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輛抵達山火刀異境時，林川已經在大門前等候了。
林川不愧是「釘子戶」，對待修行也是真的刻苦，杜患什麼時候來，他什麼時候在。
「麻煩川哥了，」林詩唯邁步下車，笑著擺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林川拍了拍林詩唯的肩膀。
他似是有些興奮，恭賀道︰「這就要普升大御妖師了，你可比詩浩、詩姜、詩恰、詩楮、詩航他們快太多了。」既然林詩唯是紙鶴門徒，自然要拿同類選手來比較。
而這一連串的「詩」，听得杜愚一愣一愣的。
就這，林川都還沒說全！
林家這一代好像覺醒了10多名紙鶴門徒?
杜愚忽然發現，除了「詩晴」之外，林川口中的這些名字，自己全都見過。
一個個身影于杜患腦海中浮現，大氣領袖型，自閉兒童型，溫柔美麗型，欠摟找打三孫子型林家這一代紙鶴門徒，人才輩出啊?
其實，林家內部對年青一代是有些期許的。
之前，大多數林家人都認為，林詩姜會成為最強門徒。
然而，林詩唯卻扛起了這一代的大旗，兩次期末考試的表現優異，並且率先觸踫到了大御妖師的門檻。
而這一切，應該都與杜愚有關。
心中暗暗想著，林川看了一眼杜愚。
「川哥，又見面了。」杜愚禮貌的打招呼。
「我剛才想把你的門票也買了，後來才發現，你已經有戒指了。」林川笑著說道，「書屋沒讓我買。」
「我一會兒去拿，事不宜遲，川哥你先帶詩唯進去，我馬上就來。」杜愚一手搭在車後門上。
林川還想再問，卻是被林詩唯拽走了。
杜愚也立即開門上車，手中山海鐘浮現。
在山海之界，天門開啟的位置是固定的。
當杜愚來到海礁處時一抹淡綠色的竊兜身影，已在此等候。
「青師?」杜愚望向下方海面，開口喚道。
由于海中霸主已經認杜愚為主，所以，這片大海也不再是人族禁區。
下方的楊青青，身體周遭纏繞著條條小龍鯉，像是在熟練某種妖技?
听到徒兒的呼喚，楊青青當即飛了上來。
恰逢海浪拍岸，但掀起的浪花，即將拍打她的裙尾時，卻是被幾條小龍鯉給攔住了。
浪花猶如慈母的巴掌，高高揚起、輕輕落下，流淌過楊青青的足下。
杜愚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青師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動。」
「嗯。」楊青青點了點頭，「妖技魚龍舞。
杜愚心中一動︰「青師，等忙完了這些，我們一起去深海之淵看看，怎麼樣?」
「海淵?」楊青青眉頭微皺。
若非天門開、海淵現，山海不可離。
這是沙棠之前贈予師徒二人的話。
海淵，連接的是山海鐘本體的鐘壁，也是天青瓷終生守護的區域。
杜愚︰「是啊，我身為山海之主，理應熟悉山海之界的每一處。」
既然無法去往山之界-陰雲之上，那咱就先去一趟海之界-深海之淵。
起碼得認認路，知道海淵存在于何方，再看看鐘壁呈何種形態。
楊青青思付片刻，便答應了徒兒的請求︰「也好。」
杜愚猜測道︰「不知道會不會有龍宮?數百年了，天青瓷應該把家園建立得很美吧?」聞言，楊青青倒也來了些興致︰「海淵，很可能是一方妖靈異境。
杜愚:「啊?」
楊青青︰「天青瓷作為上古妖聖，已經具備了建立自身文明的資格。
陰雲上、深海下，理應都是妖靈異境。」
杜愚疑惑道︰「妖靈異境不是地域吧?而應該是生靈?」
亦如同山火刀，這柄刀在哪里，哪里就是山火刀異境。
楊青青輕輕額首︰「這話很有趣，也很準確。
杜愚繼續道︰「既然天青瓷離開了海淵，那里還能算作妖靈異境麼?」
楊青青卻是笑了︰「山海之主，你還不夠了解青瓷。」
察覺到青師眼中的玩味，杜愚訕訕的撓了撓頭。
楊青青︰「青瓷忠心事主，孤獨駐守此處干百年。即便她飄在海面上，也必然與海淵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有道理。」杜愚點了點頭，「那等咱倆回來之後，問問天青瓷。
楊青青︰「另外，你與青瓷已經熟絡並知曉彼此心意，你也該問問她的妖技是什麼了。
也好印證一下《萬妖錄》的記載是否準確。
杜愚這才意識到，在過去的一周時間里，自己與天青瓷發展感情、牢固關系，而青師則是去查了古籍?她有一具朽木之軀，一直坐鎮二十九局，調查資料會很方便。
現代版本的妖靈圖鑒，並未收錄噬海龍龜的任何信息。
而《萬妖錄》，作為從雁族家園發握的上古典籍，其中記載了許許多多妖獸。
其中很多妖獸都已經滅絕了，即便是專業人員，在研究古籍時，都覺得自己在看神話故事…
杜愚:「《萬妖錄》中有關于龍龜的記載麼?」
「邊走邊說。」
「哦。」杜愚手腕一翻，虛幻山海鐘再現。
師徒二人一閃即逝，窩在了SUV的後座上。
