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松明,其實就是含有較多松脂的松木。通常是因為松樹受傷後,松脂堆集而形成的。
松明通常呈琥珀色,易燃、耐燒。是照明、引火的好材料。
不過如今有人用松明木,尤其那些富含松脂的松樹瘤,用來制作手串柱。
因為油性好,樹瘤的木質也比較堅硬,拋光之後,松明珠串確實也相當漂亮。
松明手串的興起,源于蜜蠟的炒作。蜜蠟火了之後,各種假貨,甚至有毒假貨充斥市場。
而松明之所以開始走俏,是因為蜜蠟是松明形成的琥珀。所以,松明雖然只是往日里引火的尋常木頭,但好歹是蜜蠟的前身。于是,就跟蜜蠟扯上了關系。
松明在血統上,比那些仿冒有毒品做出來的‘蜜蠟’,要純正得多。而且價格便宜,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當然,松明好歹也是木頭,一旦被賦予了文玩的內涵,身份自然也得提上去。
就好像皇帝後宮里頭的女人。同是妾,卻非要封個份位加以區別。但本質上,除了皇後之外,其他什麼貴妃以下,都是給皇帝玩以及給皇帝生孩子的玩具而已。
松明手串就是這樣,做成手串後,美其名曰︰松明子。
這是自欺欺人麼?當然是的!
不過,當一個事物自欺欺人到被人認可,那就成了事實了。
那就是商業的力量!
封燊模模大松樹。
不知道這棵已經死翹翹的松樹,到底有多少松明。
照理說,系統認可的的東西,應該是比較突出的才是。這松明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雖然松明並不值什麼錢,而且對他大概也沒太大用處。但是,他想要這棵樹。
不圖別的,就為看看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棵太大。砍著危險……」蘭莛趕緊拉拉他。「我們砍這棵吧。這棵就夠用了。」
封燊回頭笑︰「沒打算砍。太費勁了。」這麼大的樹,用柴刀砍,恐怕得砍半天。
說著,他照著最小的那棵砍。
砍了幾刀,蹦出來的缺口就能看到幾條油脂。
這幾棵樹大概是因為某種原因死的。
雖然沒看到傷口,但這些松脂的存在,就說明松樹還活著的時候,木質中已經出現了損傷。
一頓操作猛如虎,沒用五分鐘,樹就被他推倒了。
先是修了樹枝,然後兩人將樹干抬回了‘營地’。
封燊又拿著柴刀往下走︰「我去取那些樹枝。你用石頭砌一個灶,能不能行?」
蘭莛竟然有些躍躍欲試了︰「別小看人……早知道就帶些紅薯來了,可以烤紅薯吃。」
砌灶,讓她想起小時候偷偷在外邊烤紅薯的趣事。
封燊笑了笑,走了。
松樹火會比較猛,而且煙會比較濃。燒鍋還可以,要是烤東西卻不行。
封燊又找了一些雜木的干樹枝,一起拖了回來。
再回來時,蘭莛不僅已經砌好了一個簡易的石頭灶,甚至已經開始淘米了。
見他回來,她抬頭說︰「只有飯煲沒有菜鍋,中午吃臘肉飯吧。」
封燊想了一下,說︰「先不要煮……我去砍幾根竹子回來。」
竹子,當然不用去砍,直接從空間里弄出來就行。
竹子截了兩節下來,破開。將竹筒里的毛毛弄干淨,將米先放進去,放一些花菇絲,放鮑魚、干貝,再放一條巴掌長的白條干,再放幾顆蝦仁、幾片肥牛肉。
竹筒重新合上,用竹篾扎好,再用竹葉包裹,最後抹上紅泥。
灶上點了火,將泥巴竹筒架上面烤。
「包了泥巴會更好吃?」
蘭莛也是做過竹筒飯的,不過是直接放火上烤。
封燊這做法,包了泥巴好像是多此一舉。不過她也知道封燊廚藝比自己至少高出三層樓,所以還是要虛心請教,
封燊指著才一會就變得黑乎乎的泥巴︰「松木的煙太濃。如果直接烤,煙有可能會燻進竹筒。」
蘭莛一看,可不是呢。
竹筒如果不包裹泥巴,就沒辦法扎著——除非是鐵絲,不然會被火燒斷——竹筒破口再貼合,也難免會有煙進去。
她還真沒考慮木柴的因素︰「那我們另外找一些柴火?」
「先吃飯。也不用特地找,踫巧找到有再說。」
封燊說著,又找了幾條合適的樹枝,扎了一個三腳架。
取出一條繩子,對折了綁了小銻鍋吊著。
