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心里面那個氣啊。
「假的，我真的哭了！女乃茶我的！」
她倒不是買不起一杯女乃茶，主要是這麼還回去，她不要面子的啊！
烏鴉頭都垂了下去，讓慕珂有一種欺負了小孩子的錯覺。
慕珂︰「等會給你買一杯，行了吧？」
烏鴉終于舍得抬起頭，薄唇隱隱帶著水光，看起來就很好親的樣子︰「還有、燙皮。」
慕珂︰「你不是吃了早餐嗎？」
烏鴉︰「還想、吃，好吃。」
慕珂︰「你不應該叫烏鴉，你應該叫饕餮。」
烏鴉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沒他能吃，他大，特別大！」
慕珂︰「你見過？」
烏鴉輕輕的點了點頭，下一刻一個怪模怪樣的小獸出現在慕珂面前。
烏鴉的聲音從小獸嘴中傳出︰「大概這樣子，不過，真的、比我大很多，很多。」
慕珂突然發現自己對烏鴉好像有認知錯誤，她一直以為他是烏鴉精，但現在看來可能不是。
並不是他可以化身饕餮，而是她才想起來，送外賣得有身份證！
也就是說，烏鴉他是個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身邊都是非人類，原來還是有正常人的。
不過，烏鴉這樣子，好像也不正常。
她詢問了烏鴉後，徹底確認了他的人類身份。
他比自己大兩歲，上個月滿二十。
確認後，她就不怎麼關心了。
她甚至更關心，烏鴉的摩托車是燒油還是燒電，一次能跑多遠，是否能送她去司機身份證上的住址。
是的，慕珂要去的地方就是司機的身份證上的住址。
她手上的線索不多，紙嫁衣去掉後，就剩了這個。
因為時間不允許，她原本是準備壓後的，但是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因為無論鬼屋還是笑臉，應該都暫時沒空管她了。
她現在是自由身。
烏鴉︰「我的車、不要油、哪里都可以去。」
一般人的腦回路是不要油，那就是要電。
但是慕珂的腦回路不一般，畢竟她可是在鬼屋商店看到過無限子彈的，推導一下，不需要燃料的車也可能存在。
經過詢問後，慕珂得知，烏鴉的車真的不需要燃料。
雖然，這個詢問過程有那麼一丟丟費時和費人。
慕珂先去百貨商場買了家用攝像頭，針孔.攝像頭就別想了，現在國家嚴格管制，普通人很難買到。
而能讓她滿意的家用攝像頭價格也不便宜。
要是真按照她一開始的想法，每戶租客門前安一個，今天晚上她就得和烏鴉去喝西北風。
哦，還有一個選擇，一起送外賣。
歸根結底，還是太窮。
慕珂只能先買了八個，每層先安一個，最後一個安在自己房間。
裝修工要下午才到，慕珂先去看了看女乃女乃，然後去取了快遞，是她買的書，等了好幾天終于到了。
下午慕珂就一邊等著裝修工上門，一邊照著書比劃。
烏鴉歪著腦袋看著她︰「跳舞？」
「你才在跳舞了？」
慕珂想把書砸他臉上，但是想想還是舍不得砸傷這麼帥的臉。
她壓下暴躁，耐心解釋道︰「假設我不死，那以後肯定也是和鬼相伴了，基本的拳腳我不會，防身術總要學學吧。」
烏鴉沒再說話，而是看著慕珂自己搗鼓了很久，才鄭重問道︰「你想、學打架？」
慕珂嗯了一聲。
烏鴉︰「我會，我教你？」
跟書學哪里有真人教好呢？
要是有錢，慕珂絕對去報班，而現在免費私教就在身邊，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烏鴉︰「不過，我有、條件。」
慕珂︰「什麼？」
烏鴉低下頭，耳根看起來有點紅︰「不暖床，行嗎？」
慕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烏鴉抬起頭，冷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嚴肅淡漠，耳朵卻紅得透徹，他輕咬了一下薄唇，一字一頓道︰「不暖床，可以嗎？」
慕珂有點無語︰「誰說讓你暖床了？」
烏鴉︰「秦說，包養的義務，是暖床。」
慕珂︰「再說一次，我沒有包養你，我們現在是純潔的金錢交易關系，請你不用骯髒的來玷污。」
烏鴉似乎有點不能理解慕珂的話，想了半天，憋出一句︰「秦說，包吃包住就是、包養。」
慕珂︰「別秦說了，她又不是你媽。不對，就算是你媽，你也不能事無巨細的听她的。你這樣子，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我最後和你說一次，我包吃包住，只是想讓你幫我忙，正當的忙，如果你不願意都可以拒絕的那種，听懂了嗎？」
烏鴉似乎對于一大串話很難理解，一個人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才認真的和慕珂解釋道︰「秦，不是我媽。」
慕珂︰「我知道。」
烏鴉︰「她是、我女乃女乃。」
慕珂暗叫一句該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秦曲見面的時候，秦曲說過，她的真實年紀可以當自己女乃女乃。
她本以為是夸張，但是現在看來，這是事實。
畢竟，烏鴉還比她大兩歲來著。
慕珂︰「不過，她居然是你女乃女乃，那為什麼要搶你吃的？而且你們一家人都有點牛逼啊，女乃女乃青春永駐，孫子能化形。」
烏鴉︰「我們一家、都要吃很多。從小，女乃女乃就、和我搶吃的。我們和一般人、不一樣，是那位的、賜福。」
這怕是烏鴉和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而慕珂的關注點完全在他的最後一句話上︰「那位是誰？」
烏鴉結巴了半天，慕珂只知道，秦曲一直都在等著「那位」的再次降臨。
烏鴉是秦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人，也是秦家準備送給「那位」的祭品。
從被選定為祭品的那一刻，秦家就沒把烏鴉當成過人，更沒有好好教育過，這也導致了他畸形的三觀和處事方式。
慕珂對祭祀，祭品的印象差極了，畢竟在應三月的介紹中，他就是死在家族的血腥祭祀中。
「如果烏鴉真的是祭品，那與其說是賜福，不如說是詛咒。而‘那位’估計是個超強的厲鬼，甚至可能是厲鬼之上。」
烏鴉在回答完慕珂的問題後，認真而嚴肅的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動作，還要讓慕珂照做。
抱著反正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的心理，她選擇了嘗試。
結果在一個下腰的動作的時候，慕珂看到了，藏在衣櫃下的一片帶血的鏡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