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在這個屋子里。
冷不丁听到這樣的一聲。
不論皮志學還是江七。
只覺得自己的後脖子,猶如有一股冷風直接吹過。
自己更是覺得,整個後背,一下子就被冷汗給打濕了。
額頭更是一下子可見的。
一層細密的汗珠就一下子冒了出來。
兩個人更是好像被施加定身法一般。
大氣也不敢出的。
只能傻傻的站著。
震驚的正大著雙目。
看著那個掛著布簾的臥室。
對的。
聲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如果說一開始,江七還不太確定。
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可當他看到皮志學也向著自己投來的。
那呆呆木木的眼神之後。
他已經可以確認了。
聲音就是從那個臥室當中傳出來的。
還是那個老婆子的聲音。
還是從那個臥室當中傳來的。
可剛剛他們明明已經檢查過了啊。
而且是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了啊。
那個臥室,那是壓根就沒有人的。
現在,這是怎麼了。
這突然間的變化,確實有些鎮住了江七和皮志學。
讓他們兩個都暫時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
自己應該沖進去。
一個老婆子而已。
自己兩個人應該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現實卻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了。
就只能這麼站在這里。
暫時就都沒有了沖進去的。
只想再觀望觀望。
確定一下。
確定是不是剛剛又是自己的錯覺。
又或是,這里還有什麼其他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皮志學和江七就似乎被定身了一般。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
保持了完全靜止。
而那個聲音也是奇怪。
隨著一開始,那個婆子拍背的聲音傳來。
冷不丁的。
這個聲音就再次的停止了。
對的,就那麼突兀的出現。
又突兀的停止了。
按理說,這樣的聲音,應該是連貫的啊。
可現在,皮志學和江七卻面對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情況。
一個連續的時間。
卻愣是讓他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割裂感。
對的,就是那種完全割裂的感覺。
而且詭異的還不止于此。
江七還清楚的感覺到。
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有些沉重了一點。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
不過,卻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腳步似乎變得沉重了許多。
讓他自己都沒法輕易的移動。
只是,這就有點奇怪了。
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被嚇的。
還是自己只是暫時的失神了。
而此刻的這種等待。
也變得尤其有些煎熬。
正當兩人還在焦慮的時候。
只听隔壁的臥室中。
再次傳來了咳嗽聲。
只是,這次的咳嗽聲。
明顯不是那個婆子的。
兩人听到清楚。
雖然這個咳嗽十分簡短。
卻更那個婆子的聲音完全不同的。
而那個婆子的聲音再次傳來過來。
「小姐。
你這是怎麼了。
你這可是嚇壞我這老婆子了。
小姐,你沒事吧。」
听聲音,這個老婆子的聲音充滿的焦慮和關心。
而且手上的動作,也是明顯沒停。
似乎一直都是在拍打著什麼人的背部。
臥室中,傳來了輕輕的砰砰聲。
很明顯,這應該是那個小姐捶打背部呢。
而听到這個聲音。
皮志學和江七都有點面面相覷起來。
很明顯,這個房間。
這應該是有兩個人啊。
雖然,另一個那個什麼所謂的小姐。
至今只听到了咳嗽聲。
不過,顯然這個房間中應該是有兩個人了。
果然,隨著拍背的聲音,漸漸停止。
很快就听到了屋子里,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只听一人說道︰「這個殺材。
