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回來啦?」

周離他們剛走過一條小巷,亭亭玉立的少女興奮的向著她們揮著手,開心地呼喊道︰「這邊這邊~」

「嗯,回來了。」

周離走上前模了模艾露瑪的頭發,隨後對她問道︰「我不在的時候這三尸體有沒有什麼詐尸現象?」

「嗯…」

艾露瑪縴細的手指輕點朱唇,思索片刻後嘴角微微勾起,可愛的酒窩出現在她的臉頰上,「小道士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小事小事~」

「彳亍,算你厲害好吧。」

雖然語氣有些敷衍,但肉眼可見的,周離臉上還是帶著只有面對艾露瑪時才會有的笑容。他伸出手,紫色的光暴力的將三人提起扔給一旁看戲的黑霧。?

黑霧看著自己身上掛著的三具尸體,無語至極。

「走吧,事情辦完了。」

周離看了一眼時間,感慨道︰「都快七點了,該吃晚飯了。」

「想吃什麼?」

艾露瑪背著手,眼眸微微上揚,帶著小驕傲對周離說道︰「隨便說,回去我給你做。」

「我想吃蜂蜜羊排。」

一旁的林紫伸出手,興高采烈地說道︰「烤的焦焦的,刷一層蜂蜜刷一層料,要最女敕的部位!」

「你已經快一百斤了。」

一旁的林靈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林紫的嘴角,沒好氣地說道︰「你最近吃的有些太多了,人家唐吉訶德女士是職業者需要進食補充體力,你一米六不到頓頓兩碗飯,你沒發現你現在走一公里就開始累了嗎?」

「哇,姐你是從哪里出現的啊!」

林紫被突然出現的林靈嚇了一大跳,她先是乖乖的讓林靈把自己嘴角的食物痕跡擦去,隨後驚訝地問道︰「你剛才去哪里了?」

「你猜猜如果不是我去找周離先生,你們會這麼快獲救嗎?」

林靈伸出手指戳著林紫的臉頰,沒好氣地教訓道︰「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你還不喜歡帶那些護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林靈女士,這次是我惹起的事端,還請您不要怪罪林紫,她只是被我牽扯到了。」

一旁的托蕾亞連忙上前解釋道。看著面前努力的想要在冰塊臉上表現出慚愧表情的托蕾亞,林靈嘆了口氣,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也無意怪罪您。我只是想讓她好好佩戴那些護符,這樣遇到這種情況也能有點余地。」

「那些護符帶著好難受的。」

林紫也學著林靈嘆了口氣,苦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塔里克佩戴那些護符會感到有些困倦,還有些頭疼,好奇怪的。」

「是麼?」

一旁的周離听到這句話,皺起眉,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林紫問道︰「你帶那些護符會難受?」

「就是這些。」

一旁的林靈掏出一串各色的符文,除了一些明顯是十二刻的符文外,還有其他各種職業工會和個人鐫刻的護符。這些護符是林靈不放心林紫特意采購的,大部分是黃金和白金,這些護符造價高昂,甚至還有一個價值一萬金幣的璀璨護符。

「這些嗎…」

看著這些種類各不相同,卻在林靈的精心搭配下相互彌補沒有任何沖突的護符串子,周離思索了起來。片刻後,他掏出勇者專屬撕下一頁,刻上了一個簡單的符文後交給林紫讓她握在手心里。

「怎麼樣?」

林紫看著手中的符文,有些疑惑的看向周離,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

在得到林紫的回答後,周離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看著那一串護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他也沒過多在這上面糾纏,他看向一旁的唐吉訶德,對她問道︰「你的守護者之盾符文呢?」

所謂的守護者之盾符文其實就是唐吉訶德的家族勛章,只是個普通的白銀級別符文,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沒有阿紫說的那種感覺。」

唐吉訶德搖了搖頭,但又有一些不確定地說道︰「但是,有可能是我的體質比較好一些,不會受到那種影響吧。」

「可能吧。」

周離點點頭,他也沒多說,帶領眾人原路返回回到了藥房之中。

「您回來了?」

看著面前毫無底線,盡顯諂媚的老頭,周離嘖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你稍微恢復一下。」

