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等一下我問一下妳的衣服好了沒。」他從椅子上慢慢地起身,接著就過去打了電話。
她的目光直視他的背影,後腦勺,還有像模特的衣架身材,就這樣看的同時心里也跟著緊張,她不能繼續在這了,因為那樣太不妥了。再說,她現在還有婚姻的存在,所以更不能不重視。
「二十分鐘,衣服會送過來。」他確認後掛斷電話,轉過身正好又跟她對上眼。
他穿的是一件薄襯衫,光影照過去曲線很分明,難怪她會看的這麼不自然。他忽然故意靠過去,溫柔的口吻對著她說︰「妳去那沙沙發坐一下吧,好了會按門鈴的。」
「好,好的。」她一時緊張說話都結巴來了。
乖乖的坐在沙發上,這次她是真的看清楚這里每個設備,從她的左手邊看去是個吧台,無聊的時候可以調酒來喝,右手邊是一架黑色鋼琴,正好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那時的她代替白雪嫣上鋼琴課,所以的樂譜她也都還記得。
「你會彈鋼琴?」她覺得坐在這等也是無聊,只好找自己有興趣的話題說。
「略懂,彈的不是很好。」
听後她有點驚訝,原以為樊玉宸只會打打殺殺而已,沒想到身上還擁有藝術氣息的天賦。
「妳呢?」他問。
她下一秒怔住,靦腆的笑,「大學時彈過。」
「那,我可以听看看嗎?」其實他早知道若馨會彈鋼琴,卻還得裝不清楚。
她點了頭,漸漸地走過去鋼琴的位置坐下來。
接著先是將雙手放在琴鍵上,接著是用手掌掃了一排琴鍵,刺耳銳利的琴聲響了出來,她這樣是在確認這架鋼琴是不是完美無缺。
落地窗再次照了過來,給了這架黑色鋼琴填加了優美的光影。
接著她開始認真的彈琴,彈的是她大學時那首悲傷的曲子,而這完美的琴音以及旋律再次從她心頭涌上,就好像回到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自己,完全不像現在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現在並不像她曾經想像的那麼夢幻,如今現實的生活已經扼殺了她昔日的夢想。
這熟悉的琴聲傳來,樊玉宸頓時愣住,怎麼這個節奏和旋律這麼像白雪嫣彈的曲,他記得幾年前在大學的音樂教室里听過這琴聲,當時他拿著天哥交給自己的信,那里面的內容他也知道,可是收下信的人明明是白雪嫣的。
這旋律以及節奏滿滿的帶著悲慘及遺憾。
「怎麼了,不好听嗎?」她光自己在陶醉沒有注意到樊玉宸的臉色變得奇怪。
「沒,只是我很好奇,這是哪個演奏家的。」
她笑了下,「見笑了,前半段是演奏家的,後半段是我自編的。」
頓時,樊玉宸才明白過來,但他表情並沒有太明顯,只是淡淡的點頭,然後坐到她旁邊。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這琴聲的後半段我在哪听過妳相信嗎?」他試探性的問著。
「嗯這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有听過,可能只是有點像吧。」她不清楚為什麼突然這樣問自己,可是看他表情像是有什麼事瞞著。
「都說是如果了。」
「你會這樣說那表示真听過了,可是演奏的曲子可以變化,但不可能完全節奏跟旋律是一模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音樂家的創作,有的人會參考會拿來改編,可是不可能編下來的旋律是一模一樣,那樣的話說難听點是抄,說好听點是借。
可是後半段她並沒有參考誰的,那更不可能玉宸有听過的。
「那我告訴妳我在哪听過,那是我在五,六年前的事了,我被天哥安排到一家大學的音樂教室里,也就是這首曲子的主人,那時我給的那個信明明是白雪嫣。可怎麼這個曲子是妳編出來的,當然我不是不相信妳,我只是有懷疑才這樣問妳。」他說的越來越心虛,畢竟那樣跟蹤一個女孩是不好的行為。可是他也不想隱瞞自己所看到,所以听見的任何訊息。
「怎麼會所以說,是因為這首曲子的原因才會讓樊紀天認識了雪嫣成為她心目中的長腿叔叔?」
「看來天哥當年以為那曲子的主人是白小姐。」玉宸的判斷不會有錯,他已經清楚知道若馨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以前是他傻,是他沒有接觸過才會對她種種的誤會,現在他懂了,若馨真的是個好女孩,也是他想用生命拼命去保護的人。
在大學那些年,雪嫣告訴她過有個陌生的神秘人經常給自己寫信,鼓勵她,雖然沒有那些甜言蜜語,但每一個字眼都是看得讓人心情舒坦,就好像她小時候童話故事里面的長腿叔叔一樣,總是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卻不露臉。
玉宸並沒有馬上回應,不過他臉上已經是答案了。
「叮--」
門鈴響起,看來是她的衣服好了。
拿到衣服後,若馨趕緊到浴室間換上,然後沉重的表情走出來,她還在想剛剛玉宸告訴她的事。
如此一來,這整件事樊紀天是瞞著她的,從開始的接近她,然後復仇,她都知道的,但是樊紀天听過這首曲子的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
所以,樊紀天現在還以為白雪嫣是這首曲子的主人嗎?
