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殺聲如潮

相比與斯瓦托普魯克的輕松心情,他身旁的四個同伴,卻沒有他這般樂觀。

「該死!我加入民兵隊是為了成為一個巡邏衛兵,而不是來這里打一場該死的仗!」

斯瓦托普魯克身後的一個衣著整潔的男人,正低罵的前進著。

他身旁的三人聞言,有的顯露出贊同的表情,但也有的變得不屑一顧。

這卻是民兵隊伍內常見的兩極情況。

拉泰的衛兵作為執法者,在封地上擁有著極好的待遇,以及一些特權。

這般好處甚至讓衛兵這個職介,成為了拉泰的一個人上人階層。

哪怕是經營商業的拉泰富戶,遇見衛兵都會不自覺的矮上一頭。

所以,在過往和平的那些年中,能成為一個衛兵,是當地人夢寐以求的。

但由于競爭壓力大,填補上任還得等衛兵出現空缺的緣故。

不少人選擇托關系進入民兵隊,成為明面上的民兵,等待空缺時機的出現。

于是,就有了罵罵咧咧的這個人。

而那些不屑一顧者,卻是實在的想靠本事,加入衛兵隊。

就算不成,也能盡自己的力氣,成為安穩一方的民兵。

但一路興致高漲的斯瓦托普魯克,卻不是這兩類人中的一類。

本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他,是接受了一個民兵父親的請求,取代了一位青年來此作戰。

事實上,那位父親還花費錢來換取這個機會。

考慮到那位勞德鐵匠的想法,斯瓦托普魯克選擇收下錢,留給勞德。

然後自己趁機搭上大軍進行的隊伍,準備感受故事中的戰斗與廝殺。

他呼吸著山風的清涼,在腦海中臆想著自己大殺四方的場景。

前方的衛兵小隊長,則是不斷的環顧四周。

抿起的嘴角中,帶著一股緊張感。

他與後續的這些人都不相同,是前幾天被拉泰官方提拔成衛兵的。

原先其實是拉迪亞茨克的民兵成員。

至于是怎麼提拔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什麼功勞都沒有立下,就莫名其妙多了幾個手下,還要去攻擊山林內部的敵人。

老實說,他有些懵逼。

只是領主的命令不容置疑,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走。

他附近的許多同伴戰友,基本都是他這樣的情況

拉泰與塔爾木堡的聯軍,在領路人的帶領在,行進了一段時間方才抵達目的地。

前方腳程快的輕武裝斥候,已然帶回看見敵人營地輪廓的消息。

居于隊列最中間的巴納德,當即下達了原地修整十分種的命令。

修整過後,他立馬催促軍隊前進,直撲被溪流環繞著的大朵白色帳篷花。

很快,眾多士卒視野內,出現了層層疊疊的白色帳篷,以及中後地界上的一座高聳的破舊教堂。

這就是庫曼人建立于霍恩山脈內部的營地,也是他們此行的目地!

當戰爭開啟的指令下達後,一個個被任命沒多久的先頭部隊的隊長,開始呼喝指揮手下前進。

密密麻麻的人影不在顧及遮掩,主動按照訓練結成團體,沖擊向營地。

而這時,失去了外側眼線的敵人營地,終于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

一聲聲刺耳的警鈴,在破舊教堂上響起,敲響了一場戰爭的序曲!

營地內的守軍驟然沸騰,嘶吼與慌亂的聲響,即使是隔著挺遠的斯瓦普魯克都能听見。

更何況是最前面的那些同伴。

于是,維持著聚攏陣型的大部隊,開始變成了尖錐形。

最前端的士卒們,窺見到了奪下營地門戶的機會,當即選擇了沖鋒。

一傳十,十帶百。

整個陣型的迅速轉變為沖鋒,就連後面坐鎮的巴納德都沒能來得及挽回。

事實上,他一直顧慮的問題中,就有這個!

這些被填充的民兵也好,被提拔的衛兵也好,根本不懂得戰略的用處。

一看到好的時機,便會忘卻一切,試圖取利。

只是,此時的巴納德已經沒有機會挽回了。

只得嘶吼著發起攻擊的話語。

他知道。

這片營地是以高聳教堂為中心,四散蔓延開來的。

填充其中的是一座又一座的帳篷。

並且帳篷邊緣都是一排低矮的尖頭木樁。

唯二的進出口,一處是溪流上的木橋。另一處則是水渠的吊橋。

相比與吊橋的不穩定與水渠的深切,溪流上的木橋無疑是個突破的好地方。

而沖鋒士卒劍指的,也正是這個方向。

所以,既然已經發起沖鋒,那就沒有必要在下達相反的指令。

直接烏拉沖鋒就是了!

等佔領溪流木橋後,才能有機會重新部署戰略。

于是,拉泰的士卒在這一聲怒吼中,一腳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溪流。

他們在木橋附近,與營地內的敵人,進行了第一波交鋒。

由于拉泰軍隊佔據突襲優勢,縱然警鈴敲響的十分激烈。

營地內的敵人也來不及調度足夠的人手。

倉促之下,溪流木橋的另一端,只聚集了十幾個盜匪。

唯一稱的上是好消息的,就是這十幾個人中,有七八個弓手。

只是,這樣的消息,對拉泰軍隊而言,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能夠被放在最前端的隊伍,怎麼會有弓手的存在?

