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詭夢

茫然地向四周看去,葉天卻沒有發現有人為他停下腳步。

但是他可以肯定,方才一定听到了從何處傳來一個聲音呼喚。

身邊不斷有士兵騎馬穿過,馬蹄聲一陣接一陣,似雷聲在耳畔炸響,可卻又離他如此遙遠。

這馬蹄聲如雷奔,像是一聲一聲緊扣在他心弦。

而先前一直做好準備的墨瞳,此刻如離弦弓箭一般,伴隨著千軍萬馬,如一柄飛馳的利箭,直直的沖入了對面的軍陣。

而那三位當家的並沒有選擇沖鋒陷陣,而是留守在後方,靜靜的觀望這一場戰爭,同時余光也在葉天的身上不曾移動。

他三人雖然不至于無恥到一齊對葉天出手,但若是以葉天的手段,他想要出手的話,光是靠身邊兩條巨龍都足夠讓他們的兵力折損大半,畢竟以葉天之力,獨自抗住這千軍萬馬也不足為奇。

可是任由身邊的軍隊如何沖鋒陷陣,他始終站在蟾蜍之上紋絲不動,雙目無神,似乎在回憶什麼。

而無論周圍的戰況如何激烈,也始終不曾波及到葉天這邊。

蕭玄與其三弟面有不解,可是身為大當家的蕭源卻好似知曉些什麼隱情,只是望著葉天的眼神有些晦暗。

而葉天呆呆地站在原地,不過幾刻的功夫,他似乎感覺過去了幾萬年。

「葉天……」

這呼喚的聲音不斷傳入他的腦海之中,影響著他的神智,而後只感覺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當眼前的黑暗散去,葉天只感覺頭腦深處一陣昏沉。

「這是哪里?」

葉天扶住了昏沉的腦袋,望了望四周,發現這是一處奇幻的空間。

四周都是混沌一片,也瞧不清具體有何物。

而葉天努力地不開混飩,隱隱約約可以發現自己所踩的不是土地,雖然堅實無比,可是卻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葉天仔細看去,卻是一團灰色的物質與旁邊的混沌一般模樣。

瞧起來似乎風一吹就散了,也在自行流轉,卻偏偏踏都踏不動。

葉天下意識的在欣賞之中呼喚蜃,可是他的聲音也如泥沉大海一般沒有半分回應。

「這到底在哪里?」

葉天越發不解,他向前走去,可是發現無論自己走到哪里,就猶如在原地一般。

沒有標志性的物品,只有不斷流動的灰色氣體,隨處可見的景象也是一樣,以前的道路也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葉天……」

而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後,那個呼喚他的聲音終于又再度響起,依舊縈繞在耳旁。

「你到底是誰?」

他只認為這個聲音熟悉,似乎在哪里听過,可是努力回想起來卻發現記憶中的人根本沒有與之匹配的聲音。

「你忘了些許東西……」

那個聲音悠悠傳來,這回葉天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因為它開始變得模糊,那先前他給葉天留下的印象也逐漸模糊,只記得是在不斷呼喚他的名字。

「是不是你帶我來這里的?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葉天努力地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弱無比,像是在低低的吟誦。

他的內心開始變得焦急,心髒跳動得越發快速,這種心慌的感覺,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而如今在這莫名之地所發生的莫名詭異的事情,讓他再度體會了一遍。

「你的東西丟了,你要親自把它找回來……別忘了……」

那個聲音依舊像是從四方飄蕩過來,縈繞在葉天的耳邊,久久不曾消散。

「我的東西?」

葉天被這聲音說的,甚至有些開始懷疑自己。

可是當他努力回憶了之後,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缺失的記憶。

可是他的內心依舊焦急,依舊被這聲音弄得有些神魂顛倒,他腦海中神智開始混亂。

原本以他的心性不當如此,可是不知為何,周圍的景物似乎像一個魔爪,在他的心間抓撓。

「該死……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葉天低吼了一聲,直接抽出青訣沖雲劍,向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揮舞出一道劍氣。

劍氣有數丈長,直接劈在了混沌之中沒有驚起一絲反應。

葉天心中越發急躁,連著向周圍揮砍出數道劍氣,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他像是被人遺落在此地,找尋不到歸路。

他喘著粗氣,在力竭先前終于停下手中的動作。

而此刻,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縷光亮和一個圖案。

那個圖案他是再熟悉不過的,正是陰陽相啄的太極圖案。

「為何這個鬼地方會有這個圖案?」

葉天心中只認為暴躁,他直接用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向著眼前懸浮在半空的太極圖案一砍,這一劍下去直接把這太極圖案分成了兩半,可是後者又緩緩地凝和在了一起。

