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神功小成

作者︰賣報小郎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渭水濤濤,晨曦的天空下,挺拔的身影拄著刀,踏舟而來。背景是曲調婉轉,悅耳動听的琴音。

大奉的土著們沒有見過自帶bgm的出場方式,一時間都震驚了。他們努力的眯著眼,想要于光與影交織的黎明中,看清那男子的容貌。

恰好這時,一道晨光照射在船頭的男子身上,映照出陽剛俊朗的臉龐。

「是許銀鑼。」

終于看清了,距離較近的百姓高呼一聲。

「他也是來觀戰的嗎,不愧是許銀鑼,出場方式和這群匹夫不同。」

雖然剛才江湖人士的點評讓人氣憤且失望,但還是有很多百姓沒有掉粉。

「狗奴才終于來了。」

裱裱墊著腳尖,昂起下巴,朝遠處張望,哼哼唧唧道︰「就喜歡出風頭,都搶了兩位主角的戲了。懷慶,快招呼他過來。」

身為公主,肯定不是扯著嗓子喊,所以臨安把這個任務甩給懷慶。

懷慶皺了皺眉,凝視著船頭,緩緩而來的許七安,她有些疑惑。

許寧宴這個人,雖然意氣張楊,但僅限于他不得不出手的時候。比如科舉舞弊案,比如佛門斗法等等。

這場天人之爭的主角是楚元縝和李妙真,沒有他什麼事兒,按理說,以他的性格,這會兒應該站在自己和臨安身邊,或者其他女人身邊,笑嘻嘻的看熱鬧。

「嘿,這小子倒是有新意,踏舟而來,琴音相伴,如此奇特的出場,輕描淡寫的就壓過楚元縝和李妙真。」

姜律中笑著搖頭,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參與天人之爭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天人之爭的主角呢王妃墊著腳尖,遙望河面上,傲立船頭的男子,心里月復誹。

許七安這個人,她很不喜歡,風流,且饑不擇食,只要是個女人他就喜歡。做事又張揚跋扈,不知中庸內斂。

人群中,許新年臉色略有呆滯,連忙咳嗽一聲,低聲解釋︰「我大哥,嗯,他比較喜歡玩,童心未泯」

在他看來,大哥這番高調出場,實在令人覺得尷尬和丟臉。旁觀者就該有旁觀者的樣子,別看這會兒萬眾矚目,現在越高調,待會灰溜溜匯入人群時,就有多丟人。

就在這時,低沉的吟誦聲傳遍全場,壓過喧囂的議論聲。

「橫刀踏舟苙渭河,不為仇讎不為恩。」

咦,許銀鑼又要念詩了,這是要為天人之爭助興嗎?難怪他是踏舟而來。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

人群里,最激動的莫過于讀書人,對啊,甲子一遇的天人之爭,豈能沒有詩詞助興?許詩魁玲瓏心思。

許寧宴是來贈詩的?倒還不錯身為讀書人的楚元縝微微頷首。

念什麼破詩,打擾我打架李妙真心里抱怨,臉上卻露出淺笑,知道同為天地會成員的許寧宴是在為天人之爭助興。

許七安掃視圍觀群眾,繼續吟誦︰「萬戰自稱不提刃,生來雙眼蔑群雄。」

萬戰自稱不提刃,生來雙眼蔑群雄聞言,楚元縝心里「呵」了一聲,許寧宴這句詩,有拍馬屁的嫌疑,但身為讀書人的他,覺得很爽,很受用。

李妙真卻覺得,這句詩是寫給她的,與她在雲州剿匪的經歷頗為契合。

許詩魁的詩,一如既往的氣勢凌然啊。

眾人想起了斗法中,他一步一詩,踏入佛境的場景,句句都是難得的佳句,讓人熱血沸騰。

就在大家念頭起伏間,許七安突然語調一轉,幾分義憤,幾分傲然,高聲道︰

「忍看小兒成新貴,怒上擂台再出手。」

琴聲貼合他的心意,驟然高亢,穿金裂石一般,仿佛是戰前的鼓聲,是鳴金的號角。

楚元縝臉色瞬間凝固,睜大眼楮,瞪著許七安。

李妙真文化水平稍低,過了幾秒才品出味道,滿臉錯愕,她懷疑自己听錯了,或者許七安念錯了。

她下意識的掃一眼兩岸的觀眾,發現許多人同樣露出錯愕、迷茫的表情。

忍看小兒成新貴,怒上擂台再出手這句詩的意思是︰我眼睜睜看著兩個黃毛小兒出盡風頭,成為眾人眼里的新貴,心中不憤,打算出手教訓他們。

猖狂!

