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翻看著菜單的功夫，杰克突然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香鍋。
「發什麼神經？」劉世宇橫眉豎眼，「油餅是吧！」
喻文波顯然還記著之前在場館里被冤枉慘遭鎖喉的仇，出言調侃起香鍋。
「你是真摳啊，這價位你請不起？」杰克冷嗤一聲，「老顧那個人叫什麼來著，葛……」
「葛朗台？」顧行接話，「不過蕪所胃的，一頓飯而已。」
這次輪到香鍋倍感憋屈，「我真請不起啊！」
杰克雙手抱胸，一臉‘真的嗎，我卜信’的表情。
「騙你是小狗！」劉世宇氣惱不已。
「誒誒誒，吵架就吵架，別把無關人士烏茲扯進來嗷。」顧行善意提醒。
香鍋立馬反嗆一句，「明明是你在場館的時候先扯的烏茲！」
顧行自知理虧不吭聲了。
剛剛跑去衛生間的史森明回來就听到他們仨又在拌嘴，連忙出言作證，「你們別尬黑，香鍋真沒錢的。」
「那也不至于這樣吧，」杰克听言連連搖頭，「咱們四個撐死吃三千塊！」
在他看來，3000塊對香鍋這種成名已久的電競選手而言就是毛毛雨。
劉世宇被逼急了，干脆掏出手機來。
「看看看看，看到這工資數沒有？」他給好友們展示證據，「我要是請客吃這一次飯，大半個周的收入就搭進去了！」
正在點菜的顧行瞅上一眼，頓時滿臉震驚。
稅後工資也就22000出頭。
擱普通白領，這收入算很好了。
可劉世宇怎麼說也是全球最火爆成功的電競項目里排名前列的打野，知名度與實力兼具。
再加上電競選手和白領不一樣，職業生涯黃金期就這麼兩年，得指望著攢下薪水去養活將來的生活，巔峰階段工資高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算下來，兩萬多的收入著實不多。
甚至可以說是低的超乎想象！
「這麼低？」杰克瞪大眼楮，嗓音都變得尖細，張開嘴巴面部神態酷似柴犬驚恐表情包。
「我滴個龜龜，哥們S6純萌新的時候也比你這個合同賺錢多啊！」喻文波感嘆萬分。
杰克去年簽VG的合同金額是薪水+簽字費總計稅前300W一年。
這是丁駿匹配IG意向給出的報價。
對于當時還未在電競賽場上兌現天賦的新人來說，薪水絕對是最拔尖的存在！
換算下來，成名已久的香鍋收入大概等于幼年杰克的1/10！
要知道，劉世宇可是2014年LPL首屆年度最佳新秀的獲獎者，彼時18歲的他也稱得上頂尖潛力新人！
得獎三年，手握聯賽冠軍+世界賽八強的戰績，卻只有這點工資水平，興許正常人都會感到心理不平衡。
「我哪能跟你比？」香鍋唉聲嘆氣，「喻文波這才叫天才少年吶，放眼全LPL也是獨一份！」
「沒辦法，誰讓哥們年輕呢？」喻文波打哈哈扯過話題，不想刺激到對方。
杰克能拿到300萬的報價刷新LPL新人合同價格紀錄，自然是物有所值，同他路人時期展現出的恐怖天賦息息相關。
小學五年級就升至鑽一分段，六年級諾克薩斯服務器王者，初一艾歐尼亞王者，14歲登頂國服第一，王者前十里手握三個賬號！
哪一項拿出來，在英雄聯盟領域都堪稱驚才絕艷！
從前總有玩家把坑比形容為小學生，但當時真正的小學生杰克已經操作著德萊文在峽谷千分王者局里大殺四方。
出眾的年齡條件擺在這里，LPL又是著名的AD癌賽區，很樂于給射手位的選手提供高額薪資。
另外還有數支戰隊同時爭搶Jackeylove，競價節節攀升，這才讓未出道的喻文波直接收獲300W的稅前收入！
「說實話，杰克你拿幾百萬我倒也沒啥可酸的，畢竟你這排位賽里的天賦雀氏嚇人，」香鍋說到這里就想捶桌子，「可是跟我同位置的康迪憑什麼比我高辣麼多？」
他氣急敗壞，「我對位成績不是碾壓他？這弔人年年表現不如我，還在窮兮兮的WE，拿的工資都比我高20倍！」
這是香鍋感到愁悶的根源。
像杰克，人家跟自己不是一個位置，國內聯賽AD位選手就是比打野值錢，他無話可說。
像顧行，人家都大滿貫了，拿高薪是理所應當，香鍋自然沒意見。
那康迪又不比自己強，你薪水憑啥比我多20倍？
不公平！
劉世宇從來不避諱自己打職業的初衷。
跟顧行一樣，就是為了賺錢。