「您是勇者,我應該如此,不能壞了規矩。」

看著面前一臉和藹可親的周離,知道這丫是什麼尿性的老頭完全沒有相信他的鬼話,反而態度愈發低微,「您的朋友還在車里,應該睡著了。」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以後多聯系,我就喜歡你這種手藝人作為的朋友。」

周離笑著拍了拍老頭的肩膀,也沒看他有些僵硬的臉色,哼著歌開了車門回到了車里。

「你們完事了?」

車里的艾維晃晃悠悠的坐起身,今天的他什麼也沒有干,但卻莫名的疲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看周離他們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他就懶得問了。

「嗯,遇到了點事。」

周離也不想讓艾維回憶起「被科學怪老頭綁在柱子上注射了不明液體」的恐怖回憶,他也沒提,反正他檢查過艾維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就沒有必要太大反應。

「出事了?你們沒事吧?」

艾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地關心道︰「你又把誰坑的傾家蕩產再起不能了?」

「你能不能找點好听的詞匯。」

周離面無表情地吐槽一句,這時,帶著三具尸體的黑霧將尸體扔進了後備箱,關上蓋門後回到了艾露瑪的體內。艾維驚愕的看著那三具死了瞑目的尸體,愣愣的看了看周離,又看了下尸體,似乎等待著回應。

「自殺的,我拿回來研究一下。」

面對坦然自若的周離,艾維想要說些什麼,但想到這些人死了可能比活著好過一點,他就贊同地說道︰「還好他們死了,要不然活著被你研究還不如死了實在。」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看著眾人都上了車,周離把速度檔位調低了一點,隨後沒好氣地問道︰「我又不是什麼科學怪人,你以為我是什麼?」

「臭棋簍子。」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思考,這句話就這麼禿嚕出來了。這一瞬間,包括唐吉訶德在內,就連托蕾亞都對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然而在吐真劑的加持下,艾維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說的這句話多具有殺傷力。他只是不解的看著面前沉默的周離,還有他放在車速檔位上的手。

拉滿。

在艾維驚駭的神情下,速度檔位直接拉到最頂。沒等他哀嚎出聲,周離兩眼冒出紫光,車輪上頓時綻放出奇異的神色。伴隨著差點踩進發動機的一腳油門,這輛民用豪華魔能車如撒了歡的瘋狗飛馳出去,留下了艾維的苦難與悲切。

到了酒店,艾維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癱倒在座椅上,呆滯的看著車頂。過了一會,他悲切的對著車燈發誓,再坐周離的車,他就把自己掛在路燈上吊死。

回到擁有廚房的豪華酒店後,周離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走上魔能穿梭器回到了他們包下的樓層。艾露瑪穿上圍裙後和林靈一起去廚房做飯,林紫托蕾亞和唐吉訶德去房間里搞她們的私酒大業。至于周離則開著車找到了藥房老頭說的西部偷渡地點,把這仨人扔了進去。

當然,他在亞瑟和達奇的身體里放置了一道惡行天災的紫光,用于追蹤他們。至于約翰…

太弱了,沒啥放的必要。

在將昏迷不醒的三個人扔到荒野里自生自滅後,周離哼著小曲開著快車領著罰單簽著馬格南三世的名字回到了酒店里。當他回到酒店後,一桌子飯菜也已經準備就緒。他也不客氣,坐在艾露瑪旁邊開始進食。

他吃的很開心,艾露瑪早就模清了周離的口味。這一世的艾露瑪不用像上一世操心各種事務,因此她就把時間放在了周離和興趣愛好上。當然,她的興趣就是周離。

「艾維,你怎麼有點怪怪的?」

飯桌上,艾因夾了一筷子蔬菜放到卡婭的碗里後,抬頭看向艾維,有些疑惑地問道︰「發燒了?」

「沒有。」

艾維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我就是感覺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麼界限被突破了一樣,我有些心慌,卻又感到有些舒暢。」

唉??

