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英魂山上賭一回

作者︰啥也不會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听著那邋遢老頭唱完了那一整首歌謠,風羽才靠近上去,站在那半山空地、懸崖邊上朝著那數萬孤魂大禮鞠躬。身後的成一、李必安和江星晚也跟著彎腰,秦無量他們則是行了軍禮。

那題字的大石碑後面不遠,有一座孤零零的矮墳立在那兒,那擺位像是統領著身後的數萬弟兄,大有一夫當關之勢。

「這便是那將軍的衣冠冢,可惜卻不知道名字,索性只留下了這無字碑。」

風羽腳步沉重,眼眶濕潤,他強忍住淚水沒讓他留下。他心里清楚,在這里,這麼多前輩的面前,他不能哭!在青州,面朝那西邊的敵國邊境,他更不能哭!

一聲悶響,實打實的響,風羽雙膝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死死地盯著那墳頭,不過沒有吱聲,沒人清楚他此刻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只能感覺到他的悲傷情緒。

三聲響頭之後,他沒有停留,直接站了起來,背對著眾人,「堂哥,還有別的什麼嗎?」

「沒了,他們只是吩咐我看著你,順便帶你來這兒看看,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風羽轉頭余光看了他一眼,又瞥了回去。

「看著我?既然是要看著我,堂哥你還這麼直接就告訴我了?不怕我亂想?」

秦無量無所謂地拱了拱肩,「知道這件事的誰會想不到呢?瞞與不瞞有何區別,倒不如說的亮堂些來的痛快!」

風羽沒有理他,這些都是當然的事,根本不用想。他在意的也不止這些。

天很快又要黑了,風羽獨自坐在懸崖邊,看著這英魂山下的景色。冬日里的孤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就是讓他比較留戀,不忍離開。

成一和李必安用眼神交換了一下,然後走到邊上小聲地對著江星晚勸說,「江姑娘,要不你去勸勸少主,天快黑了,別人都下山了,就剩咱們了,我們剛剛盤在那兒和主公也說了很久的話,這口舌都干了,少主他還坐在那兒,總不能一直待在懸崖邊上吧,現在少主想做什麼,青州的兵馬能不能收服都是未知,萬一少主一個想不開~」

「不會的,我相信他,兩位前輩可以先下山,我陪著他就好。」

成一走了過來,拉住了還要勸誡的李必安,「我去問問少主再說吧。」

听著耳邊的腳步,風羽也知道他們想說什麼,不回頭地打斷︰「你們不用勸我了,我正好有些事想要好好想想,這里清淨,你們先下山吧,不用等我了。」

成一比李必安一直冷靜睿智的多,也不多勸,「山高天寒,少主何必苦了自己?」

「他們不都這麼苦著的嘛,我爹也是這麼過來的,不是嗎?至少我在這兒還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下山了,正好嘗試著聯系他們,明日一早再來,希望少主能夠給自己的心一個答案。」

「等等,老李,我記得剛出金陵城的時候我問過你,能不能將經脈里殘余的藥力一下子激發吸收。」

李必安想起來了這回事,

有些不想回答,支支吾吾的,「那個,啊,是有這麼回事好像,我,那個。」

「直說好了,我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少主,那個,就是,法子是有,我專攻經脈,正巧知道這方面的一點,不過,激發藥力不似一步步的同化,就好比一個是喝水的時候就喝一口,一個是把整口井的水往里灌,一下子就會浪費掉絕大多數藥力的,而且過程也會比較煎熬。」

風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能提升多少?」

「運氣好的,十之五六,運氣不好的,可能只有十之一二了。」

「來吧,賭他一回,估計等我下山,有人也該到了。」

江星晚沒有制止他的決定,只是蹲在了他身後,伸出手按在了他肩頭,意思是告訴他自己一直都在,不管他做什麼決定,自己始終支持他。

風羽也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星晚姐,你也下山吧,我自己在這兒就行了。」

江星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站起身子,就跟在了成一身後一並下山去了。

李必安雖然有些不太情願,可和成一交流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他盤坐在風羽身後,緩緩注入自己的真氣,在那之前,還讓風羽月兌去了上衣,在他背後的十六處大穴上用銀針插入。

