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 死亡商人的盛宴

作者︰燻香如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4E 201年,夜星月(12月)25日,狂歡節。

泰姆瑞爾大陸的新年慶典就是是從12月25日的狂歡節開始,這一天除了傳統的縱情狂歡、酗酒以外,也是請客送禮、聚會的節日。總之,忙碌了一整年的領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載歌載舞,縱情狂歡。將一整年的愛恨情仇拋在腦後。然後拖著精疲力盡的身軀,邁進新的一年。並蜷縮在厚厚的毛皮之下,像冬眠的雪熊一樣恢復身體的虧空。

作為新晉的狂歡女神,桑吉恩準備在這一天舉辦盛大的宴會,並極力邀請領主大人出席的消息「不脛而走」。就像灰岩城堡沒有秘密一樣,幾乎第一時間就傳遍了十六魔神統治的湮滅位面。

舉辦地是顯而易見的灰港血玫瑰堡。被曾經的灰軍吸血鬼和狼人們稱之為「灰之天堂」的「灰港」,如今日漸被「狂歡港」或「歡樂港」取代。這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狂歡女神‧桑吉恩越發穩固的神性。

這個消息雖然在灰岩城堡內並不是秘密,但卻對整個溪木領嚴格保密。甚至許多沒有加入領主大人律法,至今還是個旁觀者的九大領主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所有人都清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壁」。

破碎而寂靜的死光城堡,一座魔法門悄然開啟。

從「玫瑰藤傳送門」中走出的陌生訪客,下意識的皺眉。習慣了血玫瑰堡「香甜」的空氣,猛然換成「死氣沉沉」的徹底湮滅之息,讓訪客極度不適應。

失去了混沌創質,徹底死去的湮滅廢土,即便是湮滅的魔人也不願意停留。

這並不是說,徹底死去的湮滅廢土對魔人的身體有害。更多是的精神層面的無法忍受。用後世的話說,「人是社會性動物」。即便是魔人也不例外。也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把這句話帶入劍與魔法的世界︰「信仰的凝聚是精神的趨同」。置身在失去了混沌創質的「死亡湮滅碎片」的廢土之中,就等同于徹徹底底的「與世隔絕」。尤其是對習慣了置身于信仰回路中的精神力強者而言,那種來自靈魂的孤獨是絕對難以忍受的。

這也是為什麼湮滅位面有許多類似的「死亡碎片」,卻沒有魔族會靠近的原因。

簡單來說,沒有混沌創質就無法孕育魔族,沒有魔族也就不會有信仰獻祭給魔神。這種徹徹底底的信仰體系的崩壞,也是位于死地的死光城堡,千百年來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無人問津的原因。

那種感覺,沒就像擺在路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路過時誰都能見到,然而又誰都會忽視。

用「燈下黑」或許也能形容這座死光城堡的處境。

沿著殘破的螺旋階梯,一步步走到城堡深處。陌生訪客塵封的記憶隨之復蘇。的確,在曾經的某個時間點,這座死光城堡也是十萬狂歡境界中的一片。桑吉恩在這里舉辦過一場死亡商人的盛宴。來自現世或湮滅的狂歡之王的信徒,涂抹著鮮艷的血唇紛紛趕來赴宴。

而最後的贏家,此刻正靜靜的沉睡在死光城堡最深處的大蓄水池中。

只有用桑吉恩的玫瑰金匙,才能開啟。

伴著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干枯的大蓄水池漸漸有「黑血」流出。因為是在絕對的「死亡湮滅」,就像是儲存了無數個世紀的葡萄原酒珍釀一樣,「黑血」完全沒有腐敗。

隨著越來越多的「黑血」涌入,粘稠度被適當稀釋,開始有波光閃動。在大蓄水池中央,翻涌的「血花」中一個古老的黑曜石棺徐徐升起。在石棺的映襯下,黑血正飛快「褪色」成鮮紅。

將所有黑血中蘊藏的魔力吸收,黑曜石棺徐徐開啟。棺槨中雙手交疊胸前的干尸,被從四面八方涌入的「血魔法」的魔力充盈。

「啊……」伴著一聲冗長的嘆息,一身白紗裙的血母拉美‧巴爾,時隔多年再次蘇醒。

「日安,夫人。」陌生訪客恭敬的行禮。

「你是……誘惑者‧特里瓦斯。」血母的記憶也在不斷涌入的血魔法中飛快充盈。誘惑者‧特里瓦斯(Seducer Trilvath),是狂歡之王的使徒。負責接引參加死亡盛宴的來賓。無論現世還是湮滅都有她忙碌的身影。

「是我,夫人。」誘惑者‧特里瓦斯一成不變的語氣尊敬︰「新的宴會廳已經布置完畢。我的女主人誠摯的邀請您出席。」

「‘新的宴會廳’,‘你的女主人’。」當積滿大蓄水池的黑血全部變成淡淡的緋紅,恢復了巔峰實力的血母拉美‧巴爾,赤足踩著水面,一步步走向展翅懸停在半空的誘惑者‧特里瓦斯。

「是的,夫人。血玫瑰堡就是‘新的宴會廳’,狂歡女神‧桑吉恩正是我的女主人。」誘惑者‧特里瓦斯謙卑的垂首。

「所以狂歡之王變成了狂歡女神。」血母拉美‧巴爾敏銳的捕捉到了神性的「變化」。

「這是女主人的‘一滴血瓶’。您品嘗之後,一切就都清楚了。」誘惑者‧特里瓦斯將裝著一顆甜血玫瑰果(Sweet Sanguine Rosehip)的水晶瓶,呈送給血母拉美‧巴爾。

「啊……」品嘗著血玫瑰果的甘甜,狂歡女神‧桑吉恩的記憶涌入血母拉美‧巴爾的腦海。就像魔神之血一樣無窮回味。

看似過了很久很久,其實只是從咀嚼到吞咽的一次短暫進食。血母拉美‧巴爾就知曉了狂歡女神‧桑吉恩全部的秘密︰「所以,‘最後的龍裔’成為‘現世的舒爾’,被‘那個游戲’征服的狂歡之王桑吉恩成了溪木男爵的『環女神』的,其中之一。」

「事實也就是這樣,夫人。」誘惑者‧特里瓦斯謹慎的附和。

「所以現在的狂歡女神‧桑吉恩相信,只要我參加‘那個游戲’,‘折磨之父(Father of Torment)’就會降臨。」

「就是這樣,夫人。」誘惑者‧特里瓦斯用狂歡女神‧桑吉恩的口吻說道︰「‘喝下世界的甘露,您會得到應有的回報(Drink deep from the world, and you shall be rewarded.)’。」

這句其實是血母拉美‧巴爾轉化信徒時的原話。

「更大的饑渴意味著更大的力量。血欲之心沸騰,血焰令我新生(Greater thirst reveals greater power. Starvation makes their hearts boil over—heated by the cursed flames that brought me to new life.)。」在沸騰的笑聲中,血母拉美‧巴爾渾身騰起仇恨的魔焰。

邀請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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