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什麼會笑？自己為啥會伸舌頭？自己又因為啥跟條狗似得‘哈’‘哈’‘哈’吐氣？
「解！」
話音落下，賀曌抬手拿起陽平治都功印，沖著碩大的霸下頭顱印了下去。
無他，石像頭頂上，有個四四方方的凹陷，擺明了是解封用的。
「 」
天師印與凹陷，二者嚴絲合縫。
略微用力向下按去，只見龜背上的各種符文，正在急速轉動，數十個呼吸過後，終于停止。
「嗡——」
天空之上，一顆顆星辰明滅不定，道道濃郁的辰星之力降下，落在龜甲上。
「咻！」
此時，自一顆不知名星辰中射出一抹光，鑽入浮游額頭。
《正一盟威法》嘩啦啦自動翻開，一枚枚他認識或不認識的文字顯現，與此同時龜背的符文終止。
「 」
霸下巨口張開，露出妖將整個身軀。
只見一紅毛巨熊，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封印？」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從星辰中降下的光應該是靈。或者說是，一部分的靈。
哪怕浮游在外人幫助，或是自己月兌身。
若不是龍虎山門人，手持天師印、《正一盟威法》的話。祂即便能逃走，實力亦永遠不會恢復全盛時期，甚至壽命都會受到限制。
「天靈封印，張道陵認為無艮星空中的星辰，代表著人、神、詭三者。他當初以斬邪劍，將我的靈一分為二。
其一留在肉身之中，保持我不死。其二封印在天上星辰，不是正一道傳人的話，根本無法將之取回。
而且，一旦我月兌身的話，他們亦是可以利用星辰中封印的靈，鎖定我的位置，甚至以法術擊殺。總之，張道陵創造的天靈封印，令無數神詭恨得他咬牙切齒。」
懂了！
合著歷任白女票你的天師，就是拿星辰中的一半靈，來忽悠你唄？
怪不得被騙了八十多次，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可惜的是，輪到他來壓榨對方的時候，人家浮游體內，一滴也沒有了。
淦！
「我說他咋能認我當徒弟呢？整了半天，是我跟他後代的徒子徒孫，一模一樣的不要臉。」賀曌模著下巴，察覺到真相的他，頗有些想立即斷絕師徒關系。
「小子，別怪本將軍沒提醒你。日後，行走中土時。把你的法衣換一換，張小兒的味太沖。另外，劍、印、法，沒事別拿出來，省的招來無妄之災，不知被哪個妖魔殺死。」
「蹲下！」
浮游聞言面上動怒，然後惡狠狠地蹲了下去，兩只熊爪耷拉在胸前，吐出舌頭，短尾來回搖晃。
「哈」「哈」「哈」
這哪里是水神手下先鋒大將，分明是披著熊皮的哈巴狗呀！
「你？」
「哈」「哈」「哈」
嘴里剛剛吐出一個字，緊接著又跟條狗似得，開始喘息。
「叫兩聲讓老爺我听听。」他摳了摳耳朵，一副輕佻的模樣。
「汪汪！！」
「乖。」
非常滿意地模了模熊頭，對于阿耶賴識的精神烙印，五星好評。
此時此刻，我=水神。
「 擦！」
「？？？」
一人一妖，轉頭望去。
但見霸下馱著的石碑上，雕刻有負的圖案，猛然崩裂。
于碎片激射中，一只青色的小龍，凌空懸浮。
祂一雙眼楮滴溜溜亂轉，周身散發雲霧之氣，四只爪子下，亦有白色雲朵托浮。似乎是在好奇，這是哪兒？
「咕咚——」x2。
「姓張的你不是東西，居然安排負看守我。當初不就是跟相柳干了一架，導致一些村鎮遭遇水患嗎？」
浮游淚流滿面，又是把自己一半的靈封印在星辰中，又是安排龍之第八子看守，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啊！
賀曌跟祂不同，嘴角不爭氣的流下口水。
試問哪一個中區人，對于龍沒有念想。
如果能把小龍拐回去，豈不是又多了個幫手，兩大神話傳說中的生物給自己打工，光是想一想就美滴很。
「！」
小龍或者說是負，見到他時，眼前頓時一亮。
「哧溜——」
一道幻影閃過，腦袋一沉。
只見負盤繞在其額頭之上，龍頭目視正前方，甚至還點了點頭，貌似很滿意新家。
「」
不是，負雅好斯文，迷戀詩詞歌賦、文章書法。盤在我的腦袋上是幾個意思，莫非我賀某人便是一篇渾然天成的絕世文章？
想及此處，他面色立即變得美滋滋。
來自龍子的認可（ˇ）。
須知，負跟其它兄弟不同，人家是龍與青龍生下，血統極其純正。
虧得沒讓浮游听見，否則非得啐他一臉。
