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仇,並非私仇,但吾族終究只是諸多帝族之一……」
闕天樞說的倒是委婉,而且他也真的不覺得白觀星的仇怨是私仇。
「而且……」
只見三位帝闕族老祖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闕玉衡站出來道︰「而且,此次帝爭,畢竟是我族最先高舉義旗……」
帝闕族的擔憂已經全部道出,一時間問天殿內沉默無聲,只見白觀星再三頷首。
「我听明白了,也早就預料到了,自然也早已想到如何回答。」
「一件件說。」
白觀星起身,雙手負背,在問天殿內側步。
「首先,固守本成自然要比征戰天下容易,但是,你族不是想要榮登天帝麼?」
白觀星瞥了一眼闕天樞三祖︰「所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和風險,在帝闕帝君和天帝撕破臉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想好了吧?」
闕天樞沉默不語,白觀星則朗聲道︰「第二,帝闕帝君多久能出關?你不妨跟我說個準數。」
此話一出,闕天樞一眾無不是沉默依舊,但這次不是沉默,而是啞口無言。
白觀星則盯著他們。
「你看,你們自己都說不出來,我估計帝闕帝君自己都說不準。」
「此處無外人,不妨明說,滅道釘很強,帝闕帝君也算是你帝闕族難得一見的天才,被滅道釘鎮壓,這一生竟然還有望沖擊帝境。」
「當然,你族也為此,耗費了不知多少底蘊。」
闕天樞不禁低頭,很顯然,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在白澤之子面前,什麼帝闕帝君再需多少年成帝,那都是說不準的。
當然,說不準是真的說不準,而並非遙遙無期,或許一朝萬道來朝方可成就御天帝。
畢竟帝闕帝君的天賦擺在那里,他們帝闕七星能推舉闕御天成為族長,就足以說明一切。
「帝闕帝君成帝出關,的確能令令族士氣大增。」
正當此刻,卻見白觀星又道︰「但你們別忘了,帝闕帝君不出關,天帝的盟友,也照樣和你們結仇。」
「甚至你們可曾想過?正是因為帝闕帝君如今被滅道釘鎮壓,天庭與其余帝族,才對令族猛攻不斷?」
說罷,白觀星竟搖頭笑了笑。
「再說了,就是帝闕帝君成帝,也就是一尊帝,一尊帝……哪次帝爭死的只有一尊帝?」
「哪次帝爭,是兩尊帝相爭就能解決的?」
這話可謂令秦逸塵肅然不已,闕天樞一眾也是肅穆莫名。
尤其是當白觀星說起一尊帝時,似乎沒有輕蔑,但也並未因此有什麼改變。
但秦逸塵知道,白澤之子,有輕描淡寫的評價一尊帝的資格!
「至于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天下哪有十成把握的事?」
白觀星又搖頭笑道︰「我隱隱感覺,天帝身邊也有高人。」
闕天樞怔住了︰「先生的意思是……縱是先生重生,也無法穩言踏破凌霄麼?」
「帝爭帝爭,如若能十全十美,還需爭麼?」
白觀星道︰「帝爭之時,唯有面對變數,去解決變數,要說穩言高居天帝……哼哼,這道理你明白的。」
突然間,白觀星又想到什麼,盯著闕天樞一陣淺笑。
「我以前听我師尊說過,他說如若你的子嗣是帝闕帝君,而闕天璣的子嗣是闕天弒,那現在闕天弒才是帝闕帝君,帝闕帝君則是御天神帥。」
此話一出,闕天樞臉色微變,細細品味其中的不同。
「再者說了……你帝闕族如今,應該還有一尊帝吧?」
白觀星說話間,透過問天殿,望向帝闕族的方向,此話一出,闕天樞一眾不禁一驚,就連秦逸塵都陣陣錯愕。
帝闕族,竟然還有一尊帝!
「怪不得,怪不得……若無帝,元天帝應該早就親自出手了。」
闕天樞則是陣陣無語,沒想到他族的一大底牌,就被白澤之子這般輕描淡寫的道破了!
「啊對,你族不僅有一尊帝,帝闕帝君還有一位師尊?」
「他師尊是誰,說來听听,興許我還認識。」
此話一出,秦逸塵也泛起了好奇,然而闕天樞卻是一陣猶豫,似乎哪怕是對白澤之子,也不願道出他族最大的秘密。
「那個,先生……御天的師尊說過,待他成帝時,便會助我族爭奪天帝之位。」
「想撈現成的?」
白觀星斜瞥一眼,嗤笑連連︰「帝闕帝君拜的這是什麼師尊?還不如黑祖對元天帝好。」
這話令闕天樞一眾臉色難看,說不出的滋味,而白觀星看在眼里,似也不想令對方難堪︰「現在,我能說第三點了麼?」
闕天樞沉默不語,但儼然對于白觀星先前兩點的回答,已經默許了。
「其三,你擔心調度鎮魔關的大軍會令鎮魔關失守,再加上征戰各方帝族會令族中兒郎折損,導致青黃不接。」
白觀星揉著下巴道︰「放心,你們想當天帝,邪光族也想當,所以哪怕邪光族知道了鎮魔關調兵遣將,也不會發難。」
「除非他們能保證攻破鎮魔關之後,還能有把握與你們一樣征戰其他帝族,否則,是不會出手的。」
秦逸塵深以為然,覺得白觀星此話說的在理。
文晴公主則是弱弱道︰「意思是,邪光族會和上古妖庭一樣,又看著我族和天庭狗咬……鷸蚌相爭?」
白觀星輕嘆一聲︰「想當漁翁也要有這個本事,至少邪光族絕不願歸順元天帝,後者也知道這回事。」
「我記得邪光族那家伙,當年被封為什麼邪天王了?」
「當時昭告邪天王前來受封天王的是誰?是天帝的一位師兄,你信不信去的不是天帝的同門,而換做其他天王,都走不出邪光族。」
秦逸塵听明白了,邪天王這尊天王冊封,估計是邪光族的某尊強者捏著鼻子接下的。
「最後。」
白觀星神眸閃爍,儼然要回答第四個問題!
這也是闕天樞一眾最為關心的!
畢竟,白觀星醒來後,便謀劃征戰各方帝族,很難懷疑其不是為了報仇。
而且報仇的緣故,並非是為了他帝闕族……而是,現在的很多帝族,在那場浩劫時,都曾背後捅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