現在周圍一個個實力成績不如自己的選手工資都高出一大截，香鍋心里肯定不平衡！
顧行點完菜，確保杰克那份飲食里都沒有海鮮，這才出言寬慰香鍋。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去年轉會期結束後重新簽的合同，」他溫言好語，「S7在國內舉辦，大家的收入水漲船高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再加上VG去年成功奪冠，成功提振士氣，各家LPL俱樂部眼見著賽區走上輝煌，都開始加大投入想要分一杯羹。
選手作為直接受益人，拿到的薪水明顯比前幾年高。
「再說了，就WE基地那副樣子，康迪賺的錢里估計還有精神損失費！」顧行帶著幾分調侃語氣說道。
「啥意思？」史森明搞不明白，「怎麼打個職業還扯上精神損失費了？」
顧行饒有興致的回復，「WE基地是一座粉紅色的魔仙堡！」
「真的假的？」史森明下意識懷疑。
這也太抽象了吧？
顧行連忙從手機圖庫里拽出自己那次蹭WE大巴車到對方基地門前拍攝的照片，將其分享給小明。
「好家伙……」史森明嘖嘖稱奇，「真有品味啊，我要是康迪，在這種基地訓練生活，不加錢是絕對不干的。」
杰克看完也嘎嘎直樂。
劉世宇依舊悶悶不樂。
一方餐桌上，只有香鍋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樂于助人的顧行見狀改變策略，從先前的寬慰變為提供解決方案。
「沒事，今年年底合同到期，你就可以跟管理層要高價了，」他用切身經歷舉例，「像我去年夏天剛簽第一份合同的時候，一個月工資也就一兩萬，但是變成自由人之後，薪水立馬數倍數倍的往上翻！」
顧行沒說全實情。
他第一份合同到手收入是只有一兩萬。
但總共就維持了兩個月。
S6夏季賽奪冠後，丁駿跑去鎮海面談，直接把他的月收入提升至六位數！
不得不說，丁老板著實仁厚。
顧行沒把這段故事說出來，是怕香鍋心里更氣。
畢竟16年RNG拿下隊史第一座春冠，也沒見皇族老板給劉世宇漲工資。
到現在兩萬二到手的收入，沒準連目前啥成績都沒有的翔松組合都不如。
「等轉會期你可以去各家戰隊轉一轉，現在世面上的可流通好打野並不多，你必定能拿到特別高的薪水！」顧行鼓勵道。
打野這位置，由于需要同線上進行頻繁溝通，中文過關是必須選項。
LPL只是在盲目撒幣引援時買過幾位OGN打野——如輕功水上漂Inesc、挖煤者Kakao師徒二人，以及Dandy與小雪碧這對三星藍白師兄弟。
後來發現買韓援打野效果相對一般，便果斷放棄。
現在kakao和小雪碧離開LPL，insec施展過絕世輕功後水平大不如前，越混越拉胯，剩下對三Dandy也轉型成為教練。
S7夏季賽LPL總共12支隊伍，使用韓援打野的只有IM的Flawless與NB的紅玫瑰Swift。
即便算上籍貫越南的Sofm，總共也就3人，佔比並不高。
而且使用外援打野的隊伍普遍成績很一般。
國產打野明顯要更吃香！
如今LPL頂尖國產打野無非就是顧行、明凱、香鍋與康迪四人，前兩位還都是戰隊非賣品，基本不會放在外面流通。
香鍋如果等到合同到期，就是轉會市場上數一數二的頂尖硬貨！
屆時拿高薪合同不是奢望！
但劉世宇听完顧行的安慰，眼中剛亮起的希望光芒便霎時熄滅。
「我年底合同沒到期的，要等到S8賽季結束才能試水自由市場。」他囁嚅道。
「啊這……」顧行一時語塞，「你簽了幾年啊？」
香鍋伸出三根手指，「15年底簽的合同，18年轉會期才成自由人。」
顧行沉默良久。
「我的評價是，寄！」他這下是真沒轍了。
什麼等到轉會期去市場里試試水，根本就不具備可行性！
劉世宇本人也追悔莫及，「你說我當時干嘛手賤簽三年呢？」
15年的他感覺稅後2W一個月就是一筆巨款了。
在英雄聯盟賽事體系化發展前，國內很少有電競職業選手能穩定拿到這麼高的薪水，大家普遍是靠參加各類杯賽出成績才有錢賺。
當時的香鍋眼界局限在這兒，他對LOL電競的火爆程度一無所知。
兩萬塊每月即便是在當時的LPL也排不上號。
顧行記得很清楚，高德偉15年整個賽季到手的收入是300W！
當然，要是擱現在的LPL，弱隊想買個及格線水平的首發選手都不止這些錢！