隨著真氣注入經脈,受到引導控制走向,背上的銀針尾巴開始細細地顫抖著,針上和背上冒出了一層細汗。這種大冷天能冒汗,可見風羽內里的動靜不小。

刮痧一般的操作,李必安幾次銀針換穴,再強行逼宮,幾乎沒有一寸經脈是被他落下的,就像是拿著刀片在那經脈里慢慢磨,直到完全激發出藥力。

過程痛苦不言而喻,風羽緊咬著牙,忍受著螞蟻咬遍全身的感覺。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這些年來經歷的一切,一幕幕地播放著,借此來轉移注意力,減少苦楚,但那要命的味道真的讓人要昏死過去,腦海中隨著藥力中真元的肆虐,漸漸模糊了起來。每每堅持不住,風羽就看一眼旁邊那無字碑,自己父親的衣冠冢。

「少主,你可以不用硬撐著的,即便你暈過去了,我也會堅持到開拓你全身經脈的。」

李必安沒經歷過,可也猜的到那種感覺,粉身碎骨的感覺,哪是說挺就能挺住的。

「不用,我~可以,這熱度,剛剛好~抵抗這~天寒地凍的,就像是~春天來了。」

天真的黑了,黑的徹底,連月光都被烏雲遮擋住了,只有兩人邊上的一堆就要熄滅的火還有苗在搖曳著,估模著也撐不住了。

「少主,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必安有些月兌力地站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這一番的消耗可比打一架還要累的多,人都要癱了。

風羽沒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他坐在那兒,根本渾身動不了,只能繼續咬牙熬著,他怕自己一張口,一股氣就全泄掉了,自己也就垮了。

「我還是就在這兒看著吧,不然真怕

出了意外,我去拾點柴火去。」

上山的路上,江星晚和成一兩人並排走著。

「江姑娘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何用?我更願意相信他。」

「人生能得一知己如此,不枉來這塵世一遭啊,少主好福氣。江姑娘,有些話我老成還是想問你一問。」

「前輩請說。」

「我們與少主相識得晚,不好判斷,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你對少主接下來的抉擇有何看法?或者說,你覺得他會走上哪條路?」

「與我無關,我跟著他走。」

成一看著江星晚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得苦笑,這女娃只對少主有好感,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樣子,看樣子除了少主自己的魅力,這風傲從小也沒少給她灌輸思想啊。

「跟他走,總也該走條對路吧,別忘了,如今若是夏軒轅有子嗣仍在世間,不知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啊,哪怕是他當今的父皇,也未必會輕易放過他,這青州北府兵甲可是比表面上看上去要更厲害一些,縱觀唐國,恐無敵手啊,是個開啟局勢的好選擇。」

江星晚心中也小小驚訝了一下,畢竟這北府兵甲雖強悍,可也不是無敵于唐國的,據傳,該是第三四才對。不過也只是小小的而已,眨眼便又回復了原樣。

成一心中不免搖頭嘆氣︰風傲這廝給少主養個童養媳而已,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唯命是從的丫鬟了呢,這要是讓她去死估計也不會拒絕吧。

山上陽光已經散落下來,早晨的光芒格外清冷,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風羽依舊光著膀子運轉著內力,背後銀針插著,動也不動,只是有些汗水好似帶出了絲絲小小的冰花。這天也太冷了,還沒穿衣服,得虧練過。

「老李,你的早飯,那邋遢老頭兒家拿的,還熱乎著,這里怎麼樣了?」

李必安早就餓了,又不放心風羽,只能目不轉楮地看著,這時候來了一碗粥和紅薯,都開心死了。

「早就等你們來了,少主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那兒,還好,目前沒事,我偶爾也用真氣幫忙驅寒,不至于凍壞了。」

「你先睡會兒吧,我去看著。」

「不用了,昨晚消耗太大,中間眯了會兒,也不是很困。」

江星晚撇開二人,徑直來到了衣冠冢前,放下細雪,閉上眼握著手,好似在祈禱什麼,不過此時此刻此場景,也只能是為風羽求平安了。

「一晚上了,少主的毅力夠可以的,心智比想象中更強大,說不定能一舉達到九品圓滿之境也不無可能。」

「是啊,時間夠長了,這也說明藥力吸收的多浪費的少,也虧的是風傲傳的,他們倆一脈的體質,契合度很高,這下子,等會兒見到那個人也是好事。」

「閉嘴!」

李必安小心地看了一眼,見兩個年輕人都沒發現,也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飯,不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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