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兄友弟恭

作者︰咸魚潔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陳國公府之內,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彼此踫撞著。

強悍的力量在此地回蕩,近乎將整個陳國公府都給包圍,徹底籠罩在內。

無形之中,兩股罡氣在此地彼此爭奪,互相針對。

表現在外的,便是一種恐怖彌漫。

冰寒之氣籠罩四周,但凡是其經過的地方盡數被凍結,四處一片冰寒。

沿路走過,不論是花草還是尸體盡數變成一具具冰雕,看上去唯美無比。

如果忽略掉其中那些人淒慘的喊聲的話。

而在中央,兩個身影彼此對立,互相望著彼此。

「終究還是要打一場麼?」

迎面望著身前的陳安,陳國公發出一陣嘆息︰「我原本以為可以好好解決的。」

「的確可以。」

陳安點頭,平靜以對︰「只是陳國公你不願意罷了。」

「既然陳國公你不願意,那我也只能動手,跟你講一講道理了。」

他抬著頭,視線注視在陳國公的身上,淡淡開口說道。

「你現在的模樣,可不像是要講道理的樣子.」

陳國公望了望四周,有些無奈的開口。

此刻的陳國公府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了。

兩位罡氣的氣息踫撞,其力量是格外強勢的。

此刻整個陳國公府都被他們兩人逸散出去的罡氣波及,早已經大變樣。

不知道有多少地方都變成了冰雪世界,上面也多了不少冰雕。

不過這還算好的。

不論是陳安還是陳國公,其實心中都沒有帶多少殺意。

陳國公自然不用多說,

至于陳安,他的殺意僅僅只是針對陳立一家罷了。

陳安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無緣無故的就要殺人。

當然,那些主動撞到他手上的除外。

陳安的脾氣素來不錯,也很喜歡成人之美,因而如果有人要找死的話,他一般都不會拒絕。

不過就根本來說,兩人心中其實都沒有多少殺意。

因而盡管罡氣逸散,肆虐四方,但其實也並未造成多少損傷。

兩人彼此都保持著相當的克制。

「那只是對陳國公你而言。」

陳安淡淡開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殺母之仇,難道還不允許我報了?」

「按我看,不講道理的是陳國公你吧。」

「殺人母者,當以命嘗之,難不成因為殺人的是陳國公你的兒子,就要袒護不成?」

「那不僅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父親」

陳國公搖了搖頭,緩緩開口。

「父親?」

陳安笑了笑︰「我只看見一頭利欲燻心,披著人皮的畜生。」

「在我來這公府之前,但凡他能做些什麼,我或許都不會如此,至少下手也能輕點,但他可是什麼都沒做的,反倒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這種父親,陳國公你捫心自問,給你,你要不要?」

陳國公頓時不說話了,有些無言以對。

對于陳安所遭遇的種種,他自然也有所耳聞,的確是陳立做的有些太過分了些。

「你既然無話可說,就說明你的心里還是有一份良心在的,沒法和那邊兩個畜生一樣昧著良心說話」

陳安笑著說道︰「我也不是好殺之人,將他們一家交給我,我立刻就走,也不要你的爵位和家產了,如何?」

陳國公繼續沉默。

「父親!」

身後,陳立焦急的開口,似乎生怕陳國公答應下來。

眼前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但凡陳國公點一下頭,他恐怕當場就要沒命了。

倒是在一旁,陳麒的眼神有些發亮。

听陳安的意思,只要將陳立一家交出去,他立刻就會走,就連陳國公府的爵位和家產也不要了。

落到那殺星手上,二弟陳立一家顯然是會沒命的,估計一家老小沒一個能留下來。

那這陳國公府的家業豈不是就要交到他手上了?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就不由發亮。

如果不是害怕表現的太過明顯,恐怕他當場就要開口贊同,讓陳國公將人交出去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還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陳國公的身上。

被這麼多人的視線注視著,陳國公最後默默嘆了口氣,開口道︰「他畢竟是我兒子。」

話音落下,陳立臉上露出慶幸,陳麒眼中卻滿是失望之色。

陳安卻笑了起來︰「這樣麼?」

「倒也不錯。」

「我之前還在想,若是陳國公你就這麼將人交出來了,雖然麻利,但未免有些不爽快。」

「現在這樣正好。」

他緩緩抬頭,視線注視在陳國公的身上︰「我自己要的公平道義,自該用我的一雙拳頭去要回來,又哪里需要你這個老頭子允許什麼!」

「既然陳國公你擋在我面前,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下,四處雪花紛飛。

玄冰勁凝聚而成的罡氣沖向天際,猛然爆發,籠罩四處。

強悍的氣息直沖向前,沖著身前的陳國公而去。

陳國公的臉色同樣微微一變。

他的身軀迅速倒退,以一種十分迅捷的方式避開沖擊。

一道身影猛的出現在他身後,一刀揮落。

追風刀法,嘯月!