「踏馬的白*，一分錢工資不給我漲，」香鍋氣的夠嗆，直罵老板名字，「他還真打算給我2W一個月給到S8結束啊？！」
顧行不由得月復誹。
有一說一，這你不能把鍋都甩給老板……
不還是你自己白紙黑字簽的名字嘛？
只能說RNG老板確實不太厚道，人家香鍋在RNG起碼是個元老，身為隊內大腿，又給隊伍拿過聯賽冠軍，你起碼多少給漲點啊？
香鍋氣得不行，只好朝剛剛端上桌的牛肉發泄。
彈牙的肉質剛好可以用來拼命咀嚼，劉世宇權當是宣泄憤怒。
他還覺得不爽，抬頭叮囑好友們。
「反正你們以後最好別來RNG，這β地方是真的有說法。」
「放心放心，」顧行敷衍道，「我和杰克怎麼去？除非有朝一日你倆全被RNG給踢了，否則位置沖突啊！」
「那倒也是……」香鍋嘟噥一句，繼續聚焦在面前的雪花牛肉粒上。
「這玩意貴是貴，但是真好吃啊……」他喃喃說道，眼中流露出艷羨不已的情緒。
要是能再賺多點錢就好惹。
不光能天天炫雪花牛肉，踫到賽事裁判也不用慫。
就拍桌子怎麼了？
罰款就罰款，幾千塊誰還交不起啊？
可惜沒如果。
香鍋銀行卡里的余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生活得節儉，不能隨便花。
顧行看看手機，確認住在公寓里的對象和妹妹已經吃上燒烤，這才收起心思。
「咱們兩家要是一直保持小組頭名的話，季後賽就只能決賽再踫面咯，」史森明盤算著，信誓旦旦立下保證，「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復仇！」
杰克嗤笑，「我看你是真本事一點沒學到，淨知道吹牛，還進決賽，RNG都多久沒進過決賽了？」
史森明倒是沒受影響，但香鍋一陣臉紅。
想想也知道，自家輔助本賽季才加盟RNG，完整參與的賽事只有一項春季賽。
才被VG蹂躪過一次而已，況且也不是史森明被打出輔助差距致使比賽失利。
可劉世宇每次都被顧行教育，從未有例外！
饒是今天表現最接近的首局比賽，顧行也做出過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離譜操作秀！
抗吧里更有甚者給他們論資排輩，讓文工團整活弄出《顧家父子兵》的熱帖，把選手的頭像貼到歷史人物的動漫插畫上，其主題就是盤點誰在賽場上對顧行最盡孝。
經過投票，從世界賽輸到MSI再輸到洲際賽的小花生喜提第一名，麻辣香鍋自己位列第二！
連一小局都沒贏過，他甚至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想到這里，劉世宇臉臊得通紅，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
要是杰克知道香鍋看過那條抗吧整活帖，倒是會安慰一句——實際上你不是第二孝。
小花生也不是第一。
你們的孝，在Kuro面前都是弟中弟！
如果李瑞行參與評選，你們的排名位次全得往後順延！
四人今天都挺餓的，為了保證競技狀態大半天沒吃東西，饑腸轆轆之下，他們交談片刻後便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干飯上。
吃飽喝足後各自道別，顧行結完賬單就連忙帶著杰克奔回好望山基地。
「好消息好消息！」他推門進入訓練室就迫不及待同教練組分享情報，「和世界賽版本有關！」
賽訓部其余成員剛吃完火鍋回來，Homme臉頰紅彤彤的，還時不時打聲飽嗝。
听見顧行的話，他徑直投來疑惑目光。
Kuro的反應則更加直截了當，「細嗦！」
顧行也不賣關子，把沈關山提供的信息和盤托出。
「這麼說，9月4號就是拳頭設計師對全球總決賽版本的最後一次修改？」紅米听完侯爺的翻譯頓時眼前一亮。
「從理論上看，咱們決賽就可以用香爐體系，設計師來不及做修改的！」顧行興致勃勃說出自己的想法。
中間就空出兩天時間，拳頭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必須確定補丁內容的最後期限。
設計師對版本改動雖說不算特別謹慎，但也不可能魯莽行事。
