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門後，傳來了青師的聲音。
「快去吧。」付劍州停下了講故事，也急忙催促著，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尊敬師父大人。
亦或者付師兄已經被青師給教出來了？
杜愚向付師兄點頭致意，一手推開了房門。視線中，青師面帶笑意，指尖捻著一小塊蛋糕，小小仙鹿正探頭探腦，吃得不亦樂乎。
好家伙~一個比一個有仙氣兒！
在唯美塵靈鹿的襯托下，那穿著淺綠色裙子的優雅女子，更像是神話故事里的仙人了。
青師，要不你把我也契約了吧！
我也很能吃蛋糕的
「奈？」小小仙鹿察覺到有人接近，急忙扭頭望去，看到是杜愚走來，塵靈鹿頓時跳向了杜愚。
是的，小仙鹿不是正常行走的，而是一跳一跳的。
這一份活潑與歡快，讓人看著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呵呵。」杜愚急忙蹲，抱住了雪白的小仙鹿。
塵靈鹿應該已經和青師契約完畢了，小家伙更有力氣了，行動起來更加靈活，周身纏繞的霧氣，也比之前稍稍濃郁了一些。
楊青青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手指︰「我和這孩子已經達成共識，它接受了我們的培養方式。」
「嗯嗯。」杜愚索性坐在了地毯上，連連點頭，「謝謝青師。」
楊青青看著徒弟和小仙鹿玩耍的有愛畫面，聲音愈發的輕柔︰「這小家伙，成長潛力值應該能劃分為極高。」
杜愚動作一停，抬眼看向沙發上的女子︰「極高？」
楊青青點了點頭︰「你的妖寵圖鑒怎麼說的？」
杜愚心中大喜過望︰「圖鑒沒給出準確信息，成長潛力值給出了較高~極高。哈哈！」
說著說著，杜愚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也太舒服了叭！
這種潛力值的妖寵，但凡售賣的話，輕輕松松就能上2000積分吧？
話說回來，你在官方妖寵中心里，什麼好東西也賣不出好價來。
但要是拿到社會里，入個拍賣行之類的，就憑塵靈鹿一族的特性和稀有程度，還有出產塵靈珠的本事，這價錢不得翻著番的往天上竄？
這就是日入百萬的感覺麼？
御妖者窮的時候是真窮，賺錢也是真的賺吶
楊青青翹起了二郎腿，笑看著杜愚︰「它還太小，一會兒我帶它回去，幫它鞏固鞏固。」
「好的，青師。」杜愚當然沒有異議。
「我和這邊的妖寵中心報備過了，以我的名義擔保，這是你的妖寵，由我暫時簽訂契約代養。未來，你也不會將它賣給其他御妖者。」
杜愚︰「當然！」
「給它取個名字吧。」
「呃」杜愚撓了撓頭，一時間卡了殼，而楊青青卻是眼眸明亮，像是很期待杜愚會說出怎樣的姓名。
畢竟「付劍州」這個名字，比曾經的「付建周」更亮眼一點。
說真的，但凡杜愚敢說出來「劍州」二字的出處，把那一句詩詞說出來，那可就不是「亮眼一點」的事兒了。
楊青青並未催促，只是靜靜等候著杜愚。
而杜愚手指撥弄著塵靈鹿周身的迷霧，畫出了淡淡的白色線條。
這縹緲仙霧，還真就讓杜愚腦海里浮現出了三個字︰白玉京。
塵靈鹿，不就是行走的仙境麼？
那些擁有通天之能的強大妖獸，可是能自己開啟妖靈異境、建立種族文明的。
日後，待塵靈鹿成神成聖了，咱自己也開一個妖靈異境，就叫「白玉京」！
很好，這個目標就很宏大！
詩仙有雲︰「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這可真是太有感覺了！
「奈~」小仙鹿在杜愚懷中膩了一會兒，小嘴叼住了杜愚的衣袖，向後拽了拽。
「誒？」杜愚不明所以，她還太小，當然拽不動杜愚，他只好跪坐起來，在小仙鹿的拖拽下挪動膝蓋，爬到了茶幾旁。
小仙鹿看著茶幾上僅剩的小半塊蛋糕，她卻不動嘴，反而扭頭看向了杜愚︰「奈~」
杜愚面色古怪，蛋糕就在嘴邊，你自己不能吃，非得我喂？
倒是挺專一，不稀罕讓青師喂，還得是我奧！
想通了的杜愚，心中也是美滋滋，他揪下來一小塊蛋糕，遞到塵靈鹿的嘴邊。
「奈~」塵靈鹿開心的原地跳了一下，一口叼住了杜愚的手指。
「呵呵。」楊青青笑盈盈的看著這一幕，也是對這美麗靈動的小家伙沒什麼抵抗力，她忍不住俯來，模了模雪白小仙鹿的腦袋。
杜愚眨了眨眼楮，看著仙師輕撫鹿頭的畫面，只感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很好！」杜愚心中一定，看向了塵靈鹿，滿臉堅定，「以後，就叫你小白！」
