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
听著庭院外的輕聲呼喚，正沉浸在修煉中的秦凡緩緩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打開院門。
飽含無奈的一張俏臉，頓時映入眼簾。
「蕭聖女。」
「我說你真是個修煉瘋子，听說這些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在這里修煉，至于這般刻苦麼？」
秦凡無奈苦笑，模著鼻尖道︰「和蕭聖女比不得，有整個青鸞聖殿在背後支持，丹藥，資源取之不盡。」
「可那又如何？」
蕭妃雪笑吟吟地看著秦凡︰「即便這樣，不也是比不過凌公子嘛，雖說凌公子只有聖帝境中期修為，但。」
「可是一個連封號聖帝，都有勇氣上前血戰一場的另類呢。」
「若換做是我，可沒公子這般魄力。」
「額。」
「蕭聖女，就莫要再開凌某的玩笑了。」
「咯咯咯……」
看著秦凡那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蕭妃雪頓時一陣嬌笑，嬌軀亂顫，旋即目光一閃，當即一揮袖袍。
「嘩！」
一架古琴，當即出現在秦凡面前。
看著眼前這架古琴，秦凡不解何意，疑惑地看著蕭妃雪。
「凌公子，對于你之前化身凌凡凌大師，在大周聖國內的種種壯舉，如今我都可了解清楚了呢。」
「听聞公子除了武道，還極擅琴道，不知公子可否為小女子，彈奏一曲？」
「這……」
秦凡一時有些為難，畢竟在一個女孩子面前彈奏，可是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繼而引發誤會的。
于是，秦凡在看了眼自己的斷臂後，正想要以此理由回絕。
「凌公子。」
「當初可是我懇求師尊，出面救你一命，如今听你一曲都不行？至于左臂已斷，彈奏不了琴曲這等蹩腳借口，就不要找了吧？」
「我可知公子乃琴道大師，可不會被一臂束縛。」
秦凡聞言，又一陣苦笑。
無奈之下，也只得應了下來。
緩緩盤坐下來，單手撫琴，還尚未彈奏，但秦凡自身的氣質，卻已然有了很大變化。
可謂是將之前所外露出的傲然，銳氣盡數遮掩起來，變得平靜，安詳。
宛若一塊天然美玉，給人一種極為舒適之感。
君子如玉，卓爾不群。
「鐺……」
隨著秦凡單手撥動琴弦，很快，一股淡淡的憂傷，思念意境也頓時籠罩了整座靈院。
身處其中的蕭妃雪在第一時間便已然感受到，神色微變，旋即緩緩閉上眼，靜靜地聆听著。
琴音起伏，婉轉，意境幽深，感人。
漸漸地，一身紅妝的蕭妃雪緩緩起身，竟也開始伴隨著琴音，開始舞動起來，神情動容。
那模樣，像極了周若依。
同樣的美，也同樣善舞。
沒一會兒，琴曲與舞步便已是完美配合在一起，而秦凡看向蕭妃雪的眼神，此刻也已有了變化。
從最初的客套，竟誕生出一縷情愫。
只因此刻的蕭妃雪，在他眼中，已然成了周若依的一道化身。
一個時辰後。
琴音更加婉轉，綿長，依舊在繼續著，而在靈院外，此刻也已經圍住了不少人，通過門縫看到里面的情景，一陣竊竊私語。
「是聖女，聖女也在里面！」
「而且還在跳舞！」
「天吶，咱這位聖女可很久都沒有為人伴舞了，還記得之前琴宗的那位天才，九指琴魔前來拜訪，想讓聖女舞上一曲，可都被拒絕了呢。」
「嘖嘖，凌天那家伙，著實有手段啊……」
「……」
而就在眾人議論著的同時，一位青年也聞訊而來，臉色鐵青，渾身上下也都寫滿了兩個字。
不爽。
「聖子駕到！」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眾人紛紛回頭一看，看著那青年後紛紛拱手行禮︰「參見聖子。」
「聖子，聖女正在里面為那凌天獻舞，師弟正要通稟你呢。」
「哼，那凌天簡直太過分了，有什麼資格讓咱們聖女為他伴舞？」
「……」
