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納德大笑幾聲,似乎很是認同羅洛的說辭。
「那長官,我們還繼續嗎?」
羅洛松了口氣,然後開始詢問接下來的安排。
事實上他對那招劍術,還是十分感興趣的,如果多接幾次,破譯也不是不可能的。
劍術本身就是建立在人體基礎上所創造出來的欺詐術。
只不過其他的是騙錢,而它是騙命!
既然如此,羅洛又為什麼學不會呢?
巴納德又不是比他多張嘴或者多條腿,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斗氣魔法,至少他沒見過。
但不幸的是,似乎是察覺到羅洛的意圖,巴納德拒絕了,說法很簡單。
「相比你這一手精湛劍術,你那糟糕透頂的弓術更需要你去練習。」
「我想是的。」
羅洛無言以對。
「對了,有件事,我想詢問你的意見。」
巴納德面容一肅,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您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同意。」
羅洛先是一愣,迅速反應後就是滿口的應承。
這不是他膝蓋軟,而是很明顯巴納德要他做的事很重要,不然不會一副嚴肅的表情。
那麼作為剛剛入隊,還沒站穩腳跟的他,有資格拒絕大他兩階的長官的請求嗎?
很顯然,沒有。
至于拉德季?
恕他直言,能靠著幾個盜匪的人頭和人情成為衛兵,已經是拉德季夠意思了。
否則當時那個牧師的態度,才會是他真正要面對的難度,並且還要x3!
如果這時候再給借住拉泰的拉德季找麻煩。
那他還活不活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口應下,給對方一個順眼的感官。
‘希望不要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正當羅洛還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時,巴納德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戰斗,可以將木劍換成真劍了。」
「?這真劍是什麼意思?」
羅洛茫然的看向對方,訓練而已,犯得著用真劍嗎?
這東西一個不慎就是GG的下場啊喂!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戰斗,如果武器只是木劍的話,訓練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嗎?」
巴納德很直接的說道,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曾經有人說過,如果在死神那里走過幾趟,那對劍術的磨礪是最有效的。」
「這還是算了,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就足夠了。」
「即使用的只是木劍,我在您身上還是有不少東西可以學習的。」
羅洛遲疑了一瞬,還是拒絕了。
巴納德提議的確很有理,但真劍搏殺實在是太危險了。
更何況,LV5級別的劍術所帶來的知識和本能,他到現在還沒完全消化。
一旦不慎出現意外,就得有一個人打出GG,然後去面見親愛的上帝了。
嗯,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
「好吧,這的確很危險。如果你之後改想法了,那隨時可以提出更換真劍。」巴納德略帶遺憾的說道。
「我們趕緊去靶場吧。對了,漢斯大人怎麼樣了。」
羅洛冷汗直流,生怕他再提起真劍這事,連忙轉移了話題。
詢問起了領主漢斯的情況。
「漢斯大人啊,他已經好了,昨天還叨念著,要挑個時間去霍恩山脈打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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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訓練空地後,巴納德並沒有讓羅洛去訓練弓術,而是帶著他走進了廣場邊上。
靠近教堂的藥店。這是拉泰唯一出售藥劑的商店,常年有一個衛兵隊出身的守衛。
而附近的居民乃至軍官領主,生病之後都得來這里看病,所以藥店老板的地位,也是絲毫不低的。
以上,是夜鶯告訴他的重要事項。
「巴納德大人,您來了。呦,這位是?」
兩人一踏入店鋪,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人,就咧著嘴上來了。
那樣子活像一朵皺巴巴的菊花。
「衛兵隊的新人,我帶他來拿藥。藥方上的東西你備齊了嗎?」
巴納德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羅洛,便詢問起了昨日的藥方。
「自然是備齊了。」
藥商從櫃台下取出了一個包裹和一張陳舊的羊皮紙。
當包裹和紙張放到櫃台上時,店鋪里的藥味頓時濃郁了幾分。
「為了這些藥材,我可是又跑了好幾趟呢。」
「這莫霍杰德的采藥人,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已經有半個多月沒送貨了。」
抱怨似的話語在店鋪的傳蕩,話語中又牽扯到了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莫霍杰德。
羅洛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不明白巴納德買藥為什麼要帶上他。
但既然不用去面對那枯燥的弓箭,他也自然樂得悠閑一會。
「諾,這是給你的,還有這個藥方。按照上面的步驟來做,能舒緩你揮劍開弓時產生的疲憊。」
巴納德提起包裹,直接遞給了羅洛。
「這」
羅洛一臉驚訝,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藥方有多大的效用。
但在冷兵器為主導的時期,一副能緩解肌肉疲勞的藥方,無疑是十分珍貴的。
就這麼給了他,也太奇怪了吧?