而且似乎在挑釁一般,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更甚。

莫名其妙出現的混沌空間,疼痛難忍的頭顱,眼前忽然出現的太極圖,還有永遠走不到盡頭的道路。

這一切突如其來,讓葉天有些不知所措,而周圍這些混沌所包裹的似乎不止他的肉身,還有他的心靈。

他感覺到連自己的靈魂都被深深地束縛住,連一絲掙扎的余地都沒有,想要大聲的吶喊,卻發現根本呼喊不出聲音。

這周圍的環境一絲一縷的將絕望的情緒傳遞入他的心里,慢慢的他的心中不再暴躁,彌漫著濃濃的絕望,他甚至看不到眼前的路,只認為發昏發黑。

這個聲音的根本目的似乎也不是讓他找到什麼,只是為了將他帶到這里給他注入深深的絕望,讓他體會這種生不如死的絕望之感。

葉天只是張大口想要呼吸,他感覺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來,額頭上開始出現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流下,打濕了前襟。

而眼前的太極圖案像是被石子給驚擾了,散發出一陣漣漪,這陣漣漪化作波動不斷地擴大,最後波及在葉天面前的那一刻。

與葉天的額頭剛一接觸,後者就立刻感覺到一股清流,似乎從額前灌入到腦中,將那些絕望之意驅散。

也將那些腦海中的混沌給驅散,留下了一片清明。

他驀然間,睜開眼楮望著眼前依舊在不斷散發波動的太極圖案。

後者像是混沌池子里的清水,緩緩的將那些污濁給撥開,留給葉天一點喘息的機會。

而後者望著眼前的太極,蹣跚著走了過去,想要伸手觸踫,卻發現指尖可以直接穿透著虛幻的圖案。

「葉天……你該來了……」

這是那聲音傳來的最後一句話。

當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傳入葉天腦海之中後,後者只感覺眼前一陣虛晃,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又回到了戰場之中。

周圍的景物並沒有變化,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先前嘈雜的戰場,如今空無一人。

葉天向四周環視過去,發現那些士兵確實消失不見,而眼前的堡壘也完好如初。

腳底下的蟾蜍合上眼楮,趴伏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沉睡,而虯髯客此刻也不見蹤跡。

身邊的兩條巨龍自然也回歸成了青訣沖雲劍與火焰的狀態,後者縮回到了葉天的腦海之中。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忽而一道聲音出現在葉天的身後,將他驚了一下。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竟然是熟人。

「我這一夢夢得多久?戰爭最後的結果又如何?」

眼前這忽而出現的人,身披一席白袍,自然是墨瞳無疑。

「我如今能夠站在你的面前,不正說明了情況嗎?若是落敗的話,我可不認為對面那三個家伙會輕而易舉放過我,當然,也不會輕而易舉放過你。」

墨瞳笑道,負手而立在葉天面前。

「倒是不曾想,你行軍布陣竟然能比得過對面三人。」

「想當年在土伯座下為將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戰役我也參加過不少,若不是需要以心月復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軍中不能缺少主帥,那三軍主帥的位置非我莫屬。」

一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墨瞳自然沒有必要低調。

「那你們可搜刮我需要的資源了?」

葉天問道,行軍打仗什麼的,他是一竅不通,他依舊記得自己為何要幫助墨瞳。

「這是自然。」

他直接從袖中扔出一個儲物袋到葉天手里,後者以神識查看一翻,發現那里面的法寶不少,甚至還有許多年他都看得出是高階法寶。

「倒是算你有心了。」

葉天毫不客氣地直接將這些法寶收入囊中,畢竟都是應得的。

「我那隨從現如今在何地?要走的話,可不能把他留給你。」

葉天說著,直接從蟾蜍的背後跳了下來,向墨瞳要人。

「你可知曉你在此地沉睡了多久?周圍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你,真怕你是在練功,一個不小心將你驚醒就會走火入魔。」

墨瞳說道。

「你在此地已經足足停留了兩個大星天,如此嗎?」

葉天若有所思,搖搖頭,索性不去想這些煩心事。

「你還是先把他帶回來吧,事不宜遲,我該走了。」

葉天說著。

「如此著急做什麼?我在這堡壘之中可是發現了一樣好東西。」

墨瞳道。

「沒興趣。」

「可若是和輪回有關?」

「在哪?」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銅鏡

「那樣東西我看不透,但是我認為以你的眼力興許知曉是什麼。」

墨瞳說著直接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了一樣,鏡子看起來銹跡斑斑。

「讓我來看看。」

蜃的聲音忽而從葉天腦海中傳出。

後者則默不作聲,直接從墨瞳的手中接過銅鏡。

那銅鏡觸感冰涼,猶如一塊千年玄冰,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讓葉天都不僅打了個冷顫。

