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惡者當欺

覆甲鐵掌搭上了頭頭的肩膀,如銀爪般抓捏住了他的肩骨。

力道之大讓堪堪反應過來的頭頭掙月兌不開。

「哪個混蛋敢動我利克快來幫忙。」

一時無法掙月兌的鬧事頭頭,迅速對著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隨後扭頭看向那個敢對他動手的人。

這一看,他的表情卻是直接愣住了。

入眼的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酒客,也不是對面領頭人的手下。

而是一個身負盔甲的青年。

不,以看見面貌來算,應該說是青少年。

「你你是哪位」

出乎意料的插入者,令鬧事頭頭怒火一歇。

原本粗魯的質問在最後變成了半含弱氣的詢問。

因為他深知穿得起這般亮麗盔甲的人物,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拉泰的衛兵,亨利。我剛剛在樓上就听見你們擱這里鬧事。」

「怎麼?不知道拉泰律法不許晚上鬧事嗎?」

「還是說你想去牢里待幾天?」

羅洛拿捏著鬧事頭頭的肩骨,力道輕柔的仿佛在給他按摩一樣。

可漠然的語調卻清晰地顯露了他的不滿。

「不這,這里是郊外,亨利先生。宵禁時間管不到這里。」

鬧事的頭頭迅速思索了一下那些衛兵隊里的狠茬子,發覺沒有亨利這號人。

隨後又記起了前段時間有個剛入隊的新人,也叫亨利。

而且還是個外地人,是斯卡里茨逃難來的那個幸運男孩!

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見,身旁的幾個手下已經圍了上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頓時他又咬牙道「亨利,你不要多管閑事,郊外又不是你們城內衛兵的轄區。」

「看起來你似乎對我有些了解?」

鬧事頭頭的前後語氣變化之大,羅洛異常清楚的察覺到了。

他移開肩胛骨處的手掌,轉而挪到了脆弱的頸骨上,旋即五指合攏!

「不過我想你的消息應該落伍了!」

「 !」

擒握住脖頸的鐵掌,在這一刻用力將鬧事者的頭顱摁向了下方的酒桌上。

堅硬的額骨與桌面相磕,撞起一聲令人牙酸的異響。

「我」

突如其來的暴力令鬧事頭頭反應不及。

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灌籃式的扣壓。

眩暈感隨之充滿他的腦海,暗蒙的視野中仿佛有著一群閃亮的星星環繞著他。

俗稱,眼冒金星!

「你這王八蛋,做什麼!」

一旁原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兩個流氓,頓時憤怒了起來。

畢竟剛剛硬吃了一記灌籃扣壓的可是他們的頭目。

「怎麼?你們也想來一下,然後去監獄里待幾天麼?」

羅洛沒有松手,扭頭向了那兩個想要上來幫忙的兩個流氓。

充斥著冷厲的眼神如利劍般釘入了他們的心懷。

怯懦與畏懼隨著升起,最後他們聰明地止住了步伐。

明晃晃的盔甲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

在加上衛兵的身份,一時間他們還真不敢直接動手。

見威懾住了兩個流氓後,羅洛扭過頭俯視著掙扎的鬧事頭頭。

輕聲道「告訴你一個新消息,我最近剛剛入職了緝匪隊。」

「踫巧最近沒什麼大事,我也愁沒有功績。」

「不過現在,我又不擔心了。畢竟你們這幾個地痞流氓,應該也算的上是盜匪吧?」

森冷的語調如寒風般吹入鬧事頭頭的耳中,原本掙扎的動作頓時一止。

「你這是栽贓陷害!」

鬧事頭頭艱難扭過頭顱,用惱怒的嘶吼回答著羅洛的言辭。

但是語調中的怯懦卻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

「那又怎樣?」

羅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不是他看不起這個家伙,像他這樣被標上流氓標簽的貨色。

在衛兵面前可是真的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

「你!」

似乎是沒有料到羅洛這般回復,被摁壓在酒桌上的頭頭卡了聲。

羅洛沒有在意對方的反應,只是繼續說道︰「而且你說錯了。」

「這不是栽贓陷害,這是事實。」

「緝拿隊追擊的盜匪,通常都是一群破壞領主與自由民財產的家伙。」

「而現在在這里鬧事的你們,不也在破壞烏瑟的私人財產嗎?」

「在我眼里,你們這幾個雜碎,跟那些盜匪沒有區別。」

「說句不好听的」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劍把你釘死在酒桌上,事後也沒有誰會來追究我的責任?」

一把鋒利的匕首隨著漠然的聲音,于瞬息間釘在了鬧事頭頭耳旁。

入木三分的冰冷鋒刃離他脆弱的耳朵只有一絲絲地距離。

恍如死神垂下的鐮刀鋒刃。

「嗯?要不要試試?」

羅洛冷笑著拔出匕首,將匕尖垂在了鬧事頭頭的脖頸上。

說實話,就算羅洛真的冤枉這個流氓,直接趁現在把他宰了又能如何?