李妙真心里大氣,這家伙不是來助興的,是來挑釁的。

琴音愈發高亢,一點點的攀升到巔峰,在一聲刺耳的「錚」響中,許七安語氣堅定,仿佛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緩緩道︰

「一刀劈開生死路,兩手壓服天與人。」

「嘩」

喧嘩聲再也壓不住,群雄們交頭接耳,通過相互議論,來驗證自己從詩詞里領會的意思。

「許銀鑼想出手?他想插足天人之爭,挑戰天人兩宗的年輕高手?」

「兩手壓服天與人即使是我這樣不識字的,也听懂詩里的意思了,再明顯不過。」

剎那間,一眾江湖人士只覺一股麻意直沖頭皮,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刺激的興奮不已。

「許銀鑼要上場打架,這下好了,讓那些看不起他的江湖人士瞧瞧,我們大奉的英雄是無敵的。」

得知許銀鑼要參與天人之爭,平民百姓先是驚喜,而後充滿信心的吆喝起來,支持許銀鑼參與天人之爭,打敗道門年輕高手。

狠狠打那些不好看他的江湖人士的臉。

除了這些之外,他們也希望許銀鑼能證明自己,來打破他們剛才對許銀鑼的「懷疑」,堅定他們的信念。

這種心情很好理解,擱在許七安熟悉的時代,就是飯圈心態。

偶像遭遇質疑,不停的被跳出來的專家打臉,粉絲(京城平民)們很憤怒卻無力反駁,只能口吐芬芳或丟石子。

「爹,您不是說許七安在斗法時展現的威能,是監正暗中相助麼。」藍彩衣看向父親,小聲詢問。

「我只是說疑似,但不管是不是監正出手,緊靠許七安自己是無法在斗法中劈出那兩刀的。他只是七品武者得到金剛不敗後,或許有六品修為。與天人之爭的兩位主角依舊相差巨大。」

藍桓淡淡道。

這那他何來的自信要力壓天人兩宗?是路子走的太平坦,變的目中無人?蝴蝶劍藍彩衣暗暗猜測。

她旋即掃了一眼吆喝的群眾,心道︰你們現在有多熱情,待會就有多失望。

狗奴才的扮相真好听,一表人才,不愧是我一手提拔裱裱心滿意足的看著,听著,直到一首詩念完,她猛的意識到不對。

狗奴才這是要插足天人之爭,與兩位主角爭鋒?

裱裱眼楮略有睜大,然後快速扭頭,征詢身邊的懷慶︰「狗,狗奴才要和他們打架?」

懷慶眼里有驚訝,又有「果然如此」的恍然,淡淡反問︰「不然呢?」

「可是,他才六品啊,難道楚元縝和李妙真其實沒有四品?」裱裱心里一喜。

真是這樣的話,那狗奴才未必沒有勝算。

「不,殿下,楚元縝和李妙真都是貨真價實的四品。」姜律中沉聲道。

眾金鑼點頭。

剛才那節節攀升的氣勢,讓他們窺出了兩位天人之爭主角的水平。

「那,那他」裱裱看不懂了,只能征詢「專業人士」的意見。

南宮倩柔冷笑一聲,最先開口︰「許七安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楊硯緩緩點頭︰「他或許有其他目的。」

其他金鑼沒有說話,但態度與南宮倩柔一致,他們清晰的記得,許七安屬于「特招」人員,加入打更人時,修為是煉精巔峰。

而銅鑼的最低標準是練氣境。

這才一年不到,如果許七安能與兩位主角一較高下,那說明也能和他們抗衡,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將來或許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

若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他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打更人隊伍里,李玉春和宋廷風,以及朱廣孝三人心里涌起不真實的感覺,認為世界是虛幻的,不合理的。

當年去年那個小銅鑼,什麼時候成長到可以和四品爭鋒的地步?