「這東西看著有些眼熟,這鏡子上有兩個字,你仔細看看。」

蜃說著。

葉天雖然沒有給他回應,但是還是依照他的指示將鏡子後面翻過來,仔細觀察之後發現確實是兩個古字,只不過已經被歲月磨礪得看不清大概形狀了。

葉天只好用手去模索,將那形狀大致的刻畫在空中。

「奈何……」

葉天念出了兩個字。

「傳說在那地炎域中有奈何黃泉的存在,所以我才會說這東西與輪回有關。」

墨瞳道。

「你又是怎麼知曉我對輪回感興趣的。」

葉天看向前者,這二人的關系可還沒有升級到伙伴的地步。

「畢竟我曾經跟那個家伙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曉些許隱秘的事情呢?而到了你如今如此境界,已經窺得大道,想必離真相也不遠了……」

墨瞳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半句話幾乎是沒說出口。

而葉天只是狐疑的看他一眼,雖然沒有听清最後他說的是什麼,但也沒有追問。

「這東西貌似有股神秘的力量,確實與輪回有關。」

葉天轉達了蜃的結論。

「他可以讓你見到你的前身,你信嗎?」

墨瞳忽而說道。

「我先前剛接觸他的時候,本以為是一件普通的法寶,可是當我將能量注入其中之後,他給我帶來的感覺……卻是不可形容的。」

他顯露出幾分心有余悸的表情,望著那銅鏡,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像是有一絲渴望,也有一分抗拒,這些匯聚在一起顯得矛盾且詭異。

「你要是騙我的話,可讓你知曉什麼叫做下場。」

葉天不咸不淡地笑著威脅道。

若是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那自然是一句玩笑話,若是墨瞳還對他有什麼不軌之意,那葉天這番話就是讓他掂量一下有何後果。

身為聰明人的墨瞳自然知曉厲害,只是讓葉天放心,其中必然沒有什麼隱患。

可是給心神帶來的震撼確實不小。

「要是情況緊急,我可以替你接替你的身體,當然,要是你信得過的話。」

蜃說著。

「信不過。」

葉天干脆道。

「不過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有你在,我的身體可比落在他人手中好。」

他說著,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站在自己面前的墨瞳。

「前生的夢境……」

他喃喃道,只是不知曉這個前生,是否是記憶中的哪個前生……

這夢中的場景像是黑夜。

也無明月,黑漆漆的風裹著寒意啃食人間。

原野上空曠無人,一盞孤零零的燈籠落在地上,燭焰閃爍,微光映著薄雪,搖擺不定。

像是在等人來,又好似再也等不到了。

「噗吱,噗吱」那是行走在雪地的腳步聲,寒風裹雪的呼嘯中,格外刺耳。

而那燭焰搖曳,好似因這旺了幾分。

終于,那腳步停在燈籠前,微光映照,隱約看清那是一雙雪白的靴子。

那人伸出蒼白枯瘦的手,拎起即將枯盡的燈籠,燭火在那人面前,看清了那張蒼白的臉,似雪的發,勝雪的衣。

來者是名男子,面容與葉天一般,白衣白發,連膚色都那般白,像是從雪里來的人。

燭焰愈發微弱,搖曳不定。

這好似不是它要等的人,它等的人是紅塵里走出的。

紅衣勝血,要比白衣勝雪好看得多。

「你似乎有些失望……不記得我了?」

那拎著燈籠的人問道,連聲音都與葉天一樣。

葉天此刻真正的意識卻像是一場戲外之人,默默地感受著眼前發生的。

燭焰搖曳一下,表示不知。

它已經虛弱得再也說不出話了。

那人微皺著眉,卻柔情滿目,似是苦惱又幾分無奈。

不再言語,就拎著燈籠向前走。

慢慢的,風雪越來越小,直至天地一片寂靜。那人拎著燈籠,來到一處河邊,奇怪的是,那鋪天蓋地的雪,竟不知何時渺了蹤跡,不見分毫。

那滾滾大河兩岸是兩片腥紅的花海,順著河岸延綿至看不見的大河首尾。河水是渾濁的灰黃色,濤聲陣陣,卻像極了無數冤魂哀嚎,滲人至極。

河上架了座木橋,對岸橋頭好似有一間茶棚似的地方,一老嫗模樣的人坐在石上熬煮些什麼。

那人停在了橋的這頭,驀然放了那燈籠,可燈籠未曾落下,反而懸于半空。

「去吧……」那人輕語。

燈籠搖搖晃晃,卻把燭火搖落了地,于是自己也跌落了地。

那燭火落地不熄,反而一剎那升騰,光明一閃,星點燭火不見了,卻多了個紅衣小姑娘,只是這小丫頭竟有些透明虛幻,不似真人。

那人望著眼前這紅衣勝血的丫頭,神色些許痴迷,柔柔地笑了,憐惜地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冰涼。

