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章 證人

宗家的下人把當時的情形當著眾人的面又說了一遍。

在下人們看來,也的確是橙雲太過歹毒了。

「大伙兒認定是橙雲朝興哥兒下的手,而不是姜晴設計陷害。最根本的原因不外乎姜晴是興哥兒的生母,絕不可能忍心拿自己的孩子做苦肉計。」姜暖說,「可如果這孩子不是姜晴親生的呢?」

「不是親生?!」宗家夫婦聞言一愣,隨即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大駭!

俗話說當局者迷,他們以前單是覺得大約是因為宗天保夫婦感情不睦,姜晴心中有怨氣,所以對這孩子多少有些冷淡。

但反過來想,宗天保對姜晴的怨氣更深,可卻也並沒有因此遷怒到孩子身上,對興哥兒還是真心實意地疼。

「你胡說什麼?!你要逼死我是不是?!」姜晴撲向姜暖,恨不能掐死她。

而姜暖的隨從又怎麼可能讓她靠近?幾個人就把她攔住了。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合起伙來污蔑我女兒,今日便是上公堂,我也要和你們紛爭到底!」姜印之吹胡子瞪眼,連他那條之前摔斷的腿都在隱隱作痛!

他恨極了姜暖,這個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早知道就不該生她出來!

孟氏也抱著姜晴哭,口中說道︰「我苦命的兒!他們這是要把你逼死呀!姜暖,我雖是你的繼母,可以從未存心薄待你!你如今有權有勢,阿晴已經守了寡,你還不放過她!

你故意弄了這麼一出兒,就是想把興哥兒和阿晴從宗家趕出去!我知道你因為當年的事恨我們,甚至恨宗家!

索性和橙雲勾結,設計來陷害阿晴!橙雲已經被趕出去了,在外頭只能做個下人。可回到宗家就不一樣了,母憑子貴,下半生的榮華富貴自不必說。

這樣好事放在她面前,便是掉了腦袋,她也要試一試的。

否則哪有那麼巧?她被趕出去就被你救了。

橙雲的兒子進了宗家,將來宗家的家財還不都是他們母子的?

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用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把姜家和宗家都給算計了,報了當年的奪親之仇。

你這招好狠!難道就不怕傷了陰鷙嗎?!」

孟氏的一番話讓姜暖暗吸涼氣,她這個繼母可真不是善茬兒,幾句話就把鍋甩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好在這之前,徐春君已經想到這點了,告訴姜暖該怎麼做怎麼說。

「從來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況且自始至終我也沒有恨過天保,更沒有恨過宗伯父宗伯母。」姜暖說,「這孩子宗家已然認下了,我有天大的本事,也設計不出天保的親生子。

況且我若是沒有證據,又怎敢說那話?你們之所以振振有詞,不過是想著時過境遷,已無對證。

當年你們的事的確做得機密,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做了便會有痕跡,就像你們說的咱們可以上公堂,不信查不出真相。」

「你少嚇唬人!我們行得正走得直,有什麼可怕的?你有什麼證據盡管拿出來!」孟氏做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來。

「太太,你這樣子真讓我想起一個人。」姜暖忽然笑了,「你的親佷女孟喬,還真有你的風範呢!」

孟喬的事人盡皆知,在她的真面目被揭穿之前,誰不以為她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姜暖一句話便指向了孟家的家風,把孟氏氣得牙癢癢。

她現在心里和姜印之是一樣的想法,就不該把這個鄉下丫頭接來,否則哪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阿暖,你說的證據是什麼?」宗夫人問。

疑心這東西一旦被勾起便會被無限放大,以前他們從沒往這上頭想。

可如今卻覺得有些地方的確不太對勁。

比如姜晴當年回到娘家早產,他們宗家人當時都不在跟前。

等見到孩子的時候,已經是姜晴生產完三天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姜家會在這上頭做文章呢?!

這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是誰都有勇氣做的。

「宗伯母,我找到了幾個人,讓她們上來跟你細說吧!」姜暖對宗夫人說。

最先上來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婆子,她腿腳靈便,生著一雙大眼楮。

雖然一看就是個下九流,但也應該是見過世面的。

她走上來,姜晴母女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這個人正是給姜晴接生的產婆。

「姜太太,姜二小姐,咱們又見了。」產婆說著福了一福。

「赫媽媽,姜暖找到了你,讓你說什麼?」孟氏緊盯著她問。

「自然是實話實說。」赫媽媽道,「姜夫人,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勸您也老實說了吧!」

「胡說八道!」孟氏呵斥她,「今天你若是膽敢誣賴我,我絕不輕饒!」

「姜夫人,事情是咱們合伙做下的,到如今已經遮掩不住了。我一個老婆子只能實話實說,請求寬恕,別的我也沒辦法。」產婆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說來。」宗侯爺陰沉著臉,如果真的有人混淆他宗家血脈,他勢必要追查到底!

「回宗侯爺的話,我老婆子是接生的,去年剛進九月,姜家人便把我請了過去。

說是他們家二小姐回娘家,眼看要生了,讓我過去接生。」赫婆子一五一十說道,「老婆子我忙收拾了東西趕過去,當時姜夫人也在里頭。

生了大半日,孩子總算生下來了,是位千金。我還沒開口道喜,姜夫人就塞給了我兩張銀票。

告訴我對外要說生的是兒子,我也是財迷了心竅,就答應了。

剪完臍帶,給孩子包裹好。我的事兒就算完了。得了賞錢出來,就再也沒去過姜家。

後來听說貴府得了孫子,我便知道那孩子必然被調包了。」

「你說的是真的?!」宗侯爺的眼神兒都紅了,他是武將出身,但對婦孺從來和藹,可听說了這件事,不由得起了殺心。

他一發怒,姜晴只覺得膽寒。

他父親姜印之是一介書生,發怒到頂點也不過是摔摔茶杯踹踹人。

和宗侯爺的殺氣騰騰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題外話------

明天入院做全身麻醉,可能醒過來反應也會很遲鈍。更新就不能保障了。感謝大家的月票,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心盡力把這本書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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