戴著帷帽的王妃,側頭,看向身邊的褚相龍,語氣平淡的問道︰「那個許銀鑼有幾分勝算?」

帷帽里,她的表情遠沒有語氣淡定,靈秀的美眸緊盯著褚相龍。

褚相龍嗤笑一聲,道︰「毫無勝算,雖然他修成金剛神功,但自身的品級擺在這里,仿佛或許比一般的六品強,甚至比肩五品,可在四品武者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呵,王妃不必懷疑,五品與四品的差距,隔著一條跨不過的鴻溝。」

王妃相信了他的話,微微頷首。

而這個時候,烏篷船已經漂近,距離兩位主角不到三丈。

楚元縝沉聲道︰「許大人,這是我人宗與天宗的糾葛,沒你事兒。莫要胡亂插手,徒惹是非。」

他在隱晦的警告許七安。

李妙真默不作聲,悄然傳音︰「混球,給我滾一邊去。這不是你該胡鬧的地方,我知道金蓮道長慫恿你出手攪局,別的不說,就說你現在的實力,真以為你參與我和楚元縝之間的交手?

「不要以為上次和我斗的不相上下,你就真覺得能與我較量。我壓根沒用全力。」

「你怎麼知道我就用全力了?」許七安傳音回應,而後不去看李妙真氣鼓鼓的表情,朗聲道︰

「天人之爭是江湖盛事,兩位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在下不才,也想參與切磋,磨礪武道。」

停頓了一下,氣運丹田,讓聲音滾滾如驚雷,道︰「許某在此挑戰人宗記名弟子楚元縝,天宗聖女李妙真。你倆若是能贏我,可如期舉行天人之爭。

「若是贏不了我,呵,不妨回去再修行幾年。當然,兩位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戰,畢竟許某聲名遠播,膽怯了也是正常。」

