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青，是不是有些重了？」
「不重，師傅我給你看點東西！」
季東青鎖上辦公室的大門，把上次間諜事件和這次的質量經理搜集軍方產品資料的事情全說了，朱雲半天沒說話。
接著季東青給朱雲看了一張照片，朱雲一陣錯愕。
「那不是……」
「對，就是他！老周不分好壞往公司里面拉人，我擔心以後繼續下去會出大問題！技術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東西，更何況涉及到國家利益，我們必須和國家站在一起！」
「你知道我這次在國外為什麼能夠混得開麼？不是我自己有多牛逼，技術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咱們國家現在有話語權，人家給咱們一個總經理職位干，給你利潤分紅！」
「不是咱們背後的國家在支撐，誰鳥咱們？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職業經理人在國際市場上一分錢都不值！老周那邊的權利我會逐漸收回來，如果他沒有做過分的事情，我會讓他體面的離開，如果他真的涉及到某些事情里面，誰也救不了他！」
從國外回來，季東青越發感受到國家強大的好處。
任何一個獨立的個體站在國外，都如同一個小孩子那樣亦步亦趨，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你，但是當他們抬頭看到你身後站著的爸爸，他們就會對你非常禮貌。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或者說是現有國際秩序就這樣。
「好吧，我不知道老周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如果真的需要他走你和我說，我來辦！」
望著姚勝的面孔，朱雲想到了季東青因為自己賭上身價的事情，雖然那件事看似季東青輕描淡寫就處理完了。
但是作為老江湖，朱雲知道事情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就連谷韻被詐騙一點二億朱雲都有種隱隱的猜測，問了幾次季東青都沒承認，但是朱雲始終懷疑。
兩人商量了一下公司以後的很多細節，總務的人選不難辦，許莉君親自從專職部門弄來兩個人，另外朱雲從開發區那邊外企弄來兩個一直做工會工作的領導。
班子搭成了，季東青組織這些人進行了簡單的見面會，鑄造廠這邊的領導副手變成了付圈，總經理直接掛上了中航。
「東青，你真是想把我累死啊！」
望著紅紅的聘書，中航一臉不情願，心里卻很高興，這是一種信任。
「老婆都干好幾個的人，怎麼能只干一份工作是不是？」
「去去，小屁孩！」
被季東青葷段子給弄笑了，中航這邊開始整理交接工作，季東青正式返回哈爾濱。
章弘陽這邊早一個月就已經回到哈爾濱和梁法榮忙活去了，現在正在全力以赴給梁法榮調試配方。
電池工廠那邊，中航把工廠管理的井井有條，該來的來該走的走，絕對不養閑人。
季東青還是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和高長勝許源亮兩人在電池材料方面進行了很長時間的交流，尤其這次不銹鋼薄膜方面的研究，兩人都是以季東青為中心。
「我們上次買了一卷材料，前階段我們從河北那邊又購買了一批，兩批明顯不同，我們在顯微鏡和理化實驗室都分析了，沒什麼不同，但是同樣配比的材料，得到的實驗結果就是不一樣！」
高長勝和許源亮在材料方面也是專家，這階段做干電池非常辛苦，汽車電池方面的研發也是非常的努力。
實驗室單獨有一排架子，上面擺放著國內外各種型號的汽車電池，就連特斯拉的最新電池也在實驗室的架子上。
「怎麼個不同？」
穿好白大褂，季東青和高長勝兩人進入實驗室深處，兩人把一份報告投到大屏幕上，結合過往的數據，季東青也是一陣迷糊。
還有金屬網的測試報告，和第一次沒什麼分別。
「價格有什麼變化？」
望著各種實驗報告，季東青也有些不懂了。
「價格貴了很多，大約有五分之一的樣子，我們嘗試和對方進行了溝通，對方很牛氣，拒絕透漏任何信息！」
高長勝對這點也很無奈，這層金屬網是離子膜的重點，季東青拿著離子膜把所有兩人做過的各種檢測弄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就很可能是鍍層方面的變化，有沒有王水？弄點！」
季東青剪了一塊金屬網，高長勝用燒杯裝了一杯王水，季東青夾著金屬網送進王水。
很快金屬熔化，季東青拿著光譜玻璃，屋內窗簾關閉，借著熒光燈季東青開始查看。
「換硫酸！」
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季東青開始繼續嘗試，高長勝和許源亮拿著本子在一邊記錄任何細節，希望有新的發現。
「嗯？你們看這個金屬網熔化是從一端開始，這表面鍍層應該不溶于或者對于硝酸呈現惰性！」
望著金屬網慢慢熔化，季東青指給兩人細看。
高長勝和許源亮和湊近，目光緊緊地盯著溶液。
「過濾一下！」
借著放大鏡，高長勝放下記錄本開始接著季東青的進度進行試驗，過濾出來的殘渣非常少，不用放大鏡都看不清，高長勝和許源亮商量一下。
弄了一個試管，將過濾出來的殘渣放入試管內，接著滴了一滴王水，下面酒精燈開始慢慢炙烤。
「變色了……粉紅色，我明白了！」
「這是銠！」
「對，也只有這個能夠解釋為什麼性能會相差這麼大！」
「以往他們加在金屬膜表面的鍍層是鉑……那就解釋了躍遷變強……」
「我們的配方需要調整一下了！」
「季總，我們的進度可以提前了，哈哈……」
無論什麼研發，丁點的細節進步都能夠促進量的積累，最終導致質的飛躍。
季東青並不是什麼電池專家，但是在具體環節上追求細節，這也是錢老特別欣賞季東青的點。
「剩下的交給你們倆了，早點讓我們的干電池上汽車哈！」
「季總放心，我們一定加倍努力……都過來，方向改一下！」
兩人拍著胸脯保證，此時兩人眼里對于季東青多了一份除了職位之外的尊重。
招呼手下一幫人開始布置工作，頓時現場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