補丁更新不光要監測職業賽場數據，也得考慮到受眾更廣的玩家群體，從無數場排位賽綜合匯總出的信息中權衡利弊。
這些準備工作都需要時間。
兩天遠遠不夠！
「但是如果拳頭喪心病狂，見咱們用完香爐也不進行準備工作就非要削弱呢？」侯爺生性謹慎穩健，想要確保萬無一失才敢下定論。
「他們不敢的，」顧行露出神秘微笑，「你忘了拳頭上次發布過公告嗎？」
李知勛記憶力不錯，馬上就想起自家打野所指的那次事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拳頭曾經表演過一次職業賽場上即用即削的經典案例。
受害者是千玨與女警。
也不管游戲里強不強，今年夏季賽VG剛用完就動刀！
結果惹來玩家以及職業選手的非議。
當時顧行接受采訪還毫不客氣諷刺過拳頭。
他開完團，不少職業哥靠著敏銳的團戰嗅覺第一時間切入戰場，紛紛跳出來發表意見，主題就是給拳頭上點壓力。
誰還沒幾個招牌英雄了？
我們C一局你就動刀，以後還玩不玩？
Faker也旗幟鮮明的站在顧行一方，搞得拳頭壓力山大。
最後還是鬼蟹出來做公關，發長文進行解釋，聲稱拳頭從來不會特意針對某一位玩家或戰隊來進行補丁修正，這才勉強平息怒火。
將來要是VG用完香爐兩天，就遭到拳頭的緊急削弱，這群設計師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短短兩個月時間就來回給自己兩個大逼兜，純純是臉都不要了！
到時候全網群嘲都是小事，拳頭將喪失公信力，直接影響到後續的LOL電競發展！
眾所周知，Riot把英雄聯盟電競做大做強之後，就一直想要攀附到傳統體育圈子里。
目前已經有消息透露，明年亞運會可能會加入一批包含LOL在內的電競項目做為表演賽，四年後再入正賽。
想往傳統體育圈子里靠，就得盡量避免草台班子的玩法與風評。
那你拳頭出爾反爾，臨時對版本進行改動會有怎樣的負面輿論影響？
「乖乖，我都沒想到那次削弱居然還能成為伏筆啊？」段德良十分詫異，「小顧你這腦子可以啊！」
顧行很是謙虛，「巧合罷了，我事先可沒想到那麼多……只能說拳頭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他們喪心病狂非要針對VG，千玨就不用迎來小重做，女警也不至于就此沉寂。
那樣拳頭還能有一次試錯機會。
顧行緊接著補充，「再者說，S5世界賽的版本現在還有人罵，拳頭自己在全球總決賽的補丁更新前都會表現的非常謹慎，輕易不會進行改動！」
S5世界賽前夕，拳頭進行重裝戰士改動。
把劍姬、諾手等英雄全部重做。
那一屆全球總決賽，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多的超模怪。
船長ban率94.5%，出場率100%，勝率100%；金屬大師ban率93.2%，出場率100%，勝率100%……
再算上蜘蛛、露露等版本強勢英雄，在3ban年代就是妥妥的畸形版本！
只要是個正常玩家，上去閉著眼楮都能做BP，逮著版本強勢角色一直拿就成！
哦樂觀隊不會啊，那沒事了。
不過多數戰隊的BP還是異常僵化，另外換線戰術盛行，對LCK戰隊相當友好——他們從星際年代就開始習慣玩定式運營，論一成不變循規蹈矩，幾乎沒人是LCK的對手！
可是觀眾的體驗非常差勁，他們差點沒把拳頭高層噴自閉！
Riot此後就長記性了，重要賽事前不大改版本，免得破壞游戲平衡。
如今謹小慎微的設計師們自然不可能在S7世界賽前對香爐進行大刀闊斧的改動！
顧行斷定拳頭多方衡量後，只能忍氣吞聲，任由VG把香爐體系帶到全球總決賽上去！
「乖乖，帥啊銷顧！」Kuro滿面紅光，「這下咱們可算是有盼頭啦！」
原本他們手握著戰術體系底牌，但是不知道何時能用出來，內心總覺得不踏實。
顧行帶來的情報算是給VG成員們一個明確的時間概念。
「不愧是你，連拳頭更新版本的細節都一清二楚！」李瑞行適時送上吹捧。
顧行倒也不邀功，「別介，這都是我對象的功勞——她在騰訊和視拳實習過，了解的信息比咱們多。」
Kuro順桿往上爬，馬屁拍的賊響，「那還得是你啊銷顧，能找到這麼個厲害的對象也是本事！」