「夠了！」
青鸞聖殿的聖子佟倫，一聲大吼，令嘈雜的場面瞬間就安靜下來。
而院內的琴音，以及正來了興致，忘情舞動著的蕭妃雪也都是停了下來。
前者倒是沒什麼，可後者臉上，卻涌現出一抹淡淡的厭惡之意。
「 ！」
院門，應聲被人踹開，緊接著佟倫便緩步走進去，臉色陰沉，那已有了些敵意的目光，也瞬間鎖定秦凡。
「師兄。」
「你這是做什麼？未免也太無禮數了吧！」
未曾理會蕭妃雪的質問，佟倫仍盯著秦凡，片刻後方才開口。
「之前對閣下的種種事跡，本聖子倒也都有所耳聞。」
「听聞閣下不僅天賦卓絕，且還有著極好的女人緣，深諳討女子歡心一道，起初，本聖子還並不怎麼相信。」
「然現在，卻是信了。」
秦凡聞言一笑，並沒有言語，看了看這位青鸞聖殿聖子，又看了看蕭妃雪，心中也大致了然。
這位聖子，對他這聖女師妹，似乎有著超月兌師兄妹的感情。
現在這模樣，應該是在……
吃醋？
「師兄，你莫名其妙的說這些做什麼？趕緊走！」
「還有你們！閑的沒事兒來湊什麼熱鬧？都不用修煉了是吧？滾滾！都給我滾回去！」
見蕭妃雪趕起眾人，一副袒護秦凡的樣子，佟倫神色愈發冷冽，隨即又冷笑一聲。
「凌兄。」
「之前，你所彈奏的那首曲子，想必應該就是特意為討女孩子歡心所學的吧？不知能不能教教我？」
「師兄！」
蕭妃雪聞言，臉色也陡然一寒︰「你過分了。」
而秦凡隨即一笑，收起古琴緩緩起身，非但沒有絲毫發作的意思，反而還很隨和地點點頭。
人在屋檐下，遇事自然也是能忍則忍的好。
況且青鸞聖殿于自己有恩，也不好和其內的聖女鬧得太過難看。
「沒問題。」
「只要閣下略懂琴道，容凌某指教一番，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學會。」
「你，指教我？」
佟倫頓時眯起眼，其內寒芒乍現，搞得秦凡一時愣了下。
這也說錯了？
之前不是你讓我教你的？
媽的，青鸞聖殿這位聖子，倒是好大的脾氣。
一時間，秦凡也不再多說什麼，和佟倫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令院內的氣氛都變得空前緊張起來。
蕭妃雪見狀，想要把佟倫先拉出去，可佟倫身形卻巋然不動，忽地又道︰「我倒是認為，有個稱呼很適合閣下。」
「什麼？」
佟倫嘲諷一笑︰「小白臉。」
「而且，我想之前應該也有不少人，這般稱呼過閣下了吧？」
嘩！
場中，頓時一片嘩然，火藥味十足。
如果說之前佟倫的言行，只能算是無禮的話。
那此番，可真就算是挑釁了。
赤果果的挑釁！
「草。」
秦凡暗爆一句粗口，暗罵這佟倫可還真會蹬鼻子上臉，饒是他再能忍，脾氣再好，臉色也不由地陰了下。
可緊接著，又是一笑。
「巧了。」
「我倒也認為有一個稱呼，很適合足下的。」
「什麼？」
佟倫挑眉問道。
「醋壇子。」
「而且，我想之前也有不少人，心中是這般想閣下的吧？」
說著，秦凡還特意看了蕭妃雪一眼，臉上笑容中所帶的譏諷，比起佟倫來，更是只強不弱。
眾人一听這話，也頓時暗吸一口涼氣，心口都不由地一提。
這兩人，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針尖對麥芒，完全呈針鋒相對之勢。
看著佟倫那瞬間變得宛若千年寒鐵般的臉色，秦凡又笑了笑，繼續道︰「而且，閣下似乎還挺可悲。」
「求而不得，且偏愛吃醋，這也是讓人……」
「很無奈啊。」
秦凡一邊說，一邊攤了攤手，看得一旁的蕭妃雪暗道不妙，雖說看著秦凡此刻的賤樣，她很想笑。
但，對佟倫的脾氣秉性很了解的她，知道自己這位眼中素來容不得沙子的師兄，接下來，怕是會直接動手了……
而事實，也果真不出她所料。
「放肆！」
佟倫陡然怒喝一聲，渾身青光暴涌間，近距離發難，一拳直向秦凡面門爆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