無論是本地的居民還是具備一定地位的市民,都厭惡著流氓帶來的不穩定。

這就注定了不會有誰去幫他證明清白,至于領主?

抱歉,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可沒有這種垃圾存在的余地。

唯一能夠出來幫這個家伙的,只有身位同伴的其他流氓。

可那些流氓有什麼資格和他對質?

羅洛本身在拉泰也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的。

還有這段時間經營下來的人脈交際。

足以讓他承擔下殺人的後果,且不用去牢里待著。

甚至前途也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畢竟眼下的這個時代,本身就是極為殘酷血腥的。

當然,話是這麼說的,羅洛也不會真的直接動手。

為了這樣的貨色搭上自己的人情名聲屬實血虧。

眼下的狠厲只是為了嚇唬這些流氓而已。

要知道他未來還要在這里居住的。

若是這些流氓三天兩頭來一趟,即使不會招惹到自己頭上,看著也煩不是。

「我等等一下,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說說。」

感受著利器帶來的冰冷,鬧事頭頭頓時慫了。

他真不敢跟這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衛兵賭上一把。

畢竟要壓上去的籌碼可是他的命!

「說什麼?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羅洛不為所動,再次將匕首下壓的一點。

匕尖戳著薄薄的肌膚,幾乎要透進去一般。

「等等!等等!別動手!」

感受著下壓幾分的鋒利觸覺,鬧事頭頭嚇的連聲叫停。

「亨利,我的朋友,你不要沖動。」

「這個家伙雖然很討厭,但你也不用這樣對待他。」

「只需要讓他滾蛋,不要在來這里鬧事就好。」

此時此刻,出聲勸說的是酒館老板烏瑟。

他臉色發白的勸阻著羅洛。

希望能挽回看似即將失控的場面。

他畢竟是酒館老板,如果讓客人死在這里,那麼將來還怎麼做生意?

「有道理,但我不知道這個家伙願不願意向你道歉,然後帶著他的手下滾蛋。」

「你說呢?」

羅洛匕尖微抬幾分,隨後看向了面前正處于呆滯狀態的另一伙鬧事者︰「米蘭的手下?」

為首的頭目他也熟悉,正是之前在邦德酒館鬧事,被他留下的那三人之一。

「我想他大概是樂意的,衛兵大人。」

「畢竟,我們之間只是有一點點的小摩擦,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米蘭手下的頭目,不得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即使對頭不幸落難,但此時的他已經不想弄什麼落井下石的舉動了。

趕緊想辦法月兌身才是聰明之舉。

面前這個衛兵有多凶殘,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

「哦?他說你願意向烏瑟道歉,然後帶著你的人滾蛋,是這樣嗎?」

羅洛似乎是才反應過來,略顯遲鈍地詢問著依舊維持著臉貼桌面姿勢的鬧事頭頭。

但嘴角勾勒出的惡劣笑容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是是是!我不會在來這里鬧事了!」

發現轉機的鬧事頭頭迅速認栽。

他已經不敢跟所謂的新人衛兵鬧下去了。

脖頸上的匕尖無時不刻的提醒著,他的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那就好辦了,起來吧……」

羅洛面上表情一變,換上了一副漠然無謂的面孔。

隨後他松開了擒固的鐵掌,將匕首收入腰間的皮帶內︰「雜碎,你得記住,這次是烏瑟幫你說話。」

「否則我最起碼也要讓你去監獄里待幾天,再讓我的同僚好好照顧你!」

「下次在讓我遇見你們擱這里鬧事,就沒這麼簡單了。」

「還有你們,米蘭的手下是吧?要是不想讓我去找你們老大談談心,就少在我面前晃蕩。」

「現在都給我滾!」

「我們馬上走」

狼狽的鬧事頭頭迅速起身,帶著自己的手下逃一般的離開了。

而另一伙米蘭的手下,也才此時離開了酒館。

那急促的步伐仿佛在躲避惡魔一般。

「亨利,我的朋友,你可真是有些沖動了。」

「不過這次還是要謝謝你了,否則我這里還得被砸一通。」

見鬧事者離開後,烏瑟禁不住吐槽著羅洛的麻利手段。

但語氣中沒有半點抱怨的意思,畢竟羅洛願意幫忙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還沒有受了人恩惠,還要抱怨對方做的不夠好的黑心。

「我可沒有沖動,烏瑟。」

「在我家鄉有個道理。遇上那些惡人時。」

「你要比他更凶更惡,欺的他喘不過氣,壓的他見你就跑,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羅洛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隨後道︰「好了,我該去澡堂了,回見。」

「好吧,回見。」

「還有,亨利,你說的這個確是個有趣的道理,不過我想它只適用于你。」

烏瑟當然听得懂這個道理,但他也清楚自己可沒有能力壓服那些流氓。

「也許吧。」

羅洛抱著東西離開了酒館,一路向山下溪流邊的澡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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