冰冷的長刀斬落,看似不算起眼,其中卻孕育著強悍的力量。

恐怖至極的強大氣息在這一刀中爆發,如同一朵緩緩盛開的花朵般綻放。

一刀落下,四處地表盡數被冰封,半空中的氣流凝結為冰晶,向著陳國公重重沖擊而去。

砰!

一陣鏗鏘之聲傳出,恍如刀鐵踫撞般格外響亮。

罡氣密布中,兩道身影交錯。

陳國公單手抓著長刀,與陳安膠著在一處。

在他的手上帶著一重鐵制的手套,看上去很是堅固,配合罡氣的加持顯得更加恐怖。

近距離下,兩人身上的罡氣正面踫撞在一起。

出乎陳安意料的是,陳國公的年紀雖然已經很大了,但一身的罡氣卻仍然雄厚,絲毫不遜色于他。

至于陳國公,其實更加驚訝。

他習武數十年,晉升罡氣也足足有二十多年之久,原本以為在罡氣的質量上肯開能壓過陳安這個後起之秀,卻未曾想只是拼了個平手。

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區區一個剛晉升不久罡氣境,怎麼會擁有如此雄厚的罡氣積累?

這不科學!

然而不論陳國公心中如何震撼與不敢置信,現實都擺在眼前。

兩股強悍的罡氣彼此踫撞,最後爆發出了劇烈沖突。

轟隆!

原地一下子炸開,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四處地表裂開,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出去。

強悍的氣息沖天而起。

沒有等陳國公緩過神來,陳安的身影再度向前,手中長刀高高舉起。

長刀揮落,這一次倒並非武技,只是單純對刀法的極致運用而已。

陳安本身就是用刀的高手,對于多種刀法都有所涉獵,此刻運用在實戰中,令人看的眼花繚亂。

「就連刀法也如此精湛」

陳國公心中升起了一股荒唐的感覺。

與眼前的陳安相比,他感覺自己過去練武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以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晉升罡氣,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更別說竟然還有如此雄厚的罡氣積累,這麼一身精湛到恐怖的刀法。

這真的是用天才能形容的麼?

如果陳安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會笑他的見識少。

天才的確沒法到這種程度,但是開掛可以。

與掛逼相比,一切所謂的天才都是如此遜色。

給陳安足夠的源力,別說僅僅只是這種程度了,信不信直接給錳岬較忍歟

到時候恐怕陳國公的反應就更大了。

可惜,這也僅僅只能想想而已。

畢竟他沒錢。

大戰開啟。

長刀落下,一抹寒光照耀四方。

此刻陳國公府之內人人自危。

就算是個普通凡人,也能清晰感受到四處飄蕩的寒氣。

那氣息是如此恐怖強勁,讓人簡直要發狂。

明明是極其炎熱的天氣,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過冬天一般。

事實上,這已經是陳安努力收手的結果了。

他多少還是有顧及到身後陳子靈等人的,因而多少收了些手。

不然的話,若是全力爆發下去,這偌大公府之內,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那個數量想來一定會十分讓人驚喜的。

注視著這一場搏殺,陳麒與陳立兩人的臉色卻很難看。

因為隨著時間過去,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陳國公卻在落入下風。

對此,他們臉上不敢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陳國公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然是罡氣,在這個層次中沉溺了多年,實力縱使在一眾罡氣中也算是極其強悍的。

陳安不過一個後起之秀,晉升罡氣怕是連一年都不到,按理說不管怎樣都不會是陳國公對手才對。

但現在,情況卻是反過來了。

院落中央,陳安踏步前進,體內罡氣震蕩。

四處的環境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化,一寸寸冰霜隨著而來,凝結在何處,像是在一瞬間進入到冰天雪地中一般,極其的美麗。

而陳國公卻在不斷倒退,大口喘息。

縱使是陳子靈這個不曾習武的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來,陳國公就要敗了。

「長安.你究竟強到什麼地步.」

站在角落,他望著遠處的陳安喃喃自語,看著那一道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臉上不由露出了一份向往之色。

陳安其實不比陳國公要強上多少。

經過這一番搏殺,他大概也測出來了。

陳國公所處的層次大致與他相當,兩人都是處在罡氣第二境罡變之中。

從修為是看是差不多的,但從其他地方上來說就差遠了。

陳安畢竟正當盛年,而今還很是年輕,身強體壯,正處于黃金時期,而陳國公卻早已經衰老,身體狀態不復巔峰。

沒辦法,生老病死,這是每個人都逃不過的。

罡氣武者雖然說活的比普通人要久一些,但該老還是會老的。

既然是老人家,那身體就肯定無法跟年輕人相比。

某種程度上來說,陳安的這番行為,也算是毆打老人家了。

但陳安絲毫不以此為恥,反而打還挺高興。

畢竟想找這麼一個勢均力敵,只比自己稍稍弱些的對手,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

晉升罡氣之後,陳安基本一直在虐菜,不是在虐菜,就是在虐菜的路上。

好不容易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對手,他自然高興。

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對手好好打一場。

而既然找到機會了,那自然好狠狠的打。

不將對方打死,都枉費了這麼好的對手!