這個殺材。」
听這聲音,明顯年紀不大。
還帶著少女說話的銀鈴感。
可听到這說話的內容。
不論是皮志學還是江七。
卻都是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就是用最溫柔的聲音。
說最嚴厲的話嗎。
很明顯,這個聲音的主人年紀不會是太大。
說真的,這樣的女孩,就是在哪里,听上去,都像是小姑娘一般。
可那個話語中,以及語氣中,所包含的。
那種憤滿,卻是十分濃烈的。
讓人听上去,就覺得十分的違和感。
甚至,還在一種想要去幫助那個女子的沖動。
听到這話。
剛剛要走的皮志學和江七。
也暫時更是停住了腳步。
說真的,剛剛他們兩個還有想要出去的沖動。
畢竟,這里的這個情況。
如果走了,也未必不是一個好事。
只是,兩人卻又由于好奇。
所以還是決定在這里多听听。
而現在,卻是更想知道了。
到底是誰。
或者是什麼。
讓這個女孩恨得這麼刻骨銘心了。
果然,兩人的期待沒有落空。
只听那個婆子很關切的問出了他們想知道的問題。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是這個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听到這個話。
皮志學和江七都再次面面相覷起來。
什麼意思。
這個姑娘這麼生氣。
竟然是因為一個衣服不成。
這還真的是個小姑娘啊。
竟然因為這點事情。
就發這麼大的火。
這還真的是小女孩的心性了。
皮志學和江七,眼前一下子就浮現起了一幅畫面。
一個小姑娘,因為一件新衣服不和自己的心意。
所以就跟大人大發脾氣。
而又由于少女總是能得到更多的關懷的。
所以,這個脾氣還真的讓人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總之這個聲音和內人一傳出來。
不僅沒讓人覺得害怕。
反倒覺得這個女孩有一些可愛。
一種使小脾氣的可愛。
果然,這個婆子說完。
那個少女又說道︰
「恨死我了。
真的恨死我了。
這個殺材。
這個殺材!」
話語還是一樣的話語。
語氣也還是一樣的語氣。
但這一次,這個少女也不知道怎麼了。
她不過是重復剛剛的話。
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再也不相同了。
至少,這一次,皮志學和江七听起來。
卻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似乎這個少女,真剛剛經歷過刻骨銘心的仇恨。
又似乎,這個少女,似乎真的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听的讓人就覺得整個骨頭,都有著一絲絲的冷氣。
而那個婆子也適時的說道︰
「怎麼了,小姐。
您不要生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跟老婆子我說說。
這個新衣服還是姑爺給你準備的呢。
姑爺可也是好心啊。
如果真的有什麼。
那麼我趕緊的看看。
看看還有什麼是我老婆子可以做的。
姑娘可千萬注意著自己的身子啊。」
這老婆子又是一陣陣不停的關心。
很顯然,她也是真的擔心這個小姐的。
起碼從那聲聲的呼喊中。
真的可以听出,這婆娘是真的關心這個什麼白小姐的。
而皮志學也從剛剛的好奇,變得有些恐懼了。
說真的。
他也不知道這個變化是如何產生的。
只是在那個什麼白小姐,在此次說完了那個殺材之後。
皮志學竟然詭異的感覺到了一種驚慌。
那是一種面對危險時才有的的感覺。
沒由來的。
如果愣是要說這個是來自于什麼地方。
那麼只能說,這是皮志學這麼多年的江湖經驗給他的感覺吧。
而听到這個婆子這麼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明顯那個白小姐的呼吸平穩了許多。
也是奇怪,剛剛皮志學他們竟然覺得,這個白小姐的呼吸,也是斷斷續續的。
對的,就是有的時候能听到。
而有的時候,那個臥室中。
又似乎沒有人一般。
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個奇怪的事情。
皮志學和江七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只听這個白小姐氣喘吁吁的說道︰
「剛剛,我去看了。
那是什麼新衣服啊。
本來想的也是,這個衣服應該有趣的多。
起碼,別其他的應該強不少。
這個殺材!
