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收信也收命

作者︰病病大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明律聖卿在臨淵城遇襲的消息早就傳遍天下,最喜議論國事的京城百姓每天都分析著最新的局勢。

有人說明律遇襲是自導自演,為的就是借故挑起戰爭。

有人說這是新皇帝的計謀,故意將明律誘至臨淵城而殺之。

也有人覺得這或許就是一個謠言,明律根本沒有遇襲,畢竟事發多日京城風平浪靜,朝廷還在熱火朝天的準備朝覲的事,根本不像西境有變的樣子。

其實不光京城,大文一十八道除了臨淵城所在的劍南道外,全部一如往常,沒有一點緊張的氛圍。

即使是劍南道,影響也被控制在了很小的範圍內,除了鄉軍調往了臨淵城,以及督道下令提前征收糧食外,一切如故。

這是朝廷故意的安排,雖然一開始便下令嚴密***,以免此事引發震動,但從來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而且是舉世矚目的西原聖卿赴文,明律遇襲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文。但朝廷從沒有發過關于此事的公文,甚至向各道通報這個消息時都是派人口頭傳達。

這個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明明發生了,但官府絕口不提,即使傳的再凶過了些時日也讓人感覺像謠言。

但民間穩定住了,朝廷和宮中卻是一派緊張的氛圍。

四名內閣大臣每日輪班,至少保證一人留在文淵閣,以免有緊急情況。往日一日一次的小朝也改為一日兩次,方便皇帝和內閣諸公的溝通。

四維門暫時取消了對于非緊急人員的監控,集中人手派往各地,搜集情報並暗中保護藩屬國來朝使團。明律遇襲這樣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了。

楚牧一連幾日也是憂心忡忡,一來臨淵城之事尚未明朗,即使是趙義博和孟達聯手前往,但沒有結果傳回,他還是憂心不已。二來前天夜里,他體內的劇毒很不合時宜的發作了。

之所以說是不合時宜,是因為那晚紫露又遵照太後的命令前來服侍皇帝。楚牧猜疑行刺明律會不會有太後或者西門家的身影,于是舍命陪美人,徹夜和紫露長聊想趁機掃听些情報出來。

誰曾想那太後大大的壞,每次都為紫露精心打扮,妝是越來越厚衣服是越來越薄,楚牧雖然牢記著神醫不得近的警告,每次和紫露夜聊都告誡自己不能「造次」。

但酒過三巡,月色迷人波濤更迷人,紫露也是和楚牧聊多了,逐漸失了敬畏,喝著喝著離楚牧越來越近。

楚牧低頭便見無限風光,抬頭便睹微醺佳人深情雙目。雖然是一再提醒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可是男人麼,有時候你能冷靜,你兄弟他不冷靜。你知道不能造次,他直接揭竿而起了。

要說楚牧也是冤,沖動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可毒發更快就像台風。他的腦中剛閃過一個想法,抱一下應該沒事吧!體內的劇毒便無情的回答︰不行!

僅僅一瞬間,楚牧便滿臉漲紅,他幾乎是憑著最後的理智將紫露推出了門外。繼而無限的燥熱吞噬全身,最近楚牧一直服用著神醫的藥,劇毒許久未發讓他都忘記了那痛苦的感覺。

很顯然這一次的毒發比以往來的更猛烈,以致于楚牧將全身衣服退去都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清涼,他很想沖到門外讓深夜的涼風幫他降溫,但紫露還沒走遠,小八應該也在外面某處貓著呢!所以為了他以後還能做人,他忍住了,只能勉強做好試圖靜心,可自己感覺都快燙死了根本靜不下來。忽然他發現地面是那樣的冰涼,便完全舒展自己的身體趴在了地上,稍稍感受到一絲清涼,他趕緊閉目放空自己……

老天保佑,他終于靜心了!隨著體內的烈火逐漸消弭,已經被折磨的筋疲力盡的楚牧直接就在冰冷的地上睡了過去。或許是這次發作太過痛苦,在夢中他都還在回味這一切,甚至還夢到自己***的

