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精力到底有限。在外邊轉了大半個小時，小家伙又是全神貫注看著外邊的景色也費神。
她揉揉眼楮，就將腦袋埋在封燊肩膀上。
這是表示她睏了。
封燊朝魏士進示意一下，抱著女兒就往回走。
魏士進小萱萱似乎是要睡覺了，也就沒說話。
兩人從後門重新回到宅子里的第三進，封燊先是將小家伙安頓到房間里才出來客廳。
魏士進這才想起今天沒見到蘭莛。往日里，只要有他們這些人來，蘭莛作為女主人，怎麼也是會出來招待的。
「你老婆不在家？」
封燊取來茶葉︰「她去仿古城了。」
「怎麼？老吳那邊有事？」魏士進說的老吳，就是吳鵬。吳鵬公司的綜藝正在仿古城錄制呢。
封燊一遍泡茶一邊搖頭說︰「她之前跟吳哥公司的馬小靜比較熟，今天是去探班了。」
不過蘭莛走之前，也跟他提過，是馬小靜打電話給她的。不過沒說是什麼事。
封燊倒了兩杯茶。
魏士進拿起一杯︰「听說琢映的電視劇也開始準備拍了。你投了多少錢？」
「八千萬阿。」
「那是不是有些冒險了？你以前對打娛樂行業可不熱衷。」
封燊笑了笑，說︰「小蘭想做編劇。」
魏士進恍然。這是在為蘭莛入行做準備了。如果蘭莛寫出了劇本，封燊肯定是要投資的。
只不過，在娛樂行業，圈子也是相當小的。
雖說娛樂行業總是找資本。但也不是說誰有錢就能在這個行業投資的。
不懂行不懂路的，被人坑光身家都沒地方哭。
封燊投資一部電視劇，行業內的人就會注意到他這個潛在的‘投資人’。只要都投幾個項目，他就會成為‘靠譜’的投資人。
以後有了影視項目想要找投資人，也就會想到他。而他投資的項目，也就不會被認為是野雞項目。
明白了封燊的目的，魏士進也不再多說這個事，突然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韓雲誠吧？」
「就是你之前說想要翡翠手鐲的那個？」
「就是他。前些天他又跟我提起翡翠的事。」
封燊一邊沖水泡茶，一邊說︰「上次你說過之後，我就等著他聯系我。可是一直沒等到，我還以為他是不想要了呢。」
魏士進呵呵笑著說︰「倒不是不想要了，大概是覺得你的要價太高……听說，他在別的地方也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喜歡的。」
封燊笑問︰「他喜歡什麼樣？」
「誰知道？反正，我覺得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吧。讓我再問問。我也晾了他幾天了。你還有沒興趣跟他做生意？」
封燊想了一下，說︰「下次有機會吧。」現在他還真不缺錢。
好東西留著自己用也好，送禮也行，何必賣了換暫時用不上的紙幣。
「那我就那麼回復他吧。」
正說著，蘭莛回來了︰「士進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陣子了。你這是打那回來啊？」魏士進笑著起身說。「這一身可真漂亮。」
蘭莛笑著說︰「你這是拐著彎贊你兄弟眼光好呢……這衣服，是封燊給我買的。」
說著，她在封燊身邊坐下︰「萱萱睡覺了啊？」
封燊給她倒了一杯茶︰「睡了有二十多分鐘了。」
蘭莛一听，喝了茶起身說︰「士進，你跟封燊聊。我去看看萱萱。」
魏士進下午才到，本是想著留在封燊家吃了晚餐才回去的。不料蘭莛剛進了里間，他就接了一個電話，才一會臉色都變了。
「好，我這就回去。」
話音未落，他就掛了電話起身說︰「我媽進了醫院，我得趕回去。」
封燊一听，不由擔心︰「嚴重嗎？要不我送你回去？」
他擔心魏士進精神狀態不適合開車。
魏士進搖頭︰「說是沒有生命危險……我沒事。不用麻煩。先走了。」
封燊送他出門，看著車子駛下斜坡，听著引擎聲音院區，車速不低。想來魏士進也挺著急的。
不過他也幫不上忙，只能希望魏士進一路平安。
他回到正屋，蘭莛已經在客廳了︰「咦，士進走了？」
「他媽住院了，趕回去了。」
「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事。」之前看著魏母也不像是不健康的。「今天去了那麼久，馬導找你是有事啊？」
「也沒什麼事。」蘭莛笑著說。「就是她朋友看中我寫了兩個短篇，想跟我談版權。」
封燊笑著攬住她，笑著說︰「真的？我就知道你寫的東西肯定是好的。這不，有人慧眼識寶了。」
「其實他們就是想拿下版權。其實那兩個短篇篇幅不長，不管是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都不適合。」
「那馬導朋友想要版權是為了什麼？」
「听他說是想讓我將短篇擴寫成中篇。」
「你答應了？」
蘭莛搖頭︰「沒。那兩篇短篇其實就是我寫的隨筆。根本沒想過擴寫，勉強擴充，只會失去韻味——我覺得自己沒辦法寫。」