這個殺材!」
看得出,這個白小姐確實是被氣到了。
說起話來,也是十分的悲愴。
所以,這剛剛開始說。
才沒一會兒,就又是罵上了。
而連帶著,皮志學和江七的情緒,也似乎被帶動了。
起碼,他們也是有了一種心中戚戚然的感覺。
感覺到了小姐的情緒。
那婆子立刻就上去說道︰
「小姐,別生氣。
慢慢說,慢慢說。
那個新衣服怎麼了。
不是挺好的嘛。
不是姑爺給你找的嗎。
這怎麼看,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小姐,你慢慢說。
可別再把自己氣個好歹的了。」
這個婆子又是安慰了一會兒。
那個白小姐才繼續說道︰
「你可不知道。
那個玩意,多麼的難進。
那小子明顯也是有準備的。
呵呵,真的是好心思。
這才多久功夫啊。
他就知道布置陣法了。
還真是小看了他的手段了。」
這個白小姐一邊說著。
同時也在一邊的冷笑著。
不過她的話,卻讓皮志學和江七都一頭霧水起來。
什麼意思。
什麼小子。
不是說衣服嗎。
這怎麼還有什麼小子的事情了。
還有,什麼準備,什麼陣法。
怎麼穿個衣服,這麼復雜了。
皮志學和江七心思急轉。
而白小姐繼續說道︰
「但他也小瞧我的本事了。
那麼難進入,我不還是進去了。」
說完這句話,明顯,這個白小姐還挺有自豪的感覺的。
而那個婆子也立刻接言說道︰
「小姐自然是本事通天的。
老婆子哪里不知道姑娘的手段。
這不是挺好的嗎。
那姑娘後來怎麼了。」
似乎這次,這個老婆子沒有把這個姑娘說的開心。
至少,這個白小姐在听到了婆子說的話之後,竟然連連的冷笑了起來。
「還說我本事通天。
我要是真的本事通天。
還能讓人給 出來?」
這 出來三個字一出。
不論是臥室里,還是臥室外。
大家都是一陣詭異的安靜起來。
似乎,大家都無法理解這個信息點。
到底代表的什麼。
所幸這個白小姐也沒指望這個婆子給她什麼反饋。
只听她繼續說道︰
「我剛剛進去,那小子還愣頭愣腦的呢。
你不知道,他喜歡的地方。
竟然是一個小破房子。
就那個院子。
說真的。
就連咱們村子都不如。
也不知道,這小子出身這麼卑微。
又是從哪里學了這些個本事。」
這一次,白小姐明顯語氣有了轉圜。
而不像一開始那麼恨意滔天了。
那婆子顯然也得到了可以接下去的地方。
于是她也說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
管他什麼房子。
小姐能進去。
那麼還不是讓他上道就上道。
那小姐怎麼還生氣了。
這……」
後面的話她沒說。
不過顯然她也對這個劇情的發展。
有些不太理解了。
只听白小姐繼續說道︰
「可恨就可恨在這個榆木腦袋。
這個小子,他竟然油鹽不進。
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這個小子,還是個熟人的時候。
我當時也覺得。
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听到白小姐這麼一說。
明顯那婆子也來了興致。
「什麼意思,小姐?
這小子怎麼還是是個熟人了。
這麼說,我們之前就認識?
我怎麼不記得啊。」
這個聲音,明顯疑惑了許多。
而白小姐听到這話,卻點了點頭,這才說道︰
「你當然是不認識的。
這不過是外面的肉票。
你知道個什麼勁。
再說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會跟你說啊。」
一听小姐竟然說是肉票。
明顯那個婆子也是秒懂。
可立刻,疑惑也起來了。
「那小姐,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肉票。
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這怎麼還有什麼意外了。
這不應該更是簡單許多嗎。」
這個婆子竟然對肉票這個設定十分的熟悉。
實在不能不讓人聯想到。
這里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果然,這句話,卻確實惹怒了白小姐。
只听她立刻生氣的說道︰
「你懂什麼。
還手到擒來。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
那麼我還會這樣嗎。
你也是個殺材。
如果這麼簡單。
那是不是就是我無能。
你到底什麼什麼意思。」
這一聲怒斥。
一下子就把那個婆子鎮住了。
皮志學只听臥室中撲通一聲。
明顯,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卻又好像是什麼人膝蓋著地的聲音。
只听那婆子立刻誠惶誠恐的說道︰
「小姐恕罪,老奴不是那個意思。
老奴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老奴只是奇怪。
這小子是怎麼了。
老奴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