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經不同。
試想，連忍辱負重一生的姜不庸都能倒背如流，可以說易經比傳心錄的處境好上太多了。
「易經……我也看過，但是，並沒有從中參悟所謂的力量。」
「那是必然的。」
妖月空依舊把玩著明月︰「如若你看一遍就能參悟易經，那你就不可能看到易經。」
秦逸塵一怔，儼然很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經，太極也。」
「太極陰陽，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運轉，化生四象，四象化生八卦……」
妖月空一邊把玩著明月，一邊笑著輕喃，說的正是易經之中的道悟！
但這卻令秦逸塵越發驚詫！
易經他也知道，太極他也知道，他甚至也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他卻無法做到這般力量。
突然間，妖月空一捏手中的明月，便見明月逆轉，秦逸塵便感覺迎面排山倒海，身形從先前的被拉扯，變得向後踉蹌。
「這就是太極……」
妖月空掌心的明月漸漸消散︰「不錯，既然你看過易經，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不是我不教你，是易經根本沒法傳授，嗯，故作高深的說，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如若可以傳授，伏羲人皇為何不讓每一位後裔參悟呢？」
妖月空聳了聳肩︰「伏羲人皇都無法傳授，而我才只是妖帝，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逸塵穩住身形後，如刀雕劍刻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
易經，乃至太極陰陽，他都見識過。
太極陰陽，是他在天道之輪中，和白玲瓏斗神時見證的。
不過，那時的白玲瓏，儼然不及此刻的妖月空！
「太極陰陽。」
秦逸塵苦苦思索，甚至易經的每一句話都在他腦海內浮現，可依舊收獲近乎于零。
妖月空看在眼里，笑道︰「慢慢來吧，你要知道，古往今來，參悟易經者寥寥無幾，等會……這好像是在夸我自己哈哈哈哈哈哈。」
「總之，不是打擊你，甚至在我看來，這就是為什麼明陽帝只是帝，但伏羲是人皇的緣故。」
秦逸塵渾身一顫，這和人皇乃至昊易帝有什麼關系麼？
只見妖月空緩緩抬頭，望著浩瀚星空。
「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詞，更不可否認明陽帝和人皇伏羲，每一位都比我強大，帝與皇，也未必該這麼劃分。」
「但我猜測，伏羲人皇能夠參悟天道，因為不知天道，便不可能創造出易經。」
「伏羲人皇比昊易帝更加順應天道，他知道天道有缺，他知道天道難以言說，所以，才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話音落畢間，不待秦逸塵遐想，便見妖月空收斂目光。
「閑聊這麼久，你應該恢復了吧？」
「嗯！」
秦逸塵重重頷首，也突然笑了︰「月空兄現在，還願意別人叫你少年妖帝麼？」
那一刻，秦逸塵只覺得，妖月空著實不簡單！不愧是曾經就與白乾坤為朋友的妖帝天驕！
要知道，明月，通常是圍繞著太陽，以及比其更為浩瀚的星辰運轉的。
這是天道運轉的規律！至少眾生認同的天道運轉當是如此。
可是妖月空，已然改變了一絲天道運轉！
在此之前，秦逸塵只見過一道明月，能令群星縈繞！
那就是妖月空的祖地——妖月聖地！
妖月聖地是誰打造的不得而知，想來必然是一位通天大能。
同樣的，妖月聖地也是經過無數代妖月族的強者打造開闢而成。
這才令妖月族棲息的那輪明月可以逆轉天象，令烈陽群星圍著月亮縈繞。
盡管如今的妖月空能夠凝聚這般明月只有頭顱大小，但他，至少已經能邁出第一步了。
妖月空也笑了︰「少年經歷蹉跎，總是要長大的。」
「繼續吧！」
「轟轟轟……」
明月之上，溝壑不斷炸裂，兩道身影縱橫交錯。
秦逸塵一次次被擊倒時砸出的深坑，令妖月空凝聚的這輪本來平靜至圓的明月，也變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時間荏苒，秦逸塵立于明月之上，也看不到日出日落，不知過去多少光陰。
但他記得自己已經被打倒了一百二十七次！
「轟！！！」
那一刻，原本閉眸的秦逸塵劍眉一挑，他再次見到了妖月空掌心劃出的那道圓月。
秦逸塵神威一振，令原本凌冽的刀光，也化作無數圓刃，縱橫交錯。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不！
他預料得到，可時空之道看到的未來，依舊化作了現實！
只見妖月空掌心的明月震顫，光耀四涌，吸推之力同時爆發，令得他原本化作無數圓刃的刀光瞬間扭曲破碎。
「轟！！！」
「一百八十三次。」
秦逸塵從深坑中探出頭來，搖晃著腦袋︰「不用每次都提醒一遍這是第幾次了吧？」
「而且，不用每次都打臉吧！」
妖月空依舊伸出手掌，將秦逸塵拽了起來︰「誰讓你長得這麼帥呢。」
「咳咳，說正經的，是你自己的刀光斬來，封鎖了我二十多種進攻的手段，所以那一瞬，我就只能選擇打在你臉上了。」
然而這一次，秦逸塵卻沒有抓住妖月空的胳膊，反而就在坑窪之中躺平。
「你分明還有很多種手段，就是嫉妒我帥好吧！」
妖月空搖頭失笑︰「呵呵，本帝難道就不帥麼？」
「所以，你怎麼不起來？」
望著自己伸了半天手，還躺在坑窪中的秦逸塵，妖月空泛起了疑惑。
「你不會要告訴我，才倒下一百二十八次，就站不起來了吧？」
妖月空可不相信白觀星的朋友，會這麼不禁揍，才一百多次，就決定躺平了。
「當然不是！」
秦逸塵雙腿一蹬，從坑窪中飛身而起。
「我從來就不會倒下，只是突然覺得……兩年時間，比我想象中短了太多。」
「壽元無窮的先天神，可不會說出這種話。」
妖月空露出疑惑，似乎想听听秦逸塵的解釋。
秦逸塵也笑了，兩年，以前的他覺得足以令自己煥然一新，但用來修煉宇宙之眼，時空的奧妙他還沒感悟多少，時空的殘酷卻讓他深深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