其實是她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哪怕對方只出一半的價碼，自己肯定會答應下來。誰讓她沒錢。
但是現在有個有錢而且大方的老公，她覺得沒必要因為錢，就那麼沒原則。
「二十萬呢，拒絕了到現在還有點心疼……」她懨懨地是嘟囔。「不過我也知道，那肯定是馬姐告訴她朋友我不缺錢，要不然肯定給不了那麼高的價格。」
「這麼說就有點妄自菲薄了吧。你要是寫得不好，別人會給你那麼多錢？」
「嗯，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整個圈子，階級是很森嚴的。剛入行的，一個劇本幾千塊錢就打發了。因為幾千塊錢也是代表著出名的開端。不過，我雖然連新入行都算不上，但也知道那樣的合同里面的貓膩。」
「什麼貓膩？」
蘭莛沉默了一會︰「就是說我沒有名氣，如果要拍成影視劇，編劇不能寫我的名字。」
封燊笑著說︰「我們也不急。反正你的也不是沒人看。名氣是慢慢積累的。」
說到這個，蘭莛心情好了些，笑著說︰「現在我一個月能有一萬五的稿酬了。」
這個收入，已經跟華亭技術工人差不多的薪水了。而且上限比較高。
兩夫妻坐在沙發上，說著閑話……直到封燊看時間差不多該做飯了︰「今晚想吃什麼？」
蘭莛起身說︰「我幫你吧。」
「你不寫書嗎？」
「有存稿。今天先不寫了。」
她這麼說，封燊也就沒拒絕。
在做飯時，封燊跟她商量說︰「要不明天我們去戴王村？」
「明天啊？可是大後天就是我叔公生日。會不會太趕了？」
不管是去戴王村也好，去她娘家祝壽也罷。都肯定不能空手去。那就要來回家里拿東西。
封燊笑著說︰「沒事……到時候我先回家帶上禮物，再去戴王村接你跟萱萱回娘家……」
…………
封燊就是趁著這些天又空閑，才決定趕緊去一趟戴王村。
距離他上次來，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楚老頭對他的懶憊可是相當不滿的，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來了，果然捉著他在酒廠里待了一整天。主要還是教他調兌酒水。
最新的一批酒，還是封燊之前讓釀的幾個香型的酒。不過配方有所微調。
原料中的的大米和淮山都是封燊提供的。
這次釀出來的酒，封燊品著覺得比之前那一批要好一些。酒香更鮮明，哪怕還沒開始陳釀，調兌出來的酒，就有一種醇厚的口感。而沒有半點‘燒酒’的味道。
「楚爺爺，這酒可真不錯啊。」封燊是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別拍馬屁……你說說這酒怎麼樣？」
「酒香是沒的說的。原酒的酒香就出來了。調兌後……」
他嗶哩啪啦說了一堆，從調兌的原酒比例，甚至釀造工藝上改進，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楚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說︰「還行，沒荒廢。」
封燊笑著說︰「你老人家教得用心，我怎麼敢辜負？」
「別說好听，再品品這種。」楚老頭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眼神里露出的欣慰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對封燊的悟性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封燊沒能跟在他身邊學習，但封燊能從一個什麼叫做調兌都一知半解的人，在短短幾個月里變成一個能品出他調兌的酒。已經很讓人滿意了。
品過所有幾種酒後，楚老頭才放過了他。
在听說他打算釀造果酒時，楚老頭卻又有些不滿了︰「貪多嚼不爛，糧食酒你釀過幾壇了？」
「可家里的栗子跟柿子又快要成熟了。而且山里也不少野果。我想著酒這東西不都是相通的嗎？能釀好果酒，對釀造其它酒，也能有一些參考價值。」
楚老頭知道封燊在釀酒這個事上，其實並不怎麼上心。
至少在去年釀造了那些黃酒之後，他就沒看到封燊再大規模釀酒了——只在他家里那個小酒廠，小打小鬧的釀了兩批酒。一批是白酒，一批是黃酒。
而且，他也知道，封燊種了不少桑樹，听著是打算釀造桑葚酒。現在說要釀果酒，大概就是想為釀桑葚酒做積累經驗。
他心想著，就算反對也沒用，而且釀果酒也是釀酒，也不算是‘不務正業’。
就說︰「果酒，我不是很了解。不過正如你所說，釀酒是相通的。既然你想釀，就用心釀。」
他或許也不懂釀果酒，但他也是認識釀果酒的人的。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封燊其實不知道已經釀過多少果酒了。畢竟，他有一個‘釀酒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