趴在地上時,還被準備回來休息的小八看見了,不過小八看起來很淡定什麼也沒說,只是又退出門外默默地關上了門……

總之小八第二天很踫巧的感冒了,而且看楚牧的眼神有些奇怪。

又一次毒發讓楚牧很是喪氣,雖然瞽神醫一直在給他送壓制七色花的藥,但始終卻沒有配出解藥。對此楚牧也不怪神醫,他也知道神醫的難處,解藥這種東西都是在無數人試過以後才知道有沒有效,當年瞽神醫就給中七色花的白俠盜配過解藥,直接給人配走了。如今又豈敢又給皇帝配藥。

想來想去,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快點找出接頭人來。

話說這次明律遇刺,疑似還有白日閻羅的身影,根據孟達的匯報,上次大悅樓陪同接頭人與自己對話的正是這個白日閻羅。

如此看來接頭人或許還與行刺明律有關,這讓楚牧很是撓頭。

因為上次和接頭人對話,楚牧感覺到對方雖然給自己下了毒,但好像沒有太大的惡意,甚至還主動奉上了可在關鍵時候壓制毒發的七色花花瓣。

楚牧是沒想到接頭人會跟行刺明律沾上邊,不過接頭人倒是明確說過朝覲之時會再次現身,難道他說的就是要在臨淵城搞事情?

楚牧和郭放舟討論過很多次,明律這次遇襲,如若不是西原內部有人要搞他,大概就是有人不喜歡大文和西原和解。所以很自然的,楚牧想到了太後和他的父親西門守業。

為此楚牧最近派人,準確的說是派鳥也就是那只,去嚴密監控坤德宮的動向。

說起來,自從陳家楊出任金刀衛首領後,西門言君確實老實了不少。一開始西門言君或許還打過收買陳家楊的主意,兩次派秦坤召他去坤德宮。

但都被陳家楊以朝臣入後宮不合禮制為由拒絕,並委托秦坤給太後帶了一句話——請太後自重!

雖然楚牧沒看見,但想來一向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西門言君肯定被氣得夠嗆。

而據的回報,如今的坤德宮十分平靜,往日里西門言君經常派人出宮,如今這種情況也很少發生了。

對此楚牧也沒有完全放心,不好說太後是徹底老實了還是再憋什麼大招,畢竟這個娘們有太多前科。也或許是明律那邊遇襲了,她故意低調避免嫌疑。

說來也是巧,正當楚牧開始琢磨西門言君那位國公父親的時候,關于他的奏報便到了。

西門守業當初為了試探楚牧,給他上了一個請辭的奏疏,在郭放舟的建議下,楚牧反手就召他來京城。

西門守業其實也是猶豫再三,不過最終還是決定赴京面聖。

或許是怕楚牧在路上陰他,也或許是為了彰顯他西門家的威風。西門守業此番赴京可謂是大陣仗。

按禮制國公出行護衛不得過百,他就頂格帶了一百名護衛。但禮制沒規定帶多少下人吧!

于是乎,侍女一百家丁一百,連廚子都帶了五十個。據回報,那些所謂的家丁廚子虎背熊腰目光如炬,顯然都是武者假扮的。

對了,還有車夫三十人,這些人倒不是武者假扮的,而都是真車夫,因為西門守業這一次出行足足用上了十輛馬車,但坐車的就他一人。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萬一路上有人行刺,刺客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輛馬車上。

而且西門守業這一次不光陣仗大,動靜也大,據說西門守業離開臨海道時,有數萬名百姓相送,離開臨海百里,百姓亦依依不舍,要不是西門守業六次下車勸說,他們還不願回去。

楚牧知道西門守業是故意弄出這麼大動靜,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奉詔來京,越是這樣他便越是安全。

在孟達離京以前,就派人嚴密的監控著關于臨淵城刺殺案的重

點懷疑對象,顯然西門守業就是其中之一。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四維門便會馬上來通知楚牧。