抱著尊敬對手的想法,陳安再度沖了上去。

單純論關系來說,眼前的陳國公算是陳安的爺爺。

但很顯然的是,陳安是沒有什麼留手想法的。

于是乎,這一場搏殺的結局已經大致注定。

砰!

一股輕響,兩股罡氣正面踫撞。

陳安站在原地,平靜注視著身前。

在他對面,陳國公的身影不斷倒退,此刻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仔細看去,可以發現陳國公的嘴角已經有了些許血絲,臉色也變得愈發蒼白。

狀態上顯得有些不對。

陳安頓時皺眉。

「你身上有傷?」

他望著身前的陳國公,有些疑惑的開口。

從方才開始,陳國公給他的感覺就有些不對。

一開始還能保持正常水準,但隨著時間過去就變得愈發疲軟了。

而且越到後面,這種感覺就越是明顯,就像是有傷在身一般。

這顯然並不算正常。

索性陳安也就直接停了下來,開口詢問陳國公本人。

「不錯.」

勉強站在那里,陳國公臉色蒼白,忍不住咳出了一口氣,發出了無奈的嘆息︰「都是過去的老毛病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閉關,想要將這傷勢解決,卻一直差了一點。」

「就算你不來,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信你才怪。

陳安望著身前臉色蒼白,看上去像是隨時會死一般的陳國公,心中默默搖頭。

這老頭子也不實誠啊。

什麼叫活不了多久。

你也就現在樣子看上去難看而已,但陳安要是現在放過了他,讓他修養一段時間,他多半還能送走自己的兩個兒子。

身體不好,也只是動手的時候有妨礙而已。

但這也算是一件很是掃興的事。

「罷了。」

看著陳國公的模樣,陳安有些失望︰「我之前的條件仍然有效,你現在動手,還能保全自己一條性命。」

「不然的話,你就要和那畜生一家一塊陪葬了。」

「何必呢?」

陳安的確失望。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在增長自己經驗的同時,也好驗證一下自己此刻的實力。

卻沒想到眼前這個陳國公也只是表面威風,實際上打了一會就不行了。

這就很沒意思了。

對于這種狀態的陳國公,陳安也懶得欺負,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听著陳安的話,在場的人紛紛沉默。

許久之後,陳國公才張了張口,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你當真這麼」

噗呲!

一陣清脆聲響從不遠處傳出。

陳國公還沒有開口,遠處就已經有人動手了。

陳立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身前的人。

在他面前,陳麒手持長刀,面目猙獰的看著眼前的陳立︰「二弟,你別怪我!」

「若是你不死,那父親就要為你陪葬了!」

他臉色悲苦,大聲開口說道,那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痛苦,就像是做了一個極其艱難的選擇一般。

看他這幅模樣,這是妥妥的孝子啊!

為了不讓陳國公死于陳安手上,他直接替陳國公做了決定,率先將自己二弟給手刃了。

這麼做既保護了自己父親,也避免了陳國公背負傷害親子的名聲,可謂是忠孝兩全啊。

任誰見了不說一聲孝子?

哦,除了陳立。

他此刻正倒在地上,胸口直接被長刀洞穿,體內的鮮血播撒四周,流了一地。

就算如此,他也始終沒有閉上眼,而是無比怨毒的盯著眼前的陳麒,那眼神像是要將陳麒給吃了一般。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那現在陳麒多半已經被殺了無數次。

「二弟,你放心吧!」

陳麒卻是一下子哭了出來,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大聲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走之後,我會替你孝順父親的,還有你的妻女,大哥我也一定好好照顧,你就放心的去吧!」

一句話,汝妻女吾養之,汝勿慮也。

陳立的眼楮瞪的更大了,嘴角張了又張,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

然而陳麒卻只是抱著他痛哭,看這樣子,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啊。uu看書

如果排除他手上還握著的那把刀,以及他那用力向前捅的動作,那估計還真的有人會信。

陳安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覺得這還挺有意思的。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陳麒這麼干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也不說破。

與他有仇僅僅只是陳立一家罷了,至于陳麒,雖然這麼多年與陳立明爭暗斗,但認真說起來與陳安還真沒什麼仇怨。

他也不是什麼嗜殺之人,放過也就放過吧。

看在這一出好戲的份上。

相比起陳麒的生死,陳安更加好奇的,是一旁陳國公的反應。

方才還決心要維護的兒子,轉眼間就死在自己另一個兒子手里了,不知道這位陳國公此刻是什麼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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