楚元縝和李妙真睜大了眼楮,心說這小子瘋了不成,竟然打算踩著他們上位。

楚狀元掃一樣兩岸的群眾,傳音問道︰「如何是好?」

話說到這份上,但凡愛惜名聲之人,都不可能拒絕。何況,他們兩人代表的是天人兩宗。

「答應他,然後把他踢出局。」李妙真傳音回復,哼道︰「我正愁沒機會教訓他呢。」

雖然會讓他顏面盡失,可這都是許寧宴自找的。

商量完畢,兩位主角同時頷首,朗聲回應︰「好,那就領教許銀鑼的高招。」

許七安璨然一笑,一踏船頭,翩然落于岸邊。

三股氣息默契的攀升,彼此踫撞,化作一陣陣狂風,掃起遠處觀眾的衣角。

烏篷船遠去,三丈、五丈、十丈、二十丈船艙里,探出浮香漂亮的臉蛋,笑吟吟的揮手再見。

楚元縝突然出手,指尖一點河面,氣機牽引,只听「轟」的一聲,渭水炸起十幾丈高的水柱。

水花沒有落下,而是化作一道道細微的小劍,劈頭蓋腦的射向許七安,猶如直面千軍萬馬,萬箭攢射。

甫一出手,便是神仙手段。

群雄們看的目眩神迷,也心驚肉跳,因為換位而處,他們會在這「萬箭齊發」中粉身碎骨。

許七安沒有躲,雙手合十,高舉頭頂。

嗡淡金色的圓形氣罩霍然膨脹,密集的劍雨在氣罩上撞的粉碎,濺起蒙蒙水霧。

這是許七安的金剛神功接近小成帶來的改變。到了這一步,金剛神功可以催生出護體氣罩,不再是肉身硬抗攻擊。

當然,氣罩的防御比本體稍弱,等到小成之後,氣罩才與肉身等同。

好強大的防御力不僅是楚元縝和李妙真,圍觀的江湖高手,以及金鑼們,也被許七安展現出的強大金身驚到。

尤其是金色氣罩,這是當初恆慧和尚都不具備的神異。

沒錯,這就是金剛神功,他沒騙我褚相龍忽然激動起來,他認得許七安的姿勢,因為他當日修行金剛神功時,在走馬燈般閃爍的畫面里,見過一模一樣的姿勢。

褚相龍練功失敗,經脈俱斷後,懷疑過許七安用假的神功騙他。

不過褚相龍沒有證據,本身也沒見過金剛神功,無法取得有力的參考,再者,他不相信許七安膽子這麼大,連他都敢騙。

現在見到熟悉的姿勢,他的猜測偏向于金剛神功修行困難,自身沒有佛法根基,才遭了神功反噬。

楚元縝伸出手,往下一按,繼而緩緩「拔出」,洶涌的河面升起一柄三丈長,由水組成的巨劍。

巨劍緩慢抬頭,劍尖對準許七安。

楚元縝青袍一鼓,劍指用力往前一刺。

巨劍呼嘯而去,狠狠頂在金色氣罩,水聲轟隆如悶雷,氣罩劇烈晃動。

就在這時,李妙真的瞳孔化作半透明的琉璃,充斥著冷漠。

「叮!」

許七安腰後的佩刀自動出鞘,斬在氣罩上,與巨劍里應外合,瞬間破了金剛神功的護體氣罩。

巨劍頂著許七安沖出數十丈,許七安翻滾著,摔的狼狽不堪。

兩人聯手,破了護體氣罩。

百姓們傻眼,威風凜凜的許銀鑼剛一出場,就落的如此狼狽,不由的開始相信江湖人士們說的話。

七品的許銀鑼,與兩位天人之爭的主角有著不小差距。

「好強的護體金身,竟需兩人聯手才能破解。」雙刀女俠柳芸眯著眼,詫異道。

盡管不知道許銀鑼的佩刀為何「叛變」,但她看得出來,李妙真和楚元縝是聯手才破了對方的氣罩。

「但還差的遠。」雙刀門門主搖頭。

抗揍不算本事,頂多是支撐的時間久些。許銀鑼缺乏制勝的手段。

裱裱目光始終追隨許七安,見他雖然狼狽,但完好無損,頓時松了口氣,在心里暗暗為他鼓勁。

半空中,李妙真和楚元縝展開激斗,兩人都沒有繼續嘗試打破許七安的金身之軀,因為太困難。

破氣罩是用了取巧手段,破金身的話,許七安體內可沒有一把里應外合的刀。

他們的想法是軟磨硬泡,交手之余,偶爾輸出許七安,一點點打掉他的金身。

「剛才就是天宗的「天人合一」心法?厲害,讓人防不勝防。」楚元縝興趣十足的問了一嘴。

「人宗劍法也不錯。」李妙真淡淡道。

「還有更不錯的。」

楚元縝低喝一聲,抬起手臂,劍指朝天。

剎那間,在場江湖人士感覺自己的兵器開始顫動,並越來越劇烈,突然,它們同時月兌離了主人的手掌,沖天而起,成群結隊的涌向楚元縝。

數百件兵器浮空,組成陣勢,場面蔚為壯觀。

失去兵器的江湖人士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激動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呼差點就失去你了。」

