的一處涼亭里,兩個人並排而坐,一人拎著一壺酒,桌上擺著些許花生干果等下酒菜,相對唏噓,不時拎起酒壺灌上一口。

「你們怎麼跑這喝悶酒來了。」楚梁飛落下來問道。

他在蜀山找了倆人一圈,送飛信也不見回復,原來是在這里。

「唉!」林北長嘆一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商子良仰天悵然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林北與他勾肩搭背。

「到底怎麼了?」楚梁一臉黑線。

「我約子晴師妹出山游玩,她說她只拿我當哥哥,讓我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商子良嘆道。

他不提這茬楚梁都快忘了,一開始兩人結仇還是因為這廝對徐子晴有賊心……當然是他單方面結仇。

想不到現在還賊心沒死呢。

其實商子良中間也一度放棄過,只不過這段時間他跟著楚梁混,逐漸走上正軌。無論是身家還是修為都有很快增長,自覺已經改頭換面、與從前大有不同,這才想重新嘗試靠近徐子晴。

可還是收獲了直截了當的拒絕。

楚梁也不太好勸,想了想只能說一句:「往好處想,按她哥哥的標準來看,這也算是夸你了……」

商子良滿臉欲哭無淚。

楚梁又看向林北:「那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林北也一臉悲傷道:「我去南音坊找素秋妹妹,她說我是個好人……」

楚梁又是納悶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素秋妹妹是何許人也。

蜀山峰會的時候,南音坊派來蜀山觀禮的小姑娘名叫何素秋。諸仙門大亂斗的時候她還在那彈滄浪助陣曲幫忙助興……要是沒有她那天都不至于打那麼慘。

當時林北借著外事堂弟子的身份,沒少跟人家套近乎,想不到一直還有聯系。

只是想追南音坊弟子……未免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人家還準備將來聞名天下呢。

頓了頓,楚梁勸慰道:「這好歹也是一種肯定。」

「唉!」林北和商子良又都灌了兩口酒,齊聲哀嘆。

楚梁又耐心安慰半響,兩人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稍微解月兌出來,商子良抬眼問道:「大哥你這麼急著找我們有事嗎?」

「確實是有事。」楚梁道:「我又要出一趟門,但這兩天紅棉峰的建造事宜很緊,我想找人幫我盯著點,我信得過的也就你們幾個……你們可得振作起來。」

小團伙里除了他們倆就是跟班甲和跟班乙,可是跟班甲這幾天也出去做任務,一直不在蜀山上。

至于跟班乙……

他不管在哪里盯著都會看到吃飯的地方去,還是有些讓人難以信任。

「你要去做什麼啊?」林北好奇問道。

「噢。」楚梁雲淡風輕地說道:「姜師姐約我出去一起做個任務。」

「姜師姐約你?」

「只有你們兩個人?」

「這……」

雖然外面傳得已經滿城風雨,但他們這些和楚梁走得近的,知道兩個人其實一直還沒有太實質性地確立關系。此時听到姜師姐已經主動約楚梁單獨出去做任務了,兩個人的神情都是一僵。

商子良和林北的祛幫子都肉眼可見地緊繃了一下,可以想見後槽牙應該在那一瞬間承受了相當巨大的壓力。

「真好啊,祝福你啊……」兩個人含淚咬牙道。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過,但好兄弟的成功卻更加令人揪心。

說著說著,兩個人就又抱著哀嚎了起來。

「子良兄,我想哭!」

「林兄,我也是!」

「哇——」

「……」楚梁眼看著這兩個人是指

望不上了,腦海中開始搜尋別的親支近派。

銀劍峰外面這幾個不行的話,銀劍峰內部……師尊和小魚是要先排除的,那邊的事情還是得用點腦子。

不行讓金毛去呢?

……

江南、梧安城。

東域城池大多繁華,梧安城也不例外,長街之止車水馬龍、行人熙攘。

楚梁與姜月白並肩自此行過,這一對靚麗的少年男女自然也引來了兩側諸多注目。

只是與上次去韶南鎮時候相比,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拘謹。這應該算是他們倆第一次單獨與對方出行,才體會到其實後面跟兩個不吵鬧的掛件還是挺有用的,起碼讓氣氛不會太過僵硬。

一路上姜月白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楚梁也不好太活躍氣氛,就半沉默地來到了目的地。

梧安城內有一名叫唐松的畫師,名氣不大,但是家中頗為富庶。他當年也曾修行過一段時間,但只修到了第二境便再難向前,就此也放棄了。當時他拜的師尊就是蜀山走出的弟子,所以一向對蜀山派比較親近。

此時家中出事,也第一時間聯系了蜀山。

「哎呀,二位就是姜月白與楚梁兩位天驕?」唐松親自帶著一眾家人出門相迎,他今年四十許歲年紀,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些;相貌清 、有幾分儒雅氣質,十分熱情:「我這小門小戶竟然引得蜀山首席與劍斬禱機的楚少俠一同出動,可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惶恐。」

楚梁聞言只是微笑。

有首席弟子在,自然沒有他搶先說話的份兒。﹒

不過說實話,他也沒想到。

按理說這種大城之中鬧些邪崇不會太嚴重,都是神意境弟子過來查看,有個金丹境過來都算重視了。這次姜師姐突然約自己來梧安城做任務,也很出乎楚梁的意料。

不知她想做什麼。

「唐員外多年來一直心系蜀山,如今家中有事,我等理應重視。」姜月白得體答道。

像這種和蜀山關系親近的富戶,都是平時沒少捐錢的。

當然,這並不是仙門出手的標準。就算是家里再窮,只要鬧了邪祟找到蜀山肯定都會管。

「我也算是半個蜀山弟子,心系山門也是應該的。」唐松連聲道。

之後一路行至堂間,他也開始講述其他家里出現的詭案。

簡言之就是,他兒子失蹤了。

「我兒唐裕安,一貫性情良善,不會招惹什麼仇家。他失蹤的時候我那收藏畫作的房間門戶大開,地上還有一盞油燈掉落。而且,之後有些詭異……」

他叫家中下人取來一個鎖得很嚴的匣子,上面還貼了幾道符。看來當著姜月白和楚梁的面,他才敢將這匣子打開。

啪嗒一聲。

解開鎖,他取出一幅畫軸,緩緩鋪開。

只見是一幅仕女出游的水墨畫,筆觸精湛、人物鮮活,隱約似有靈性在畫卷之中流動,看來當年的畫師也是一位修行者,而且道行不低的樣子。

「這是我前日里搜羅來的前朝《東郊仕女圖》,可是……」他的目光閃爍,指向了畫卷中的一處,「畫中原本並無此人物,在我兒子失蹤之後,畫里就多出了這……」

他手指之處,是河畔的一處垂柳之下,那里畫著一個相貌清瘦的年輕人,看面孔與唐松有幾分相似。

奇怪的是,畫卷中周圍人都身著前朝服飾,只有他身著現今的衣物,畢竟相隔數百年,差距還是很大的。而其他人都在閑情愜意、三三兩兩地觀景郊游的時候,只有他做著一個望向畫卷外的姿勢,而且細致的筆觸能看出,其人物的表情十分驚恐!

旋即就听唐松道:「這就是我兒子唐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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