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提劍告死

躺在地上的那四人,他們都清楚是紅狗與胡子的得力手下。

論本事,可比他們這些地位不高的普通卡茨盜匪,要強悍上不少。

可就是這樣的人手,齊齊圍攻一人,卻連兩個回合都沒有撐下來,就這樣成為了地上的死尸。

還有一個殘廢的短刃手,被敵人踩在背上,生殺予奪。

這怎麼能令他們不畏懼?

卡茨盜匪素來悍勇不假,為了勝利他們的確可以無視傷亡,前僕後繼的發起攻擊。

但那是建立在能拉人墊背的情況下,若是要像豬羊一般,被人隨意宰殺。

是誰都會覺得不值。

尤其是,他們本來都不用冒這個風險的。

那些穿中型甲的精銳動手,可比他們來要容易多了。

何必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跟對手打?

等著後面分配功勞不就好了?

‘很好,打擊的計劃很成功。’

這一幕自然是被扳著臉的皮克,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低笑著為自己的計劃,表示贊許。

皮克很清楚,不願意這樣下去被殺的卡茨盜匪,必然會將希望寄托在他麾下的精銳身上。

同時,這樣的情況出現,也會嚴重打擊紅狗與胡子的威望。

卡茨盜匪素來仰慕強者,他們能願意在紅狗或是胡子麾下效力。

就是因為這兩人在卡茨橫行時,就是武力最強悍的一批人。

即使是官方清剿,盜匪內戰過後,二人也是站在卡茨盜匪界頂端的人物。

但現在,作為更強者出現的皮克,給予了他們另外的選擇。

就是拋棄跟不上時代的原主,加入皮克麾下,成為他的助力。

換句話說,皮克在嘗試挖牆角而做準備。

這是為了穩固自己地位的必要行為。

而令一旁的紅狗與胡子二人,也有些人麻。

周遭手下的遲疑,他們都看在眼中。

畢竟往日比他們要強大的同伴。

僅僅只是兩個回合,不過四五分鐘,就成了地上的尸體。

這換誰心里都得發虛。

可偏偏他們倆都不想向皮克求助,讓那些穿戴中型甲的精銳下場。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對此已經無能為力,是種示弱的表現。

但要是硬著頭皮派人圍攻,貿然進行磨人戰術的話。

卻也不妥。

在沒有針對性武器的情況下,他們很難殺死這個衛兵。

對方完全能憑借盔甲強大的防御力,進行悍不畏死的以傷換命。

反正也沒有誰能一擊殺死他。

而敵人的體力儲備方面,盡管紅狗認為敵人在逃亡與戰斗中,體力有極大的損耗。

可能沒多少力氣戰斗了。

但可能也只是可能,敵人體力儲備的具體情況沒人清楚。

也沒人知道,這個武裝到牙齒的衛兵,到底能化身殺戮機器多久!

要是他們最後殺死了衛兵,卻遭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那贏也不能說是贏了。

對他們這些想上進的頭目來說,手下就是手里的籌碼。

死一個就少一張。

如果籌碼輸光了,他們最後也只能被皮克納為己用。

又或者是排擠出去,灰溜溜的返回卡茨重新打拼。

何況,無論是紅狗還是胡子手下。

其實都是沒有人,能夠在衛兵攻勢面前穩住局面的。

剛剛那四人,已經是二人手里的精銳手下了。

若是貿然圍攻,沒有人能擋住衛兵攻勢,他們這些手下很容易被殺穿。

如果倒霉點,出現無法承受的傷亡然後潰敗的話。

對二人的威信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這該怎麼辦。’

正當兩個盜匪頭領暗自頭痛時,山坡上的皮克卻是老神在在的總結著情報。

剛剛的短暫戰斗,雖然是以他們這邊的失敗告終。

但一直觀察著戰局的皮克,還是能看出點東西。

‘他的體力狀態並不好,盡管舉動間都有掩飾,但攻擊時的動作,還是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僵硬的。’

‘這樣的狀況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劍術高超的戰士身上。’

‘換句話說,他的狀態相比巔峰,已經弱了許多了。’

‘尤其是右臂,走行僵硬的動作出現最多,似乎是因為先前用弓殺人,對手臂產生了不小的損耗。’

‘現在好像是個接收戰果的好機會,反正看紅狗他們的樣子,還要猶豫好一會。’

‘只可惜這次出來抓人,時間太倉促。而且也沒預計到會遇見他。’

‘否則帶上營地內那幾把重型武器,這場戰斗會贏的很輕松。’