小丫頭不曾閃躲,只是眼神懵懂無光。

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去吧……」那人又復言,扶著小丫頭的肩將其轉向橋的那頭。

小丫頭懵懵懂懂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地向對岸走去。

那人望其背影,失魂落魄。

未等小丫頭走到那頭,他就拾起那盞被遺落的宣紙燈籠,轉身去。

小丫頭到了對岸,卻被那老嫗喚住。

「小姑娘,喝碗湯再走吧。」那老嫗慈眉善目,和藹笑道。

小丫頭點點頭,端著那老嫗遞來的清湯,忽而犯了痴,只望著湯里自己的倒影,久久不飲下。

老嫗亦不催促,仍是笑容和藹的望著小丫頭。

想透了自然就喝下了,這種事,她看得多。

又一陣,約莫那小姑娘終是想透了,一飲而盡。

老嫗接過小丫頭遞回的碗,又伸出手拭了拭小丫頭的臉。

「明明都忘了,怎麼又哭了呢?」

原來那丫頭,竟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老嫗心疼地嘆息一聲,「他不是說過會娶你嗎?」

小丫頭楞了楞。

她不知曉什麼是「娶」,也不記得「他」是誰,更不知曉自己為何要哭。

可她仍是笑了。

然而那副梨花帶雨的笑靨,卻更教人心疼。

「去吧……」老嫗又重復了一遍那人的話。

小丫頭還是懵懂的模樣,順從地點點頭,就向那更遠處走去。

老嫗笑了笑,又坐回那石上。

其實孟婆湯哪有如此奇妙功效,放不放下還不是世人說了算?她坐此處已是不知千年萬年了,倘若此湯真能忘卻那無盡的塵世煩惱。那她……又怎會在這兒渡千年萬年的過河人。

一時間不知何處風起,掀起兩岸花海一片緋紅波浪,也惹來老嫗一陣感懷。

那一襲白衣勝雪,可別再錯過那一抹紅衣勝血了……

這是最後的畫面,那一片彼岸花海如此唯美。

葉天輕輕嘆息聲,放下了手中的銅鏡。

「不知葉兄的前生是如何情形?」

墨瞳看著緩緩回過神來的葉天,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哪是我的前生,不過是這鏡子讓你看一下,想要讓你看見的而已。」

葉天說道。

他與其他人可不同,他的前生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說在那一場夢里,那人的模樣與葉天相同,可這並不代表就是葉天本人。

「不過那黃泉奈何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一樣,興許這鏡子真的是從其中遺落之物也說不定。」

葉天想著忽而記起了那個賣湯的孟婆。

倘若說這鏡子真是黃泉中的物件,那恐怕也只能是那老嫗的。

他隨手將這鏡子放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而那墨瞳看見了卻沒有出聲,只是隨他如此小動作去。

先前葉天以一敵三的功勞,可不是那儲物袋中的法寶可以抵消的。

若是今日前來討伐的,只有他一人帶著那些軍隊,恐怕早就不知曉身死何處了。

就算如今不來,等到日後有能力也不知曉再過多少年。

而葉天的出現可不僅僅是錦上添花那麼簡單,能夠拿下如此重要的地盤,奠定日後的基礎,說不得以後這一片領域之中都有他說話的分。

「現在這法寶也看完,不如就早些將我的手下帶過來,也好讓我早點上路。」

葉天道。

「上路說的可不吉利。」

墨瞳說道,吹了一聲口哨,而後就看見那堡壘的大門直接敞開,從里面走出一人,正是虯髯客。

「許久不見公子,倒是讓小的有些念想了。」

那虯髯客一見葉天,立刻單膝跪下拱手抱拳。

「這段時間倒是苦了你。」

葉天說著從那墨瞳交給他的儲物袋中取出了幾樣品質較高的法寶,直接扔給了虯髯客。

而後者恨不得立刻對葉天五體投地。

對虯髯客來說,這可不僅僅只是一件法寶,也象征著葉天終于將他當自己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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