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想要去燕州,可不是那般輕易的,如果沒人引路,怕是要走不少冤枉路啊。」
「正好,陳靈她因為之前曾在燕州與戰靈域之間游蕩了不少時日,對路況已經很熟悉了,所以,你此行就帶上她吧。」
聞罷,秦凡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卻發現陳靈對此,似乎是有些……小情緒。
「靈兒姑娘,你若是不願意的話,秦某自不會強求。」
「啊?哦哦,秦,秦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城主大人于我有恩,他,他讓我做什麼,我是斷不敢不遵的,只不過……」
在吞吞吐吐了一會兒後,陳靈又微抿著嘴,有些不舍地戰靈道︰「城主大人,我如果將秦公子送進燕州,還,還怎麼回來?」
「燕州與戰靈域之間,路途遙遠,我一個修為尚淺的人,只怕是……」
「哈哈。」
對此,戰靈仰頭一笑,道︰「小丫頭,你還回來做什麼?離家出走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去了,不是麼?」
「啊?我……」
戰靈當即伸出手打斷沉靈要說的話,看著她那副驚恐樣子後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小丫頭,有關你的事情,本座都已知曉,放心吧,你這趟送秦凡去燕州,以這小子的個性,焉能會讓你白跑?」
「到時候,絕對會把你好生安頓,讓你有個安心歸處的,不然你難不成真想要把你今後的大好年華,浪費在本座身上不成?當一輩子侍女,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沒有的!城主大人,靈兒願意服侍您一輩子的,我……」
「行了,此事,就這般決定了,你先在若還認我這個主人,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就是了。」
陳靈聞言,欲言又止,隨後也只得無奈點頭︰「是,謹遵城主大人法旨。」
「看來這小姑娘之前的經歷,怕是也簡單不到哪兒去啊。」
秦凡心中呢喃了下,之後也不再墨跡,便和陳靈一起,踏上了前往燕州的路。
一路上,陳靈只是默默地在前引路,一言不發,看上去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這樣的情況在持續了一連數天後,倒也變得有些好轉。
因為陳靈發現,秦凡和她之前所見過的那些年輕強者不大一樣,雖說也是不太喜歡說話,可卻沒有絲毫傲氣。
相反,有時還表現得很平易近人,這從晚上秦凡都會擔當起烤肉任務,並將最好的肉分給陳靈吃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一二。
久而久之,陳靈也會時不時和秦凡聊起來,至于二人所聊的話題,自然也就是她的家鄉,碎岩城。
又一日,傍晚。
秦凡向陳靈遞去了一塊已經烤好,並加上佐料的妖獸肉,笑道︰「陳靈姑娘,之前听戰靈前輩說,你是……遭到了仇家追殺?」
正要張嘴咬下一大塊肉的陳靈聞言,臉色當即一變,並緩緩閉上嘴,顯然是沒有了再吃的心情。
「額……」
見狀,秦凡一時也有些尷尬,隨之無奈一笑︰「不好意思啊,可能提到你傷心往事了,你若不願意說,那也就算了。」
沉默良久。
陳靈狠咬了一口烤肉,在又抹了下嘴邊的油漬後,才道︰「沒什麼的,既然秦大哥想要知道,我就和你說一說。」
隨後,陳靈便將自己之前的經歷,跟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原來,陳靈一開始是碎岩城內,一個頗有名氣的家族陳家的小姐,只是修習天賦一般。
不過,因為她是陳家唯一嫡系傳人的關系,自小到大在分配修煉資源上,都被優先照顧,且被其父親,內定成了下一任的陳家家主。
如此一來,自然就惹得不少旁門外支不爽,終于,有一天旁系年輕一輩中幾個有天賦的,對其動了殺心。
說來陳靈也是激靈,在識破了那幾個旁支的意圖後,還能表露的不動聲色,最後更是險之又險地月兌險。
而且在月兌離險境後,也已然是重傷之軀,並徘徊在燕州邊境與戰靈域交界處不少時日,最後在快死的時候,才遇到了戰靈,又好運地撿回了一條性命。
得知事情的原委,秦凡不禁一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得不說,眼前這位小姑娘的命,還真的是大。
緊接著秦凡又想起了在離開戰靈古城之前,戰靈所說的話,當即問道︰「陳靈姑娘,不知你那碎岩城陳家,是一方什麼級別的勢力?」
「在我離家前,我父親,就是我們家族的最強者,他是一位半皇。」
「不過秦大哥,燕州和其他地方不同,那里靈氣充裕,而且質量更高,所以要是境界相同的話,肯定是來自燕州的修士,要強上一些的。」
「嗯,這我自然知道。」
秦凡一小點頭,同時心里也算是暗松口氣,如此看來,等到了那碎岩城,這公道,自己倒也有能力,幫陳靈這小丫頭討要回來。
「小妮子,這次回陳家,你就是陳家之主,今後,也不會再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放心好了。」
「啊?」
陳靈聞言一懵,顯然沒想到秦凡會突然說起這個,不過在反應過來後,卻連連搖頭。
「不不,秦大哥,我,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你對碎岩城內的情況還不大清楚,各大勢力錯綜復雜,所以我……」
「好了,我既已決定的事情,你就無需贅言了。」
一邊說著,秦凡一邊懶洋洋地斜躺在了一方巨石之上,看得陳靈目光都有些發呆。
不知為何,見秦凡現在這般模樣,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感。
也許是對秦凡產生了不小的興趣,陳靈也問了問有關于他的過去,可對此,秦凡顯然是不想多談,簡言代過。
「你覺得,我算是一個天才麼?」
陳靈當即狂點小腦袋,之前她算是親眼所見,秦凡是連玄境皇者都不怕的,都能和其過上兩招。
于是一臉狂熱與崇拜地道︰「當然,如果秦大哥不算是天才,那我想這世上就不會有天才了。」
「雖說秦大哥沒有生于燕州,可憑你的天資,即便是在燕州,絕對都能算得上最頂級的那一類!」
「呵呵……」
秦凡對此只是笑了笑,旋即輕拍了下陳靈的小腦袋︰「那你也許不知道的是,無論哪一個天才,那都是靠血,和淚堆成的。」
「無論是誰,都不例外。」
「所以,我的這些個血淚史也就不和你說了,我怕你單是听上一听,都會徒增悲傷,恐懼。」
「哦,那……好吧。」
陳靈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對秦凡的話似是不太理解,起初她認為自己的經歷,已經算是很悲慘了,難道秦凡的經歷比自己的,還要悲慘不成?
而在時隔多年後,陳靈方才明白,秦凡今日所言,那真的是,一點都沒錯。
接下來幾天,秦凡整個人都變得忙碌起來,白天雖陳靈一起趕路,晚上,則開爐煉丹,在煉丹時所表現出的那等風采,看得陳靈眼前簡直就都是一片小星星。
正值少女年華,像秦凡這等什麼都會,近乎于全才的天才,哪兒能不感興趣?
陳靈曾好幾次問秦凡是在煉制什麼丹藥,看上去級別好高的樣子,可沒錯秦凡都是笑而不語,不告訴她。
也正因如此,方才保留了一絲神秘感。
之後,在又趕了三天的路,臨近黃昏時,一直蹦蹦跳跳,顯得頗為開朗地在前引路的陳靈,忽然間停下了腳步。
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古城,目光,也是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時隔數年,真沒想到,還會有……再回來的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