賀曌試探著，模了模負的腦袋，小龍非但沒有反抗，反而主動蹭了蹭。
「祂咋這麼喜歡我呢？」
右手托著下巴，作沉思狀。
蹲在地上跟個哈巴狗似得浮游︰「」
蛇鼠一窩！
祂翻了個白眼，在心里面暗暗罵道。
反抗？
暫時不敢，誰知道姓賀的，會不會讓祂作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例如，在霸下碑上學狗撒尿。
若是讓對方曉得，自己就收拾好行李逃命吧，最好離開中土，沒事千萬別回來。
龍龜的脾氣很暴躁，別看人家背著個大禹時期的神碑，就覺得祂沒啥威懾力。實際上，真要動手的話，兔子精來了都跑不過老烏龜。
傳說中，神碑重如山岳，令其不能動彈。信的人也不看看人家，當年背山跟玩似的。大禹只是利用神碑，佔據了龜背，不是神碑壓得霸下動不了。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日後，早晚會明白。」
賀曌目光轉移，盯住耷拉著手臂，搖尾巴的浮游。
「可能解決化蛇？」
「啥！」
浮游一臉懵逼，你叫我出來，是打算讓我跟化蛇干一架，比歷任白女票祂的天師還不是人。
「先讓我活動一下。」
對于這種請求，他沒有拒絕，放開了對祂的控制。
「哧溜！」
只見浮游以不符合五大三粗的身型，噌的一聲消失在其面前。
他轉頭望去，卻見對方撅著個，正在呼哧呼哧往霸下的嘴里爬。
「你干啥？」
賀曌下意識拽住祂的後腿，用力往外拖。
「你放開我！放開我！」
「扯什麼犢子，全盛時期我還能跟化蛇掰扯兩下。現在被關了兩千多年，只能吞吐日月星光苟活。又慘遭歷任天師壓榨，我拿頭跟山海異獸打啊！」
浮游劇烈掙扎，雙臂死死抱住霸下的石齒，面紅耳赤情緒激憤道。
「撒手。」
「噗通！」
曾經風光無限的妖將，下意識松開手臂，狠狠摔在地上。
「蹲下。」
祂迅速起身，重新耷拉著手臂，蹲在狠人曌面前。
「給我個解決辦法。」
他不相信對方沒有招，畢竟是在共工手下，跟火神祝融干架的硬茬子。
「我現在肯定是打不了化蛇，那東西是山海八蛇之一，有名有姓的異獸。不過嘛，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殺祂。」
「說。」
「嘿嘿，昔年共工大人遭遇卑鄙小人祝融暗算，被人驅趕出中土。我」
賀曌翻了個白眼，我沒工夫兒听你們之間的恩怨。
「直說！」
「我好歹是共工大人手下的大將，能沒點底牌嗎？共工大人當初離開中土後，我和相柳自然首當其沖，成為了火神勢力追殺的目標。
為了能讓我們兩個活下來，共工大人賞賜了一縷神性。關鍵時刻，只要吞服融于靈中，會短暫獲得水神權柄，掌握天下水源。」
說到此處，祂頓了頓又道。
「只要你得了一縷神性，自然能打得過化蛇。」
「那你為啥不用？是不是有什麼隱患？」
想忽悠我？
沒門！
「」
沉默半餉，浮游再次開口。
「共工大人的神性，我用不了。其實你現在看見的，並不是我以前的身體。昔年，共工大人與顓（zhu n）頊（x ）爭奪帝位失敗時，我一氣之下，自盡而亡。
若是無有歷任天師誆騙壓榨我的話，倒是無礙。現如今的我，頂著個妖將的名頭，卻脆弱的可怕。
至于你以人類之軀，吞服水神的神性會如何？呵呵，人的靈怎麼比得上神的靈性。你會被同化，成為共工大人的族人之一。
要不是當初與顓頊大戰，戰死了無數族人的話，祂區區一個祝融，絕對不能打敗我們。」
賀曌︰「」
「其實，你要是屬于先天神異的話，倒也不必擔心。可惜，一個人族罷了，不在先天神異之屬，又沒有本身的神性抵抗，怕是用不了嘍。」浮游感慨道。
等會兒，啥玩意兒？
神性！
我有啊。
古神之軀︰全方位x3，再生x6，神性+1。
「我問一下，哪怕是僅有一絲絲神性，是不是就不會被共工同化。」
「你只是借助力量，唯一可怕的是，使用共工大人的力量時，神性對于你自身的侵蝕。如果有神性傍身，即便是很少的一絲絲。只要能在自身的神性扛不住前，揮霍完力量便足以擺月兌。」
聞言，賀曌露出笑容。
「拿來吧！」
「啥？」
浮游一臉懵逼，我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居然還不知死活非要用。
舍生取義，看不出來你個不要臉的，竟然有如此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