皮克眯起眸子,思索之際也在冷眼看著羅洛。

對方此時正踩著半殘的紅狗手下,借機恢復著體力。

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些許體力的恢復,對注定的結局沒有任何影響。

他只需要在等待一會,讓紅狗與胡子的手下清楚。

這里說話的,武力強的,值得投奔的。

是他皮克,就足夠了。

而就在這時,皮克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靠近的腳步。

「誰?」

皮克面色一變,反身的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他雖然現在身體狀況不好,飽受後遺癥頭痛之苦。

但遭遇危險時,他還是能反應過來的。

與此同時,他身旁的精銳親信察覺到不對,也疾步返回了他身旁。

很快,隨著腳步的靠近。

一個穿戴著輕甲,手提一把釘頭錘的青年,出現在皮克視野內。

「費利茨?你怎麼現在」

皮克眉毛一挑,一眼就認出了來者。

他剛想呵斥對方為何沒有跟上隊伍,就看見了費利茨手上的釘頭錘!

‘好家伙,這不是送上門來的重型武器嗎!’

「皮克大人,抱歉,我對這里不熟悉,有些迷路。」

靠近的‘費利茨’,訕笑兩聲向皮克解釋著。

他當然不能說,他原本是懶得去抓人質,只想模魚看紅狗倒霉的好戲。

所以才落的遠遠的。

要不是代表遇敵的哨聲響徹整片林子,‘費利茨’才不會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算了,廢話不多說,萊爾恩,你跟他換武器。」

「底下的那個鐵罐頭,還是得靠釘頭錘來敲開了!」

皮克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自家親信的一人,與‘費利茨’換武器。

他這幾個手下基本都會戰錘。不過本來是以為要出來追人,再加上重型武器一項沉重。

所以才沒把趁手的家伙,帶在身上。

不過,現在情況要好些。提著戰錘亂跑的‘費利茨’,反而給他們帶來的合適的武器。

戰錘這東西,用來敲鐵罐頭是最合適了。

「下面的鐵罐頭?」

‘費利茨’愣愣的與萊爾恩換了武器,然後幾步來到山坡頂。

他駐足向下看去,卻看著一個包圍圈內的一道人影。

那反射的寒芒的厚實盔甲,也的確當得一句鐵罐頭。

而此時的羅洛,也注意到了山坡頂的動靜。

就在‘費利茨’露面時,他腳踩半殘敵人,同樣橫目看去。

就這一眼,卻讓他面甲下的嘴角微張,燃燒著灼人戰意的眼瞳中,騰起一抹不可思議。

‘是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羅洛不自覺的攥緊手中劍柄,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般絕境下,遇見他。

而就在這時,皮克帶著換上戰錘的萊爾恩,走下了山坡頂。

他的身後,是三個身披中型甲的精銳下屬,而‘費利茨’混在其中。

「伙計,看來我手底下的那些尋常盜匪,是對你沒用了。」

皮克微微裂開嘴角︰「現在我決定,讓我的親信下場跟你打,看看最後誰才是躺的那個。」

「你對此,有什麼話或者說遺言,可以趁現在還能動彈,講出來。」

「等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會將你的頭顱還有遺言,一起轉托給你的家人,如何?」

皮克說著,裂開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呵呵,真是好心了。 」

羅洛冷笑兩聲,反手握住劍柄對準地上的半殘敵人︰「可惜啊,我沒有什麼家人可以托話。」

「我出身的斯卡里茨,已經被西格蒙斯毀滅了。戰爭埋葬了我的所有,迫使我漂泊到拉泰流浪。」

說話間,羅洛刻意放大了自己的聲音。

從外人來看,他似乎是在大聲為自己壯氣。

但只要羅洛自己知道,站在皮克身後最後方的那個人。

已經猛然抬起了頭,帶著幾分青澀的面龐上,滿是驚疑不定。

「所以你算是個孤兒?那可真可惜。」

皮克略顯遺憾的攤開手,但嘴角的笑容依舊。

「那倒也不是。」

羅洛強迫自己將視線落在皮克身上︰「我到底還是有領主的,那位拉德季大人。」

「因為他,我成為了拉泰的衛兵,一個行使正義的戰士。」

「也是那時,我找到了新的家,擁有了新的意義!」

「哦?那是什麼?」

皮克好笑的看向羅洛,眼中滿是看傻子的揶揄。

他大概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榮譽守護之類的。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上層人用來哄騙人的話。

傳入皮克耳中,也只會令他發笑。

所以,他並不介意等羅洛說完,這個有意思的笑話。

「用我的劍來捍衛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

羅洛昂首環顧四周,冷厲的言辭自齒間迸出︰

「我以拉泰衛兵亨利的名義,在此審判罪惡,宣告爾等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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