一旁的艾因愣住了,這種簡潔沒有廢話的說話風格和艾因一點也不搭。她將柔女敕的手掌貼在艾維的額頭上,擔憂地說道︰「這不會是腦炎吧,有點嚴重唉。」

「他回來就這樣了。」

愁眉苦臉的看著林靈放在自己碗里的青菜,阿紫抬起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此時知道在藥房里發生了什麼的周離和艾露瑪都不在餐桌旁,他們正在研究如何應對塔里克的一種海產品。艾因夾起肉片,放在嘴里,咀嚼兩下後對艾因說道︰

「小因,我肯定沒有發燒,也沒有疾病。我的味覺十分正常,頭腦清醒的無以復加,雖然這種狀態很詭異,但應該不是發病。」

「唉???」

艾因听後突然驚訝的差點站起身來,她看著艾維,聲音有些奇怪,「你剛才叫我什麼?」

「小因,你的小名,我和你姐都喜歡這麼叫你。但五年前我在接你放學的時候這麼叫你被你罵了一頓後我就覺得你長大了不應該還叫你小名,所以就不這麼叫了。」

艾維此時的狀態是你讓他打鼓他跑去抓虎,你讓他走路朝西他直接東渡求經。沒等艾因說些什麼,艾維就像爆豆子一樣說了一大長串。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呢!」

艾因的臉上頓時染上一層美好的紅暈,她看著艾維,驚慌地說道︰「我可沒有罵你叫我小因,你當時揮個錦旗上躥下跳當著幾千人面用法陣放音樂把我接走,我才十多歲,承受不住很正常的!但我肯定沒有因為你叫我小因罵你!」

發現事情開始朝著感興趣的方向發展後,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眾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來。她們豎起耳朵,明吃飯菜暗听八卦,開始不約而同地聆听這倆冤家兄妹的往事。

「你不是說她們因為你長得好看而且天賦極高而妒忌你,背後議論你嗎?我是為了一勞永逸才這麼做的。」

面對少見的流露出有些委屈神色的艾維,原本極其擅長毒舌的艾因突然被打亂了陣腳,她紅著耳根,小聲說道︰「確實一勞永逸了,她們自那以後就不議論我了,改嘲笑我了。」

「等等!」

艾因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抬起頭,警惕地問道︰「後來她們突然開始躲著我不會也是你干的吧?」

「沒有。」

艾維搖了搖頭,十分誠懇地說道︰「那是你姐干的,她把那幾個學生約出來一打三十二全給打出了心理陰影。我除了約架和聯系法院警察局之外沒干別的。」

突然發現了不對,艾因盯著艾維,迅速地繼續問道︰「我上大學的時候中的二十五萬彩票?!」

「咱家這麼有錢你老惦記著勤工儉學,浪費學習精力還總要應付那些你不喜歡的人。我知道你是顧忌自己是收養的,可我和你姐還有爸媽一直把你當一家人。因此我當時和你姐商量了一下,弄了個彩票站舉辦了個紙巾買一送一還送彩票的活動。果不其然,你上鉤了。」

「當年的劍豪?」

「你不是一直想要練習劍術嗎?你姐動用的關系,我動用的錢請他來的。要不是讓他編一個游歷四方尋找有緣人的借口,你肯定不會接受。」

「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有人匿名送了我一把秘銀長劍?」

「父親和我一起買的,他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你練劍,但其實一直讓我關注你的身體健康,也一直默許家里給你買補品和防具。」

艾維看著艾因,毫無自覺地說道︰「其實你私底下買的很多劍和防具都是我派人賣給你的,還有些是你姐姐做任務時選擇的獎勵。」

「你們為什麼不說出來?」

艾因的眼中泛起了一陣水霧,她看著面前的艾維,當年的委屈化作了溫柔的細雨落在心間。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被忽視的孩子,卻在今天發現,自己才是一直被愛的那個人。

「你姐和爸媽是遺傳性傲嬌,永遠都是嘴上一套背地一套。干點啥事都要擺出個不是為了你只是順手的模樣。」

「那你呢?」

艾因看著艾維,抿著下唇,聲音輕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沉默,良久的沉默。

「當然是我想看一直毒舌傲嬌的妹妹突然有一天被告訴這些東西會多麼感動然後痛哭流淚的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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