于是,跟隨隊伍的斯瓦普魯克,眼睜睜的看著前方的戰友不斷的被箭矢收割。

利矢穿透血肉,猩紅的血跡滴落溪流,染紅了一片活水。

不斷的有技藝不精的拉泰民兵倒下,尸體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張驚恐蒼白的臉龐。

這一幕幕,令斯瓦普魯克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劍盾。

卻還是不知畏懼的前進。

因為身後,那些更為精銳的拉泰士卒,正在前沖並命令他們頂上去!

「殺!」

領隊的小隊長,在前方同伴的犧牲下,領著他們還有其他幾只隊伍,一同沖過了木橋。

那些狀若瘋魔的陌生面龐中,透著一股決然殺意!

木橋另一端的盜匪,慌忙棄弓拔劍,于拉泰士卒交戰。

只是,他們人手不多,僅僅數個會合就被沖散斬殺。

斯瓦普魯克期間來不及動手,或者說沒敢上前廝殺。

當守橋敵人潰敗入營地後,他便被後續涌入的同伴,推夾進營地內部。

然後,與支援而來的盜匪大部隊,撞了個正著!

慘烈的廝殺一觸即發。

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對撞,一個身披亮麗盔甲的異族壯漢。

與前端的隊伍起了沖突,壯漢戰技極好,一個虛晃騙招避過攻擊。

然後反手一刀,就劈死領隊的隊長。

但他並沒有橫向擴展戰果,而是然後領著一群輕甲盜匪,從拉泰士卒人流中劈鑿前進。

似乎是試圖從源頭溪流那,堵住涌入的敵人。

只是跟隨前鋒部隊,進入營地內部的那些精銳士卒,根本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勢均力敵的廝殺,從溪流木橋上一直蔓延到斯瓦普魯克這里。

當心下慌亂的斯瓦普魯克有些不知所措時。

他的隊長抱著一個被束縛的敵人,一頭撞向他這里的地面。

隨後,一聲怒吼遞入斯瓦普魯克耳中︰「維達西,解決他!快點!!」

維達西?對了,是我取代的這個民兵的名字!

對!是在叫我!隊長他需要我的幫助!

斯瓦普魯克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劍盾,只覺得胸膛內的心髒不斷加速跳動。

他就像是回到了那天,獨自一人持劍闖入流氓頭子家里。

用劍鋒令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付出了血的代價。

而現在,他要讓這些擾亂了拉泰安寧的雜碎,用血來償還罪孽!

斯瓦普魯克的眼珠隨著思緒,漸漸染上一抹赤紅的殺意。

而這時,地上不斷壓制敵人的隊長,再度怒喝著。

「混蛋,你在發什麼呆!快點動手!」

「是!」

斯瓦普魯克大吼一聲,進步前踏便將短劍刺入敵人脖頸。

被利刃撕裂開來的頸部,登時噴涌出大股血液,澆的自家隊長一臉。

「草!你動手不看著咚!」

領地隊長話還沒說完,就被斯瓦普魯克拽走。

舉起的盾牌在下一秒,格擋住了一擊猛烈的砸擊。

行凶者紅著眼,收回斧子再度劈砍。

而他身旁,是兩具血肉模糊的拉泰士卒尸體!

「殺!」

斯瓦普魯克心跳加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他戰吼一聲,卻是主動與斧子盜匪廝殺!

劍刃與斧刃劈砍對撞,飛濺起大捧火星。

數次交鋒後,斯瓦普魯克依仗打鐵鍛煉來的力量,壓制住了斧子盜匪。

後者驚怒交加,卻是連步後撤,想撤離到有同伴遮掩的地方。

只是,一時得勢的斯瓦普魯克,不肯舍棄力疲的獵物。

盾牌護在胸前,腳下一蹬便撞了過去。

突兀的盾擊令斧子盜匪一個踉蹌,好在他功底扎實。

即使重心不穩,依舊抬斧精準格擋住劍刃的刺擊!

「殺!」

斯瓦普魯克死咬著一口氣,撤劍上揚就是一擊下劈!

呼嘯落下的劍刃依舊被斧頭格擋住。

但嘴角剛剛揚起一抹譏諷弧度的斧盜,此時卻僵住了。

月復部肋骨處,不知何時插入一把磨的鋒利的劍刃。

猩紅血水順著血槽滴落一地,刺鼻的血腥更添加幾分暴虐。

「你!」

斧盜咳出大股血液,染紅了衣領。

不可置信的視線,落在了一位正抽劍而出的拉泰士卒。

其人身旁,倒在一具同伴的尸體。

而附近那些跟隨一同的同伴,此時也死傷殆盡。

唯獨留下他一人!

也正是這兩個原因,導致了他被刺殺的下場。

這就是沒有戰法的戰場,亂戰局勢下,即使是單挑也隨時可能出現變數。

圍毆也好,偷襲也好,一切都只為了活下去,以及獲勝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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