訓練室內哄笑一團，Able一臉震驚，目不轉楮盯著李瑞行。
這位前老虎隊中單的一舉一動，都在刷新著他的認知。
醬紫會舌忝，難不成是塔姆轉世化身？
紅米都听不下去了，趕緊延續話題，「那麼咱們的目標就很清晰了，把香爐體系藏到決賽，此前的階段咱們就用硬實力頂，抄別家隊伍的版本理解一路闖過去！」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投出贊成票。
「宿便打，」杰克打哈欠，「今天RNG都快把老顧研究透了，又掏出全新的女警體系，到最後咱們不還是能贏？」
「就是，」Smeb附和，往嘴里炫兩顆花生米再灌一口青啤，美滋滋眯起眼來，「LPL這群上單加在一起都不夠我打的！」
他們有充足的自信，在不交出底牌的情況下依舊殺入LPL決賽！
先前的無數榮譽，就是VG的底氣！
「今晚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把RNG剛用的女警體系扒出來講一講，」紅米說出後續規劃，「看看咱們能不能再擴充一下新戰術！」
顧行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準備趁著困意未生時再打兩盤排位。
閑來無事，他決定開直播補點時長。
待到本月下旬就要開啟季後賽之旅，顧行得盡早把這個月的40小時直播搞定。
「喂喂喂？」他照例試麥，確保剛涌進直播間的觀眾都能清楚听清自己的聲音，便往人體工學椅上一趟，「大伙好久不見嗷！」
網友發送的彈幕數量極其恐怖，顧行眼花繚亂只能抽幾條簡短回復。
「為啥開播這麼晚？主播要恰飯的嘛，剛跟杰克香鍋他們在外面吃了頓晚餐……香鍋見面打沒打我？那必然不可能，他線下能打過誰？」
「咱真不是故意熬鷹，凌晨開播不是很正常嗎？對你們來說是睡覺的時間，但是在電競職業圈里，這等于是晚八點的黃金檔啊！」
顧行謝過禮物，「大伙該干嘛就干嘛去，不用留在直播間陪我，咱主要是補時長，合同里對觀眾人數沒要求的。」
他奪冠後簽訂的斗魚合同，條款相當寬松，基本露個臉打打聯盟，就能把全款拿到手。
有沒有觀眾都蕪所胃。
部分網友實在頂不住，跟顧行聊上幾句就撤去睡覺。
但顧行的粉絲里還有不少海外黨。
留學生群體居多，不過也有真外國人。
他們看斗魚不用翻牆，顧行這種級別的超人氣選手開直播，涌進來圍觀一波也毫不費力。
顧行望著彈幕里飄過的英文，登時啞然失笑。
「你們看我直播能懂嗎？」
他就用簡單的英文詞匯說了這一句，便無縫切回中文，「我這兒本國觀眾數量居多，不可能一直講英語，听不懂的就將就湊合著吧。」
說完顧行便沒再去管彈幕，連上專線加速器登陸韓服。
客戶端右側一堆好友在線，大伙全在熱火朝天的排位沖分或是練英雄。
「這就是咱職業選手的作息捏，主打的就是一個晝伏夜出……」
顧行插科打諢調侃一句，就看到ID為LZPeanut的好友給自己發來私信。
「小花生找我干嘛啊？」
他碎碎念叨著打開聊天面板。
結果就看到兩條瞬間讓他蚌埠住的信息。
LZPeanut︰為神魔要用蜘蛛打出這麼多擊殺？要點臉行不行？
你把伊莉絲玩削弱了，我拿什麼打比賽？
小花生英文也不咋地，估模著是用翻譯軟件把韓語機翻出來再發給他。
奇怪的英文格式配上這段文字，屬實讓人難繃。
顧行吭哧吭哧笑出聲，打字回復一句，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用千玨亂殺嘛，再說了，玩蜘蛛又不用給你寫申請書……要寫也是給bengi寫，人家有皮膚
小花生發來一串問號。
他听不懂申請書的梗，但是顧行語氣中的調侃之意十分明顯。
韓旺乎氣的不行，當即彈去一個游戲邀請窗口。
LZPeanut︰1v1
wbg果然是猿形畢露。
之前被TT教練克過一場，這次又被波比用相同策略抓掉一場。
BP按死下路，對局節奏限制中野，上單放養就成。
只要light沒辦法C，微博十有八九就得輸。
這還有EDG沒打捏，復活甲是肯定沒戲了，前四沒準都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