柳公子的師父拼盡全力,保住了司天監得來的法器,沒有被楚元縝強取豪奪。

「呼」見狀,柳公子也如釋重負。

楚元縝劍指劃動,操縱著漫漫兵器組成的「劍陣」在空中游曳,它們突然急轉而下,「叮叮叮」的撞擊某位銀鑼,打的他再次摔倒,狼狽不堪。

臥槽,真當我是軟柿子?信不信我泄露你的陣法破綻許七安有些生氣。

這招他遭遇過,兩人曾在洛玉衡的院子里戰斗,楚元縝使的便是此陣,破綻就是只需用心劍斬擊劍法,就能打亂「節奏」。

不過李妙真並不會人宗心劍,這招破解之法她用不了。

打擊了一波許七安,楚元縝操縱飛劍陣法籠罩李妙真,可是,劍陣里出現了二五仔,一部分兵器突然調轉鋒芒,痛擊「隊友」。

兩撥兵器在半空中打的難解難分。

「鏘!」

許七安的佩刀出鞘,他沖天而起,一刀斬向楚元縝,凶悍的插入戰斗。

這時,兩撥飛劍似乎生出默契,同時撞向,嘩啦啦的射向許七安。

「砰砰」聲響里,一件件兵器破碎,而許七安身上也隨之濺起金漆,金漆剝落,露出正常的皮膚,但又在瞬間覆蓋新的一層金漆。

打的好許七安一邊狼狽招架,一邊催動潛力,讓金漆源源不絕覆蓋身軀。

他需要這樣的戰斗來磨礪金身,就像打鐵一樣,每一次的重擊都會讓他更加純粹。

一刀斬空的許七安,不可避免的下墜,變成了活靶子,數百件兵器盡數碎裂,把他打成了金漆斑駁的古舊佛像。

李妙真抓住機會,瞳孔再次琉璃化,感情褪去,冷漠填滿。

許七安手里的黑金長刀再次叛變,月兌離主人的手,狠狠一刀斬在胸口,這一刀,終于破了金身,斬出一道入骨的傷痕。

一人一刀同時墜入河中。

噗通濺起水花。

「這一刀夠他受的了,但不會危及生命。」李妙真開口解釋。

「也好,讓他吃點教訓,總好過天宗下令你擊殺他。」楚元縝點點頭。

兩人再無顧忌,盡展所能,于半空中激烈交手,時而劍氣縱橫,時而水龍騰空,斗的難解難分

「許,許銀鑼敗了?」

圍觀的百姓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受許七安落敗的如此迅速。

巨大的失望席卷而來,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崇拜的,吹捧的許銀鑼,真的不是兩位天人之爭主角的對手。

「他不應該就這樣的啊,他在斗法中劈出的兩刀多厲害,為什麼剛才不施展。」

「听,听說斗法時,是監正在幫他?」

他們面面相覷,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比我想象中的好。」姜律中稱贊道。

眾金鑼頷首,在兩位四品高手的傾力攻擊中,支撐這麼久,已經非常可貴。許寧宴的肉身防御之強,僅是比他們這些四品差一些。

六品與四品之間,差距實在太大,他已經很厲害了懷慶望著河面,無聲嘆息。

「狗奴才不會有事吧。」裱裱擔心的說。

「好歹是六品武者,那點傷不算什麼。」懷慶安慰道,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這已經很好了,絕大部分的六品都做不到他這個程度。」

「嗯。」裱裱點頭,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誰不希望自己的欣賞的男人,是萬中無一的英雄。

對于這樣的結局,一些修為高深的頂層江湖人士並不意外,比如蝴蝶劍藍彩衣,雙刀女俠柳芸等。

許七安在斗法中一鳴驚人,他的履歷、資料,自然會被人打听、搜集,他真正修為到底如何,很容易分析出來,甚至直接打听到。

七品武夫如何對抗兩名四品?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可貴。

他天資很好,再過幾年,突破四品是必然之事,但現在,還不足以與天人兩宗的杰出弟子抗衡萬花樓的蓉蓉姑娘心里暗想。

「瞎逞強!」王妃啐了一口,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說道。

褚相龍一愣,皺了皺眉︰「您說什麼。」

王妃淡淡道︰「與你何干。」

褚相龍識趣的不說話。

許新年下意識的往前奔了幾步,想去河邊打撈大哥,隨後理智戰勝了情緒,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以大哥的修為,這點傷勢不至于威脅生命真是的,明明實力不夠,偏偏喜歡逞威風,斗法里獲取的名聲,一朝散盡。

許新年暗罵大哥愚蠢,目光緊盯河面,只要大哥一出來,就帶他返回京城,到司天監取藥

黑暗的河底,暗流洶涌,許七安在水中調整身形,盤膝打坐,雙手扣于丹田。

殷紅的鮮血從胸口刀傷里溢出,在漆黑的水底暈開。

此時,他感覺血液在沸騰,每一根經脈都產生灼痛感,這種感覺吞服青丹時出現過,而現在,那些散在體內的藥力,混淆著神殊和尚的殘余精血,一股腦兒的沸騰。

傷口快速愈合,眉心一點金漆亮起,迅速覆蓋全身。金漆發出濃郁的光芒,將黑底照亮,許七安仿佛是一尊由純粹金光凝固的人形。

「好強大的力量,我要出去閃瞎他們的狗眼」

雙腳一蹬,濁水翻涌如墨汁,金光燦燦的許七安如箭矢激射。

外界,戰斗正酣的楚元縝和李妙真,同時罷手,兩人拉開距離,低頭,驚疑不定的望著河面。

「怎麼不打了?」

圍觀群眾看的正入神,對兩人的突然停手,充滿疑惑。

而打更人里的金鑼,江湖人士里的藍桓等強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紛紛挪開目光,望向河面。

只見河里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並迅速擴大,將河水映照的宛如金湯。

「轟!」

河面炸起沖天水柱,一道金光破水而出,竟比驕陽還要熾烈,晃的人群睜不開眼。

那道身影破浪而出,重重砸在河岸,四射的石子宛如暗器。

渭水兩岸,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金光收斂,許七安舒展腰肢,徐徐道︰「待我伸伸懶腰」

PS︰打斗戲份好難寫,寫的極慢。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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