一端綁了根小棍子,卡在兩根繩子之間,利用棍子跟繩子之間的摩擦力,棍子上下移動就能調節小銻鍋的高度。
這邊燒鍋,他沒用松木,而是用了雜木燒。又找來一片菜碟大小的石板,用水沖洗干淨了,放到火邊燒著。
蘭莛托著下巴,蹲坐在他身邊看,眼楮亮晶晶的。
弄好了,才問蘭莛︰「你想吃牛肉還是想吃香魚?」
「都要!」小孩才會選擇。
封燊笑了笑,說︰「那烤兩條香魚,再做個石板牛肉……沒有青菜,酸筍行不?」
「可以的。」酸筍,並不經常吃。但听到酸字,口水總是想流出來。
「那我們就做個酸筍羊肉湯。」
羊肉切小塊,簡單焯水。下鍋後,沒有太多調味料,只切了幾片姜先煮著。
又洗干淨松樹枝,叉了兩條香魚,放火邊烤著。
……
牛肉切薄片,先簡單腌制,然後放在石板上攤平。很快就滋滋油。
封燊先不管,去將石灶上的竹筒取下來,敲掉外邊的泥殼。露出里面已經枯黃的竹葉。
扒開竹葉,竹筒也已經黃了。解開竹篾,一股濃香撲鼻。
蘭莛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湊過來巴巴地望著他︰「可以吃了嗎?」
封燊將竹筒放下,說︰「拿碗來。」竹筒還熱著,而且長長的竹筒,也不是好用的餐具。
蘭莛屁顛顛去取了兩個塑料大碗來。
封燊小心將里面的飯挖出來,一個竹筒里的東西,正好裝一碗。
這時,石板上的牛肉已經有點焦了,正好可以吃。
每人幾片。
蘭莛捧著飯碗,巴巴看著他。他沒忍住笑著捏了一下她鼻尖︰「餓了就吃啊。」
「啊嗚~燙……好次!」蘭莛迫不及待就開吃了。
「慢慢吃……又沒人搶你的。」
「可是,真的很好吃!」一口飯下肚,蘭莛又吃了一片帶著焦香,又帶著一種石頭烤制的特別香味的牛肉片,相當滿足。「跟在家里吃完全不一樣。不過一樣好吃。
「老公真棒!」
她彎著眼楮,連大拇指都沒空豎起,只能用語言直白地表達自己的贊賞。
「如果有一天我是餓死的,肯定是因為你不肯再做飯給我吃……以後要是沒有你做的飯,我的胃就該自殺了。」
「胡說八道!」
…………
一塊黑色的遮陽網,簡單地架著,遮蔽在一塊大石頭上方。
「封燊~」
「嗯?」
「我睡不著!」蘭莛軟趴趴地靠著他。「肚子好飽。」
「那我們溜達溜達?」
「不要……好睏!」
吃飽飯後,兩人依偎著坐在大石頭上。前面就是望不到邊的秀安水庫,下面是封燊的大宅子。
艷陽高照,不過陽光被遮陽傘阻斷。山風習習,吹得人燻燻然,正是睡午覺的好天氣。
不過,蘭莛非不願去帳篷睡︰「就要你抱著,對著湖光山色睡覺,我就能做個好夢!」
封燊如她願。可她窩在他懷里,閉著眼楮半個小時了。還是沒睡著。
「都怪你!」她嘟囔一句,調整一下位置。「非要野餐,還做那麼多好吃的。」
封燊輕笑︰「是,都是我的錯!下次,我不做那麼好吃了。」
「不行!」她覺得還沒找到最舒服的姿勢,伸手摟著他的腰,緊緊貼著他胸口。「我想吃了,你就要給我做好吃的。」
「好,你想吃,我就做。」
「只給我做!」
「嗯,只給你做。」
「晚上我要吃雞……」
「那,做個叫花雞?」
「不想吃叫花雞。」
「那做個烤雞。」
「也不要……會長痘痘」
「那你想要怎麼做?」
「你才是廚師!」
「所以你是食客,你點了菜我才知道該在怎麼做啊。」
「嗯……你自己想。反正,我要吃之前沒吃過的。還要好吃的。」
「好。我好好想。你先睡覺。」
她委屈巴巴抬起頭,露出壓得有些紅的半邊臉︰「……睡不著!肚子還有點撐。」
看她垂淚欲滴的魅惑樣兒,封燊附身。吻得她氣喘吁吁地躲進他懷里不敢露臉。
他手在她腰上游著︰「要不我們運動一下,正好消消食?」
「……我馬上就要睡著了!」光天化日之下‘打野’?好像挺刺激的,不過想一想就覺得好羞人。
封燊抱著她長身站起,笑著說︰「你睡你的,我不介意的。」
「不行,不行……你放開我,快放我下來!」
公主抱的姿勢,踢著雙腳,听語氣是像是在掙扎,看動作像是在欲迎還拒的撒嬌……
她被抱進了帳篷……太陽這個老單身狗,明晃晃掛在天上听著山頂上羞人的聲音。
真是……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