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應給黑店東西——也就是空間里出產的東西——竟然對人體有好處？
封燊其實有一定的預感，至少里面的動物沒用促生長素，植物沒用化肥農藥……
他只是以為，屬于有機食品對人體無害就是有益而已。
卻沒想到竟然好得能引起那樣的注意，甚至能讓人為了那些東西而在仿古城新建一個療養中心。
由此看來，他這邊的動作，其實也確實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至少他‘無中生有’拿出那些食材肯定是被注意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拿去檢測。
沒有檢測，哪會有人知道那對人體有益？
而且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做了那樣的檢測……
封燊心里多了一絲不安。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那些違背‘常理’，有違科學的行為，有沒有被人看在眼里。
憑空拿出那些東西，他雖然做了一些掩護，但也很難完全避開有心人的視線。
听谷毅的意思，那些似乎並沒被人發現。最多就是在懷疑那些東西的來路……
這又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說來也是，如果那些事都被察覺了，就算沒人想過要將他切片，大概也會有人上門跟他談談‘水費’的問題了。
回頭一想，谷毅不肯說清楚，似乎越是有所顧慮。
對事關自身的要緊事，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確實很容易讓人心下忐忑。但像這等事，知道了卻難免會忍不住在規則邊沿反復橫跳，想知道上面的底線……
比如封燊現在的心里狀態。
不過封燊還算保住了理智，明白谷毅的擔憂。索性就當做不知道那些事。
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
仿古城的事項，他分不出精神去管。本來就是交給了劉君德了，不過這回要跟康海合作。
商定了基本框架之後，就讓李鶴跟康海的人去談細節。
順便也檢驗一下李鶴的成色。
如果能力足夠好，再放在蘭溪就不適合了。
新公司計劃中的股東，都確定要投資了。只不過各人資金不同，投資的比例也不同。
梁家直接以梁表叔的個人身份投資二十億，佔新公司10%的股份。
谷毅、侯軍都能拿出五億的資金，各佔5%。
魏士進能拿出4.5億，佔4.5%。而章立偉拿出兩億，佔2%。吳鵬拿出三億，佔3%。
還有陽啟文，拿出一億五千萬，佔1.5%。
剩下的，就是封燊的。他不僅要拿出技術，還要拿出的六十九億，只佔69%股份。
錢到位，公司注冊自然不在話下。
一家注冊資金一百一十億的‘小公司’——‘雷火科技’——悄然在華亭注冊成立。
雖然跟系統給的汽車系列名重合，但公司名他選了幾個，注冊時只有‘雷火’能通過，也懶得再想，索性就將就著用了這個。
公司找來代理機構注冊好了。
其實，注冊地址也不過是隨意選一個寫字樓。具體在什麼地方，封燊打還不知道呢。
看地址，應該只是某個寫字樓的某層某個房間。
不過那麼無關要緊，公司想要正式營業，還有一段路要走。
而封燊自己就留在華亭，找生產商，幫他生產line。
包括新電池的生產線，還有一條芯片生產線。
說到芯片生產中心，那只是未來的願景。
現在還遠不需要那麼大的產能。當然，如果要建一個大廠，也不是一百億能建得出來的。
至少要三五百億吧。
更不要說一百億的投資還包含了一個電池工廠。
如今五岳重工還在業務拓展的關鍵期，封燊沒打算左右互搏，新建一個公司跟五岳重工自相殘殺。
新公司生產的電池，針對的市場暫時不包括家用轎車。主要是針對船舶，然後是載重汽車。對芯片數量需求遠遠不及家用汽車市場。
所以新的芯片工廠，並不需要馬上爆產能。
等市場成熟了，就算沒賺到那麼多錢，找銀行貸款也不會很難吧。
新的芯片生產線，對精度要求比現有技術高出不少。
生產線硬件機械部分還能找人生產，而伺服系統卻需要‘無中生有’。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數碼工程師也編不出他需要的程序。
不僅要精度，還要速度，是新芯片生產線的必要充分條件。
編碼就在封燊腦子里，無法假手于人。只能自己弄。
于是，他突然沒日沒夜地呆在書房里，敲著鍵盤。
封燊並不是觸手怪，而且對英文輸入尤其是編碼輸入方式，很不習慣。
只是梗著脖子上。
輸入幾行，就不自信地回頭核對……
沒辦法，整個伺服系統多達八萬行。這還是最簡潔的編碼。一旦錯了一個字符，可能就要從頭檢查。
檢查八萬行？
想想頭皮都發炸……
敲了幾行，回頭檢查確認沒有出錯，是最好的檢查方式。
