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砧板擔當山田，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手底下干活，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後台，但是來了這里就別想著有什麼特權，別人做多少你也得做多少。」
「當然，有能耐的人到哪里都有特權，你要是真的有佐藤口中的那種天賦，給你一點方便也不是不行。」一位剛剛到白夜肩膀的中年人嚴肅的說到。
「我明白了，山田師傅盡管吩咐就是了，我對于刀工還是很有自信的。」白夜非常的和善的回答到，既然想拿人家的錢，當然也要客氣一些。
見到白夜並非想象中的二代刺頭，山田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隨後他帶著白夜進入了一個放著不少案板的小隔間，解釋道︰「這是平時大家練習刀工的地方，你今天第一天來，我不知道你的手藝水平，趁著現在還沒開工，你先切個土豆絲給我看看。」
「不用太細，就正常的素炒土豆絲的等級就行。」
顯然，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考核，不過這種事情對白夜不算問題。
走到案板前，四周不少的學徒正在切菜配菜，看著白夜走進來，也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忽然插進來的新人。
「听說是被人直接推薦進來的，而且還是因為對方認為他太強了。」
「可惜這里是廚房啊，不論吹噓的如何，沒有本事一來就會露陷。」
「做你的事吧，這和我們沒關系。」
白夜一手拿刀，一手按著一顆土豆，兩眼看著遠處，壓根就沒低頭看一下案板。
當當當，刀聲突兀的響了起來，速度由慢到快，很快就成了密集的如同雨點般的噠噠噠聲。
一般人很難做到一心二用，但對白夜真的的不要太簡單，哪怕不托管，心分數用也不過是精神力與意志運用的一種，是夢域的基礎課。
「臥槽，他這是在盲切土豆？」一個學徒驚訝的看著白夜的動作。
那種如同機械一般精準的動作，直接就把他嚇傻了。
「或許是慣性切吧，難度不高，只是需要熟練而已。」
周圍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白夜沒有注意，超听覺的推演已經接近尾聲，白夜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那邊。
很快手下的土豆切盡，白夜的手卻沒有一絲的停頓，刀鋒一轉，瞬間停下，另外一只手伸手一抄，一顆新的土豆就拿在了手中，然後就是當當當劇烈的撞擊聲。
期間短暫的停頓僅僅只眨眼的功夫，然後白夜又開始了那種機械式的切絲。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我一定是眼花了，我不信。」
「這個刀工，竟讓我無言以對，他似乎心就沒在這個上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心二用？」
白夜身邊的土豆一個個的減少，很快就堆滿了一大盤子的細絲。
要知道盲切已經是一門技術活了，這需要長期的磨練對刀的感覺。
當然這還不是真正的神技，刀工不僅僅看速度，還要看結果，你要是切的亂七八糟的也就那吊樣。他們借著配菜的空檔悄悄瞄了一眼白夜身邊的盤子。
嘶嘶，兩人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里面的土豆絲絲絲不寬不窄，條條均勻，長短合適，粗細適中。
山田已經意識到佐藤說的刺頭的關鍵了，白夜不是那種不听話的刺頭，而是那種總莫名的給人感覺他在模魚，但是分配的工作又完全沒有問題的。
見周圍的學徒不信邪，山田抓了一把土豆絲，將其慢慢灑落。
每一根土豆絲都是差不多的寬窄粗細的，也就是說在對方發呆的情況下，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個刀感，切的十分均勻。
看著一臉還在想東西的白夜，再看看他的手，兩個學徒一臉見鬼了的表情，都這樣了，你還在想事情，還能切成那樣，他們學了三年簡直活到了狗身上，你也算是個人？
白夜那淡然的樣子感染了一邊的一名學徒，他也看著白夜，手里猛的切著，不到幾秒，就听見，哎呀一聲。
所有人都將目光對準了他，學徒趕忙將手指含在了嘴里。
相好的幾人一臉的無語，難道你也想一心二用。
切到的學徒一臉的郁悶，走到了一邊，準備去包扎一下。
他這邊一動，也將白夜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看了一眼身邊的盤子，里面五個土豆已經切了四個。
「原來才切了四個，還有一個沒切。」白夜低低嘀咕了一句，開始抓起了最後一個。
邊上的幾個學徒下意識的一看表，兩分鐘多一點，四個大土豆就切完了。
這個速度他們也可以做到，但是他們需要全神貫注，而不是像白夜一樣盲切。
基本搞定神之耳的白夜拿起最後一個土豆，手下的速度不降反增，那下刀的手就和機器一樣，上下的刀鋒甚至出現了殘影。
「好快。」一名學徒吞了一口唾沫。
「是的，不過剛才那手速才是驚悚，這個速度山田師傅也做得到。」另外一人沒有往下說，廚師鍛煉一心二用真是讓他們開了眼了。大部分職業專心致志總是進步的更快的，一般人沒事情也不會去練這個，而廚師不說必須專心致志，也沒有幾個地方需要專門用到一心多用。
其他人見白夜已經結束，瞄了一眼就開始繼續忙碌，白夜習慣性清理完台面後走到了一邊，示意山田隨意查看。
山田面色糾結，他指了指一邊的一個盆子，「那邊有些牛肉，你會做牛肉丸子嗎？」
「電視上看過。」白夜誠實的說到。
牛肉絞碎了之後雖然有粘性，但是沒有什麼韌性，一旦手法不好，就容易做出歪瓜裂棗，而肉餡切的多細也是一門學問的。
「你以前做過沒有，在哪里當學徒，或者讀的那個學校？」這位可不含糊，要是等下出了問題算誰的。關鍵不論算誰的，他都可能要倒霉，這可是他的工作。
「沒關系，我吃過不少，而且剛剛听那個去貼創可貼的小哥在做，不難模仿。」白夜自信滿滿的抽出了一把新刀。
「……」當白夜拿著剁好的肉餡，來到那位小哥的位置前，熟練的搓出一個肉丸後，他已經明白佐藤口中‘白夜那種漫不經心讓人惱怒’，究竟是多讓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