好在車輛足夠寬敞，青師倒也不覺得委屈。
就是車輛突然晃了晃，然後從其中走出來一對兒男女，這畫風有點詭異
呃…不過也沒關系，山火刀大街上沒人
這大熱天，大家都在建築里吹空調呢，沒人在街上閑逛。
師徒二人入場後杜愚第一時間召喚出了白玉京︰「青師，我們共乘一騎?」
「嗯?」楊青青還想召喚風痕駒，听聞此言，她轉眼看向杜愚。
杜愚翻身上鹿，來到青師身前︰「好說話。」
楊青青並未拒絕，她足下纏風，身影徐徐飄起。
隨著女人側身落座于後方，杜愚不禁暗暗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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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師坐穩啊，白玉京很快。」杜愚小聲道。
楊青青一手搭在杜愚的肩膀上，輕聲道︰「走吧。」
「hia~」杜愚指鹿為馬，白玉京急速飛奔。
狂風呼嘯中，杜愚開口道︰「青師，書里有龍龜的記載?」
「有。」楊青青一手拾著飄揚的長發，「此書雖未標注作者，但我推測，它很可能是雁江先生寫的。「哦?」
楊青青︰「青瓷與你我講述過，她與雁江先生的初遇經歷，就在大夏西南-眾海之濱。
自那以後，這一人一寵便折返內陸，一路向北方尋覓。
雁江先生為了尋找安居之所，走過大夏南北，也見過不計其數的生靈。」
「也許是雁族後人編慕的。」杜愚突然開口道。
楊青青話語一停，靜待徒兒下文。
杜愚︰「山海鐘說，雁江先生並不識字。
雁先生也沒有精力著書，他一直在戰斗，窮盡一生尋找一處家園。
不過，雁先生偶爾進入山之界時，會將一些情況說與族人們听。」
楊青青心中了然。
這本《萬妖錄》，很可能是某些雁家人，或是雁族後人，將祖輩代代相傳的故事匯總，最終成篇的。杜愚突然想到了什麼!
《萬妖錄》不只是妖獸圖鑒，該獸族出現于何方，書中也有與之
相應的地域記載。
他詢問道︰「青師，你听說過紫澤麼?」
「什麼?」
杜愚︰「紫色的紫，水澤的澤。
「那是何處?」
杜愚肩上浮現妖魄，緊貼女人手心，將天青瓷-紫淵水的故事，講給了師父大人听。
「紫淵水，遙遠的北方，紫澤。」楊青青口中喃喃，回應道，「山海鐘怎麼說?」
杜愚︰「山海鐘不記得此處，它平日里在穴位家園內，並不知曉雁先生的全部旅程。
「嗯…我在書上找找吧。
「好的。」說話間，白玉京已經追上了林家兄妹倆。
「小姨。」
「青師。」兄妹倆紛紛駐足，恭恭敬敬的問候。
楊青青垂首看向英武青年︰「我這幾名弟子晉級，你倒是借了不少力。」
「呵呵。」林川笑了笑，「我要是早知道，能找家族內的前輩當師父，我早就拜入青門了。」「收一個詩唯，我就已經壞了規矩。」
「小姨這麼厲害，會怕家里那群老家伙?」
楊青青笑著瞪了林川一眼，語氣不輕不重︰「放肆。」
從輩分上來說，她是他的小姨。
但從年齡上來說，林川是兄長，比她還大幾歲。
常言三十而立，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也沒有任何保護色，有些話會招來禍患。
林川當即閉口，收斂了不少。
自信，源自于實力。這話不假。
大御妖師級別的林川唯唯諾諾，御妖將級別的林川，底氣都足了不少。
在尊重青師的基礎上，林川敢說些話了。
不過，很多話都是以玩笑口吻說出來的。
杜愚隱隱能感覺到，林川對林家部分人，有些許不滿。
林川也曾說過，他是長大之後才認祖歸宗的，這一點，從他的名字上也能看出來。
他本該叫林詩川。
「走吧，看看詩唯是否能引來火屬天罰。」楊青青隨口說著，搭在杜愚肩膀上的手掌，輕輕一握。杜愚心領神會，策鹿啟程。
林詩唯立即喚出白露，而林川的身後，則是出現了一只夢舞炎蝶。
華麗異常的蝴蝶，抱住了主人，宛若林川背後長出了一對兒蝶翼。
那一雙印有火焰花紋的蝶翼，快速扇動著，追向前方兩只塵靈鹿。
「嗡!!!」
隨著四人三寵接近山腳，山火刀突然震顫開來！
楊青青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刀，輕聲道︰「你給我的錄像，我看了。」
杜愚有些疑惑︰「什麼錄像?」
林川飛到白玉京身側︰「青師在跟我說話。
杜愚︰「啥錄像啊?」
「就是你挑戰山火刀的錄像。」林川面色怪異，看杜愚這反應，青師沒跟杜愚說?
聞言，杜愚面色一僵。
心髒驟停!
我是怎麼欺師滅祖的，你統統都給青師看了?
我是怎麼軾師證道的，你就統統都給你小姨看了?
我以為你一直站在大門口，是為了護著我。
原來你t個戰地記者，擱這調查取證呢?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