于是，他的速度很慢。
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沒精力為公司重新找一個像樣子的駐地。
他很煩躁。
……
封燊最近的狀態，蘭莛有些擔心。
她做了一些餅干，敲開書房門，看封燊木著臉敲打鍵盤。最近封燊眼圈都有些發黑了。眼楮里血絲也出現了。
她輕松地說︰「我做了巧克力曲奇，你嘗嘗。」
封燊抬頭，笑著說︰「你做的一定好吃。我等會就吃。」說完又低頭敲鍵盤了。
「……」蘭莛將東西放下，看他茶杯空了，就給他重新泡一杯。「你不是說最近打字速度慢了許多？我有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因為心里對碼字出現了厭倦感。
「不過只要出去轉轉，或者跟你或者女兒說說話，心情就能放松一些……」
封燊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她，笑著點頭說︰「你說大概沒錯，我這幾天都沒跟閨女說幾句話呢。」
蘭莛看他听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笑著說︰「你還知道啊。小東西都跟我埋怨你不理她了。」
…………
「什麼？康海怎麼可能跟封燊合作？」
項玖還在東南亞出差，剛回到酒店，就接到金昭的電話。
在電話里听到的消息，讓他臉色大變︰「康海怎麼可能？」
「玖，現在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了。明海和仿古城同時發布了消息。」
「……」項玖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到底怎麼回事？你有查到什麼消息沒？」
「听說康海是拿著羅屋村和關的自留山……」
項玖楞了一下，將西裝甩到沙發上，一坐在上面︰「這麼說，我們是給康海做嫁衣裳了？」
「……也不能那麼說……」
「呵呵，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說？我們讓關反口，結果便宜了康海。」
如果關人沒反悔，大概就沒大康海什麼事了。
「我也沒想到康海動作那麼快，而且一點風聲都沒漏。」
金昭其實很早就在謀劃將關的自留山拿下來。手里拿點跟封燊談判的籌碼。
只是後來听說封燊想要羅屋村的山，就猶豫了。直到打听到消息，說封燊的用地申請被否了，再想去申請，就已經晚了。
已經被康海拿下了。
只不過之前一直沒收到什麼消息，直到海明和仿古城宣布了合作才知道關的山，已經落到康海手里。
現在說那些，就什麼都晚了。
「玖，其實這次不能蹭仿古城的好處，我們也沒必要泄氣……」
「呵呵，我什麼時候泄氣過？」
被爆偷稅漏稅，幾乎整個身家罰了出去；爭家產的官司輸掉了；被項家兄妹打壓了兩年，一事無成；眼看著就要做東南亞富豪女婿，突然之間黃了……
一個個挫折，他項玖什麼時候泄氣過？
「你沒泄氣就好。你在那邊談得怎麼樣了？」
「沒成。給的價格太低。接了是賠錢還賺不到吆喝。」
「既然談不攏，那你就先回來了。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做。」
「嗯，我明天就回去……你再查一下康海跟仿古城的合作。」
金昭沒想到項玖還沒放棄，不過也沒拒絕。他也想弄明白康海是怎麼跟封燊對上線的。
項玖掛了電話，將手機往茶幾一扔，也不管手機會不會被摔壞。
得到的消息，讓他很是無奈。
他確實沒泄氣，只是在項家兄妹的打壓下，壓力越來越大。
兩年了，一事無成。好幾次都因為項家兄妹，馬上就要談好的合作，在最後關頭黃了。
在國內，似乎沒有了他容身之地。
樹挪死人挪活，這話挺有道理。只是他分析過，自己的根基還在華亭。
不管是人脈還是關系網，都在這邊。
去國外，也許避開項家兄妹。可是如今的國外卻不是中國人創業的好地方。除非是去還有很多空白地帶的非洲……
去嗎？
當然不去！
他不能灰溜溜地走出去。
想踫瓷仿古城的目的，其實就想借著仿古城，在國內打下根基。
他也是無意中听到一些風聲，知道仿古城似乎在‘上面的保護名錄’內。只要踫瓷了仿古城，項家兄妹人脈再廣，也不敢出手。
如果成了，他就可以有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支點……
只是做了一切，卻被康海撿了便宜。這也恰恰證明他听到的風聲，很可能是真的。
「該死的！」他一把將茶幾上的東西一掃。
手機落地，幸好酒店房間里鋪著地毯……
手機落地屏幕閃了一下，讓項玖一驚。
他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脾氣了。
現在他該做的不是發火，而是看還有沒有機會繼續之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