楊青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奈？」小仙鹿眨了眨眼楮，嘴上糊著點點女乃油，歪著小腦袋，好奇的看著杜愚。
塵靈鹿是和楊青青簽訂的契約，感知的自然也是楊青青的心情，而青師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美麗？
「這就是你想的名字？」楊青青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杜愚，覺得小白太普通了一些。
杜愚卻是自信滿滿︰「好听的。」
楊青青︰「」
「對了，青師。」杜愚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了自家仙師，「那神靈之樹幫我轉職這事兒？」
「嗯。」楊青青輕輕頷首，開口道，「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這的確有些矛盾。」
畢竟神靈之樹的枯萎，就是為了抹除人類御靈者一職。
但是所有爬塔成功的人，所有被影蠱塔獲贈靈氣的人，于大夏各地的雙生樹下，都獲得了神靈之樹的幫助，經歷了古老的儀式。
杜愚推測道︰「是不是我們的判斷有誤？神靈之樹並不想抹除御靈者一職？」
楊青青手肘拄著沙發扶手，一手托著臉蛋，看著膝下喂鹿的少年︰「那段歷史的確很混亂，但主流史學家的觀點是這樣的，也的確有相應的史書佐證。
也許數百年後的今天，神靈之樹看到了人族與妖獸找到了共存的方式，世界結構相對穩定了下來，所以它大發慈悲了。」
楊青青也只是推測，並不能確定。自元年以後，整個世界的歷史都是一團漿糊，妖靈文明的突兀崛起、妖獸的肆意橫行，讓這顆星球的歷史斷檔了太多了。
杜愚想了又想，還是開口道︰「青師，其他幾個被影蠱塔贈與靈氣的人，在開啟御靈職業之時，和神靈之樹交流過麼？」
「嗯？」楊青青心中微動，「你和神靈之樹有交流？」
「有。」杜愚組織了一下語言，「神靈之樹問了我兩句話，我體內的火靈氣是否會熄滅？如果不會熄滅，它又是否能燒斷枷鎖。」
「枷鎖？」
杜愚抬眼看著青師︰「大概意思就是這樣，青師知道神靈之樹在說什麼嗎？」
楊青青眉頭緊皺，沒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信息︰「枷鎖是指你的身體屬性，或是天賦潛力？」
枷鎖，自然意味著束縛。
在楊青青心中想來，杜愚可沒什麼束縛，他成長的很快，天賦驚人。如若就身體層面而言，單一的屬性，也許算得上是一種束縛？
打破枷鎖，從純火變成全系御妖者麼？
歷史上，可沒有這樣的先例。
杜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指我的實力，我每一次突破，都算是突破束」
話音未落，杜愚的聲音戛然而止。
楊青青︰「怎麼？」
杜愚微微張著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當神靈之樹提及靈氣的時候，傳遞的意思很明確，說的就是我體內的火靈氣。
但是當神靈之樹說燒毀枷鎖的時候，它可沒表達清楚到底是我身上的鎖，還是別人身上的鎖。」
楊青青放下重疊的雙腿，上身探下，面色嚴肅︰「沒有人稱指向。」
杜愚傻傻抬頭︰「難道是神靈之樹自身的鎖？神靈之樹想把我臥草！草，草是一種植物，一歲一枯榮。」
楊青青︰「」
杜愚顧不得許多，急忙壓低聲音道︰「神靈之樹想讓我快快成長？然後再把我吸收了，就像我們在影蠱塔里看到的那樣，讓它由枯轉榮？」
楊青青搖頭道︰「你在塔中看到的畫面，是有心人利用雙生樹苗，才將御靈者當做肥料的。
雙生樹是一名守護者，尤其是此處異境的雙生樹已經屹立數百年，早已長大成人，它是不會違背自身原則的。」
楊青青繼續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可能真是神靈之樹身上的鎖。」
杜愚︰「啊？」
這一刻，楊青青的內心有些動搖了。
也許史學家說的不對，也許千百年來，世人皆被蒙在鼓里。
神靈之樹，真的不是主動枯萎的麼？
事實證明，神靈之樹依舊願意幫助人類開啟御靈一職！
難道說，神靈之樹是被什麼枷鎖限制住了，這才枯萎了千年？
越想，楊青青的內心就越是震動，如若一切是真的，那麼杜愚提供的這則訊息，很可能會顛覆整個世界的認知，甚至修改世界的文化史。
同樣，這樣的線索，也會牽出一條被埋葬了數百年的故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