「怎麼不要嗎?」
巴納德皺起眉頭,顯得有些不滿。
「不我只是,長官,雖然我只是個鐵匠之子。」
「但還是清楚這東西的珍貴之處。您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做嗎?」
羅洛斟酌著語言,試圖找出原因。
如果不問緣由,直接接下這份重利的話。
他怕以後會加倍的吐出來。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好處。
就如同前世里,那只非黑即白的憨厚大鳥所說的免費。
那個時候的他,看著賬號上的v8,領悟了這麼一個真理。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並沒有,只是你有一個好領主。」
巴納德拍拍羅洛的肩甲,帶著幾分羨慕說道。
「那麼多謝長官。」
羅洛迅速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巴納德口中的領主只能是拉德季。
那既然是對方的安排,這份好處就可以安然受下了。
畢竟,拉德季作為他的最高上司且又是效忠的對象。
如果真的要讓他做什麼,他也拒絕不了不是。
「這就對了,以後藥材用完了,就來馬克這里買。放心,他不敢坑你的。」
巴納德將視線移向了藥店老板,後者自然是連連點頭,並表示自己從來不做黑心操作。
之後,喜提血包的羅洛便獨自去了靶場。
在日過正午前,他都得待在那練弓了。
至于巴納德則是離開了,走的方向是下城區,並且腳步帶著幾分輕松和焦急。
羅洛推測有可能是去下城門外,山腳下沿河的那個澡堂。
——————
當他練完弓,來到教堂外等待同行人時。
此刻的時間,已經跳躍到下午兩點出頭。
在一番等待後,姍姍來遲的夜鶯終于出現了。
他的眼球上浮現了幾根血絲,看起來昨天沒睡好的樣子。
而眼尖的羅洛,還瞄見了他身上皮甲邊緣處的血跡。
很新鮮也很細微。
顯然他已經去看望了那位米蘭。
「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羅洛關心道。
「還可以撐著,人老了,一煩心就有些睡不著。」
夜鶯感慨了一句,隨即他盯著羅洛,一臉肅然道︰「昨晚邦德的事情,多謝了。」
那血絲環繞的眼眸中,已無昨日的那份隱藏的很好地輕視。
「無妨,執行宵禁是我的責任。對了,今天也要我去敲鐘嗎?」
羅洛笑了笑,卻是一筆帶過,沒有絲毫挖根詢問的意思。
麻煩這東西,誰也不喜歡不是。
「哈哈,那就得看你樂不樂意了。」夜鶯意有所指。
「」
但可惜羅洛此時並沒有接話的打算。
昨日他回去思考了半宿,得了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指使米蘭鬧事的,並不是與執政官對等的第二階位。
而是第一!
米蘭那種貨色,能有什麼見識?
夜鶯這樣的,就是他往日眼中的‘大人物’了。
再者,拉泰的權利之復雜。
即使夜鶯都不敢說自己能理清,那麼米蘭怎麼知道對方厲害到能保下他?
在加上那個已經成年的漢斯和被招募的彼得。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而今早藥店的一幕也讓他下了決心,他並不是毫無根基的孤狼。
拉德季的存在,讓他不需要去抉擇站位這種輸了就到血霉的事情。
權力,權力,是權也是力!
任何弱小無力的人,落入其中,只有被撕碎的下場。
而他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作為弱者的他,幸運的擁有了選擇權,那當然是作壁上觀了。
當然這些也只是他的猜測,也許事實不是他想的那樣。
而是米蘭或者是誰一時想不開,干出了這樣的事情。
但謹慎總是沒錯的,命可只有一條。
短暫的沉默後,雙方皆是忘記了這些事情,齊齊說道。
「開始巡邏吧。」x2
「哈哈,看了亨利你是很喜歡這份職務啊。」夜鶯笑道,略帶幾分輕佻。
「自然,我以前就很喜歡和衛兵打交道。」
羅洛自然是接下了話題,氣氛頓時就愉快了起來。
之後就很簡單了,兩人邊巡邏邊閑聊著打發時間。
畢竟夜鶯之前也沒說錯,這不過八百余人的拉泰,哪里有那麼多事給你管。
順帶一提,羅洛無意中將自己早上的經歷說漏了嘴。
之後的夜鶯卻更加和善,還帶著他去了邦德的酒館喝酒,當然斗骰是沒有的。
見識過羅洛那邪門運氣後,夜鶯發誓絕不在和他玩斗骰。
等到了晚上臨近宵禁時,羅洛與夜鶯分別,先一步出了上城門。
此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清脆徹耳的鐘鳴聲,拉泰已然進入宵禁時分。
「又是一天,嗝,希望以後也能這樣。」
微醺的羅洛,打了個酒嗝,略帶晃悠的走向了遠處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