那麼雪嫣知道這事嗎?
她知道自己只是樊紀天身邊的一場誤會嗎?
姚若馨東西都收拾好後,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接著坐上玉宸的車里。
「妳要不,找他問清楚吧。」玉宸看她心事很重,一定還在想剛剛整件事。
是啊,昨晚她就是還想回去找他,可是,現在她反而不敢過去。
「不用了,昨天我被他那樣對待還不夠嗎我現在只想快點看到江冽塵落到淒慘無比的下場,」「她笑得邪魅,狡詐的神情浮出水面,」你回去見了樊紀天幫我打听下,他會不會出現在兩個星期後的股東會上。」
倘若是以前的她,會回去直接找他問清楚,但現在她已經沒有那種力氣去承受了。一次又一次被愛情傷害的痛楚,這些都不應該她一個人承擔才對。既時她知道樊紀天真正愛的人不是雪嫣,她也不可能因為這樣又回到原來那樣,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再有機會傷害自己。
「好,我會幫妳打听的。」玉宸听了她這樣回應,心里還是有些開心起來。
而樊玉宸也明白過來,雪嫣真的不是那曲子的主人,那就表示她注定沒有住進天哥的心里。
「對了,昨晚的事謝謝你,我听了他們說,你還很著急的樣子」
他們離開鑽石貴賓房必須經過大廳櫃台,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樊玉宸昨晚是手忙腳亂的,難怪,她在陷入痛苦掙扎時隱約听到各種吵鬧聲,原來這些聲音是了來自他。
「不會,照顧妳是必須的。」
她大概明白一點,每個女人心目中都很需要溫柔的一句話,那瞬間就像是空氣中缺少了暖氣,需要它的暖,暖上她們的期盼。
可惜這話並不是她的愛人說給自己听,所以她只有听听就好。哪怕說是讓她在這三秒種以內心動,也不能輕易被征服。
車內的空氣仿佛倏然加升溫度,無形的曖昧在這瞬間彌漫散發出來。
他們再次對上眼。
姚若馨發覺臉頰灼熱了起來,她已經退燒了,為什麼還是這麼臉紅,就好像剛才在那個房間里,她頭一次認真看著他清晰的五官一模一樣
她再次看得很清楚,那白皙的臉,烏黑的短發,喉結及修長的睫毛,無比的幽深銳利逼人的眸子。
他好靠近,越來越靠近不知道想做什麼?
這感覺太詭異,她下意識的躲了開,往後縮去。
誰知他這次不打算再讓她躲開,直接了當地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另一手撫著她的臉,慢慢的開口說︰「妳在怕什麼?」
此話一說,姚若馨的心「怦怦」跳起,那是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害得她緊張,不是怕,只是認為這樣不妥。
「不是的。」她不由得垂下眼眸,不能再與他燃燒的目光對視。
「那,我可以吻妳嗎?」他的嗓音變得似乎不太一樣。
話音剛落,心跳如雷。她沒有急著拒絕,他微涼的薄唇就快貼過來,她才意識到這情況不妙,正要推開時,玉宸的唇已經落下來了。
這感覺很奇妙,她想都沒想過玉宸會在這時候吻她,而她也沒有急著推開,反而卻很享受著這男人籠罩過來的一切。
就這樣,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一手輕柔撫過她滾燙的小臉,將她鎖在自己的胸膛里。而那冰涼的薄唇,輕輕覆蓋住她,將所以的氣息漸漸纏繞她的唇。
他在吻她。
溫柔,沒有霸氣,沒有沖動,只是一直很紳士,輕輕的吻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麼不一樣的吻。
就讓她放肆一次吧,讓她好好的感受這種輕輕淡淡的一個吻。
直到最後,他也是慢慢的放開,他一副怪不好意思的說︰「怎麼樣,如何?」
姚若馨被他弄糊涂了,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輕聲
低喊︰「什麼如何?」
「跟我親嘴的感覺。」他的聲音低沉幾分。
姚若馨抿著唇沒笑出來︰「哪有人問這種奇怪問題的!」
「若馨,我相信我們是命運的安排,無論那方面看我都覺得是,以前是我不對,害了妳失去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不好,所以我保證不管怎樣,妳和我之間,是命運,我想抓住這個命運的人就是妳。」
他是大白天在說夢話嗎,說這番話真是令若馨完全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