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蕙啐了一口王越月,扭頭就走了。
她這個黃花大閨女,跟王越月這種準已婚婦女說不到一堆去。
月月一看李文蕙走了,臉上漏出了勝利的笑容,兩顆小虎牙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李文軒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別動」王越月打掉他的魔爪,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帥極了。」然後踮起腳尖在李文軒的臉上香了一口。
「去吧,中午我給你送飯。」
說話的語氣像極了送丈夫去上班的妻子。
「天太熱了,不用跑來跑去的,我在食堂一吃就行啦。」
「不嘛,我就要給你送飯。」月月拉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好好好,你要不嫌熱你就送吧。」
「嘿嘿,才不熱呢,等我哦中午。」
「嗯,肯定等你!」
……
辦公室里,李楚端起暖水瓶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想起早上兒子非要執拗的自己騎自行車上班,他臉上就浮現出一片笑容。
臭小子真是長大了。
「領導,樓下有一個叫陳河的找您。」
辦公室門口,趙志軍敲了一下門說道。
「陳河?這麼一大早的他過來干嘛?」
「志軍你去帶他上來吧。」
在別人眼里十分嚴肅的紀律干部陳河,在李楚面前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我說我的院長大人啊,你這辦公室也太寒酸了吧,你這廉潔程度,比我還要過分啊。」
剛走進辦公室,陳河就開始大放厥詞。
「我這兒廟小,供不下你這座大佛,向後轉,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李楚也沒慣著他,指著大門說道。
「大院長,怎麼說都來者是客,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呵~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一會兒還有事兒呢,沒工夫跟你擱這兒逗悶子。」
說著李楚掃了一眼跟著陳河一起進來的兩個年輕男女。
看到這倆人,他微微一愣,沒記錯的話那天在木老的病房就見過。
女的應該是木解放的女兒吧好像,男的好像是她女婿。
不過他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男的,又看了一眼陳河,還有那麼一點點像,看樣子應該是他哪個哥哥的孩子。
「李哥,找你有事,麻煩你幫忙給看個病。」
一听說等會兒有事,陳河也不繼續磨嘴皮子了,直接就開口說道。
「他倆誰怎麼了?」
「這是我佷子陳鐘國,這是我佷媳婦木芳,我大哥的孩子,倆孩子結婚幾年了,一直懷不上,藥也沒少吃,受老罪了,李哥你給幫忙看看。」
木芳站在後面看了一眼丈夫的三叔。
沒想到啊,她以為丈夫的三叔跟李院長只是認識,沒想到竟然這麼熟,都能隨便開玩笑。
李楚想了一下,點點頭︰「行,你倆先去門診中醫三診室那塊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不是,李哥你現在又開始坐診啦?」
「沒有,是我帶的學生,我沒事兒了才過去看看。」
「李哥,咱可說好啊,給我佷子得你親自看。」陳河一听就急了,這讓學生看怎麼行。
「行,我知道。」
有了他肯定的答復,陳河這才放下心來,他轉過頭跟陳鐘國說道︰「鐘國,你倆先去前邊等會兒。」
「好,李院長,那我們先過去了。」
看著佷子和佷媳婦出去了,陳河嘀咕道︰「真是個傻小子,叫什麼李院長,明明是李叔好不好。」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順桿爬。」
「李哥,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的人脈才廣。」
木芳可能怎麼也沒想到,她覺得嚴肅的三叔,還會有這一面吧。
「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兒。」不能順著這貨的話往下說,要不然沒完沒了的。
陳河站起來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李楚看著他的動作挑了挑眉頭,什麼情況,還玩神秘呢這是。
「李哥,我這里有個好東西,不知道你想要不。」重新坐下的陳河神秘兮兮的說到。
「什麼好東西?來路正不正?」
「來路絕對正,不是,李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不能拿老眼光看人行不,我已經不是那會兒的陳河了,大小我現在也是國家紀律干部啦。」
「李哥,這次不是古董那些東西,我知道你對那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這次是一套房子,準確的說是臨街的鋪面。」
「鋪面?有產權的鋪面?」
「嗯呢,國家剛還回來的。」
難怪呢。
「既然國家給他還回來了,那他還賣什麼啊,自己留著唄,租出去也能賺不少錢吧?這鋪面在哪?」
「前門大街。」
臥!!!
李楚端著茶缸子的手沒忍住抖了一下。
腦子稍稍一轉,他就知道是哪一套商鋪了。
「你說的是之前前門飯店佔的那個商鋪吧,九間三層的那個?」
「李哥你知道啊?」
這個商鋪李楚想不想要,肯定想要,傻子才不想要呢。
這可是絕版!
「這房東你認識?」
「原房東我不認識,現在的認識,是原來房東他小兒子,在機電廠上班。」
「那他爹呢?」
「那些年被弄到農場,沒熬過來,死在那里了。」
「他家還有別人沒?」
「沒了,老兩口一起死到農場了,本來還有個大兒子,去年大行動的時候被打靶了。」
……
這他釀的是一家什麼人啊。
李楚都有些無語了。
「他為什麼要賣這個商鋪,留在手里多好的。」
「嗨,他要送他老婆出國留學。」
「噗……」剛抿了一口茶水的李楚,直接就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