「安國公又怎麼了?」楚牧看著前來通報的四維門上衛,又道︰「不會是臨海道百姓不放心,又追上安國公了吧!」

「那倒沒有,相送的百姓已經全數回到臨海!不過最近半夜,數次有人接近安國公的車隊!」上衛回道。

楚牧微微蹙眉,問道︰「是刺客麼?」

楚牧來到這個世上已經遇到了幾次行刺案,這讓他很是敏感,尤其是現在,剛剛明律才遇襲,這要是西門守業又被刺了,那天下就徹底亂了。

「應該不是!」

听到這話楚牧才稍稍放心,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回陛下,四維門一直暗中監控,發現那些人身手不俗,卻並無行刺的跡象,而是一直再找機會接近安國公的車隊,似乎是想見安國公一面!」上衛回道。

「見安國公?是什麼人?」楚牧問道……

……………………

「那三人這幾天一直在車隊附近徘徊,晚上更是接近驛站!」武先生拱手稟告道。

夜已深,武先生著急的找到準備就寢的西門守業稟告了此事,西門守業听聞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之感。

「嗯!那三人我也注意到了,有幾天了!」西門守業打了個哈欠,問道︰「大晚上的就為了說這事?」

「那三人剛才終于找上門了!」武先生說道。

西門守業這才一驚,道︰「上門了?他們不是朝廷派的人或者四維門的人麼?」

西門守業早就注意到了那幾人,不過當是朝廷派來盯梢的,所以也不在意,可朝廷派來的人絕不會還找上門來啊!

「應該不是!他們說希望面見國公!」武先生說道。

西門守業一下子便沒了睡意,披著衣服起身問道︰「他們是何人?」

「不知,他們說有些事只能跟國公說!」武先生眼楮一眯道︰「不過我剛才一見,看見那些人的容貌體格不似中土人士!」

西門守業蹙眉小聲道︰「西原的?」

此番西門守業入京除了面見皇帝,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西原明律聖卿約他一見。

可武先生卻搖了搖頭,道︰「明律在臨淵城遇刺,听說孟達前去將臨淵城完全封鎖,任何人都出不來,這幾個想來不是明律聖卿所派!」

西門守業點了點頭,他和明律是有溝通管道的,要是明律派的人確實不用這般。

「不是明律的人,還能是誰?」西門守業問道。

武先生蹙眉回道︰「我看著像是東北邊那些人的模樣!」

「烏薩的人?」西門守業有些驚訝,道︰「烏薩找***什麼?」

西門家有割據之心,這在大文甚至都不是秘密,歷代皇帝都時刻提防著西門家。

武先生挑著眉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仿佛就在說「你覺得他們找你為什麼呢?」

西門守業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他一直關注著天下,西門家的情報網雖不及四維門,但在域外也有涉獵,確實曾經听說過如今的烏薩世子有不臣之心。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找上門來,想來也是要說些不臣之事。

「先生怎麼看?」西門守業有些疑慮的問道。

「不能見!」武先生眼神堅定的道︰「如今不是在臨海道不能見他們!」

西門守業一琢磨點點頭,道︰「嗯!我不見他們,讓他們走吧!」

「我已經讓他們走了!」武先生毫無負擔的說出了他已經先斬後奏,他知道安國公不會怪他,又道︰「不過他們說不見可以,希望轉交給您一封信!」

「信,你接了麼?」

武先生搖了搖頭︰「我以為信也不能隨便接!」

西門守業有時候也覺得武先生蠻有意思,不禁笑了起來,道︰「既如此你是不是把他們趕走了?」

「也沒有!」

「為何?你知道人不該見,信也不應收,還留著他們干什麼?」西門守業說道。

「我以為這是一個機會!」武先生嚴肅的道。

西門守業看著武先生,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那三個烏木谷哉派來的人還在驛站門外等候,他們的心情也很是忐忑,幾日來一直暗暗跟著西門守業的隊伍,就怕附近有朝廷的人不敢輕易靠近,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找上門,西門守業的人似乎很提防他們,直接拒絕了他們面見西門守業,退而求其次轉一封信對方都不接受。還讓他們在寒風中等了許久。

就當他們準備離開之際,驛站的門再次打開,當他們重新喚起希望之際,卻發現從門里出來的是十幾個手拿兵器的護衛。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了不妙想要逃走,但護衛們沒有給他們機會,很快三人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這個時候門內傳出了武先生的聲音︰「好好搜一下他們的身上,有沒有一封信!搜到後就抬他們去附近的縣衙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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