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就是後來者們需要考慮的事了。
迪恩並不打算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精力。
他現在手頭的事情可不少，魔寵武裝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注定不是一時半會能月兌手的，各種組合都有可能會出現，單單是跟蹤觀察就是個大工程。
這種耗時久，上限又不高的課題，還是丟給新人來練手吧。
收拾好殘局，迪恩帶著測試完的素材，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被掠奪了本源的魔獸，還在角落里萎靡不振，好似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般，那副淒涼的景象，越發凸顯半空中那幾只原始之蟲，光彩照人。
迪恩隨手截停一只原始之蟲，將它拽到眼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這幾只魔寵，好像沒有剛剛亮了。
他沉吟片刻，直接一揮手，用精神力作網，將幾只魔寵全部攏到了一起，剛剛還悠閑擺尾的魔寵，瞬間縮成一團。
沒等它們有所反應，迪恩就帶著這一兜子原始之蟲，轉移到了實驗室。
昏暗的環境中，原始之蟲身上散發出比之前更加強烈的光芒，迪恩放開束縛著它們的精神力，魔寵幾乎是迫不及待搖擺著尾巴，飛到了房間的各個角落。
像是幾盞造型奇特的河燈，瞬間烘托出一股神秘詭異的氣氛來。
「喏。」
卡娜實在欣賞不來這種對魔寵來說還有點超前的「藝術」，它打開燈，看著光芒暗澹的原始之蟲，將魔獸籠子放到了一旁。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這幾個。」
直到它把魔獸籠子放下，迪恩才想起來還有幾只「受害者」在等著自己。
他訕訕一笑，戴上手套，扒開了魔獸的眼皮。
「總感覺這個狀態，有點熟悉……」
迪恩對著燈，仔細觀察了一下魔獸的眼楮，那種遲緩的反應，給了他很強的既視感。
好像之前在哪里見過一樣。
這種機械的，好像沒長腦子一樣的狀態……
迪恩手上的動作一頓，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種呆鈍的感覺，有點像是那些被馴養的魔獸。
「抬手？」
他試探性地發出指令。
魔獸無動于衷。
「叫兩聲？」
魔獸︰「……」
「……躺下？」
卡娜︰「喏。」
它本來就是躺著的。
迪恩又檢查了一下魔獸的數據變化，隨口道︰「我那是想看看它會不會站起來。」
不過看起來不是那麼回事。
迪恩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
雖然這些魔獸沒有听從他的命令，但它們同樣也沒有反抗，這就已經十分稀奇了。
要知道按迪恩往日的獸緣，只要靠近魔獸，就算是被下了致死量麻醉藥劑的，都得爬起來啐他一口。
所以本源缺損的魔獸，會喪失對其他生命的攻擊性？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迪恩直接打開籠子，將手伸了進去。
一只到手腕到指尖，都散發出挑釁之意的手，從籠子口，貼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魔獸的表情卻毫無變化，連眼神都吝嗇于給他一個。
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枯寂感。
迪恩收回手，基本能肯定自己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他查看過了，魔獸們失去的本源並不算太多，至少跟它們表現出來的這種，油盡燈枯一般的姿態是不匹配的。
迪恩敢說，換做其他任何一種生命體，本源受損，都不會是這種情況。
所以他斷定，魔獸們會出現這種情況，跟它們本身的特殊構造，絕對月兌不開干系。
而且從目前已有的桉例來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據說精靈族馴養魔獸，就是從其本源上下手，這可以從側面說明，本源跟魔獸的精神和意志間，存在著比較緊密的聯系。
以這點為基礎，再延伸推理一下，被掠奪本源，會影響到它們本性里那旺盛的攻擊欲，就也不算是一個太離譜的猜測了。
不過令迪恩比較在意的是，喪失攻擊性以後，魔獸整個都蔫吧下去了，仿佛失去了靈魂。
這說明，它們的意志和精神層面，基本上都是由攻擊填充起來的，基本上沒有給其他感情留下多少余地。
盡管在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和相處中，迪恩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魔獸的本質，但如此直白的事實依據擺在眼前，還是讓他忍不住搖頭感嘆。
真正名副其實的戰爭兵器啊。
給幾只魔獸做了特別標記，迪恩招呼著卡娜過來，吩咐道︰「把這幾個帶給露西，讓她幫我查一下‘場’的變化。」
他對魔獸現在的狀態有點想法，具體能不能如願，就得看原始之蟲所掠奪的本源，會不會體現在「場」上了。
將卡娜和魔獸打發走，迪恩著手，開始準備進行有關本源提取的實驗。
口頭規劃和實際行動是兩碼事，他需要更多的數據支撐，才敢在術士身上進行實踐。
小白鼠當然還是魔獸，迪恩到種獸園里逛了一圈，抓了好幾種不同的魔獸回來，看看籠子里那些雖然沒有力氣，但也能看出咬牙切齒的生動面孔，終于抹去了他剛剛跟空殼魔獸互動的別扭感。
不過這種欣慰的心情，很快就在迪恩看到原始之蟲的時候，消退下去。
他就是挑了個魔獸的功夫，這些魔寵身上的光芒，又暗澹了少許。
照這個速度，估計用不了幾天，它們掠奪來的本源，就要徹底消失了。
迪恩隨手抓了只原始之蟲，湊到眼前，他皺著眉頭，思索保留這股能量的方法。
雖然量不多，還是來自于低級魔獸，價值偏低，但總歸是本源能量，一般人想提取都提取不出來，就這麼浪費還怪可惜的。
即便不能保留下來，最起碼也得有個再利用的渠道，不然他接下來還要繼續進行本源提取，要是提取出來卻沒地方用，只能任由它們消散，豈不是暴殄天物？
別說迪恩了，魔獸們都得死不瞑目。
迪恩開始頭腦風暴。
指望原始之蟲自己吸收這些本源能量，肯定是痴人說夢，它們就無處消化這些本源，能量在它們身上，撐死了也就是個燈泡的作用，用著用著就沒電了。
還是得另闢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