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間煙火用的調味料，好像比頤博賣的那些要好一些。是我錯覺還是……」
陽啟文似乎還不滿足，又盯上了調味料。
封燊笑著說︰「就是半手工跟全自動的區別。」他家工廠，跟頤博的工廠，差別就在于制作方法不完全一樣。而且，「我那邊的用料都是選最好的。成本也比較高。
「如果我沒猜錯，人間煙火用的，大部分都是我那里出產的。」
「難怪了……你那里出產的調味料能不能也給我安排一些？」
「頤博的經營，我是完全不管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跟魏士進提一下。」
陽啟文苦笑說︰「其實我已經跟魏士進提過了。他說你那里出產的基本都有特定的客戶。」
「勻不出來？」
「勻不出來！」陽啟文跟封燊提這個事，自然是有想法的。「你那里能不能多生產一點。我一個月最多只要三百來斤……以後如果生意好，開分店了另說。」
三百斤倒是不多。
不過封燊面帶猶豫，想了一會，說︰「既然陽哥你這麼說了，我回去調整一下生產計劃。」
「來，以茶代酒，老哥我先多謝你提攜了。」
「彼此提攜，彼此提攜。」封燊笑著說。「我也要多謝陽哥你能用我們的醬料。」
幾百斤調味料，不用一天時間就能產出來。
當然，多生產一天調味料，也會影響其它產品的產量。
封燊家的小工廠，本質只是一個小作坊。機器跟工人已經基本能滿足生產需求了。除非，他搞兩班倒或者三班倒。
但，他沒打算那麼搞。周日加班，他都不作要求。也就是楊琨他們自發的。
陽啟文請封燊吃飯的目的達到了，就一個勁招呼封燊、吳瓊吃東西。
封燊卻還要跟吳瓊訂貨。
「這是清單。吳瓊你盡快出貨。如果是分批出貨，要按照比例出。不然也沒辦法生產。」
「封燊你放心。一周之內，保質保量送到。」其實三天就差不多了，只是預防萬一，才將時間往後推了些。
封燊的訂單，吳瓊絲毫不敢怠慢。
因為封燊儼然是她最優質的客戶。
長期要貨，需求量大，單子的利潤率可觀。
最最重要的是︰事不多，甚至不用給回扣，貨到付款，絕不拖欠。
過去幾個月里，她從封燊的訂單中賺到的，比以往一年賺的還多。這樣的客戶，要怠慢了，肯定是出生當天將腦子留給了胎盤……
封燊這邊給錢干脆，她給供應商貨款也干脆。所以這一條線，維持得不錯。只要她要貨，供應商肯定也是優先安排的。
所以她才敢跟封燊打包票。
因為她也是那些供應商的優質客戶。
吃完火鍋，封燊也沒回溪口村，在出租屋住下了。
剛跟蘭莛視頻完，魏士進打了電話過來︰「你還在華亭吧？」
「還在，明天還有些事要辦。怎麼，有事？」
「明天中午陪我相親。」
「……你要沒看上，想拒絕也不用那麼自黑吧！」
「什麼自黑？」
「你一個大男人的，相親還要朋友陪？是想證明自己還沒長大，還是想告訴鄉親對象你是彎的？」
「……原來，你想象力是這麼豐富的！！」
「哈哈，不開玩笑了。你好不容易想安定下來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奉陪了……你說，到底想怎麼玩？」
「我想說……要是沒那麼多前提，我會更感激你的兄弟情誼。」什麼叫做他‘好不容易想安定下來’？
他什麼是說想安定了？
「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我破壞你這次相親？你不滿意還用得著搞花樣？直接拒絕，不懂？」
「問題是拒絕不了……」
「這里面有故事？」
「就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吧，三兩句說不清楚。」
「不會是指月復為婚的那種吧。」
「比指月復為婚還狗血。」
封燊笑說︰「听起來听有趣。你長話短說……你要想傾述，要說長話，我也有時間傾听。」
「是不是兄弟啊。我都要煩死了。」
「有什麼好煩的。真不喜歡，推了就是了。」
「能推的，還用你說。」
封燊默了一會，說︰「行吧。我跟你的情況不同，也體會不了你的難處。」
封燊也明白。
在婚姻上，他跟魏士進需要考慮的，有很大的不同。
他跟蘭莛，雙方都已經沒有什麼家庭的牽絆，在一起主要就是取決于兩個人的感覺。
魏士進跟他不一樣。如果要結婚，不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家庭的結合。需要考慮的東西要比他多得多。
「其中的關切，只能是你自己去衡量了。」
魏士進有些焦躁︰「說那些做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那女人適不適合我……」
「……」封燊沉默了一會。「讓我幫你看適不適合？難道你還打算讓我替你做新郎？你不是號稱‘閱盡世間各式女人’麼，還有什麼女人能逃得過你的法眼。」
「是哥們的……你就說去不去吧？」
「……時間地點？要我怎麼做？」
…………
魏士進相親的時間，是在晚上。
封燊自然也不會在出租屋睡到晚上。況且，他是真的還有事要做。
比如，他要將用過的幾個氧氣筒重新氧化。另外，他還想請教一下，怎麼才能降低在冷水中溫度散失速度。
在潛水俱樂部磨蹭了半天，封燊又去找侯軍。
侯軍在新開的茶藝館等他，給了他幾套衣服。
封燊拆開包裝看了一下。挺滿意︰「多少錢？」
「錢不錢的……算了，你給一塊錢吧。」侯軍一邊泡茶一邊笑著說。「知道你有錢，不可能白送你。」
封燊笑說︰「那我謝了……對了，別是那種茶吧。」看水，是溪口村那邊灌裝廠出的水。「我一個人……喝了難受。」
侯軍失笑，說︰「不會享受……」說是那麼說，還是換了一種茶。「現在生意還不算很好。不過回頭客開始有了。這水賣得還算可以。」
「看生意確實不錯。這白天客人也不少。」
「呵呵，有好東西，就不怕沒人來。」
「好東西也要守得住才行。我就守不住。」
侯軍笑說︰「你要守不住，就跟我或者谷毅說。我們也不敢打包票幫你守住。不過至少能降低損失。」
封燊點點頭︰「我只要我能拿的那些。我不貪心……」
「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個。」侯軍給他倒杯茶。「嘗嘗，這是大吉嶺的紅茶。」
「有點甜……」
「是有點……不過這茶用這水泡，養胃清腸油。」侯軍輕拍肚子。「看到沒，喝了一個月，腰圍小了將近一寸。」
「沒看出來。」
侯軍這人應該是經常鍛煉的，反正沒見過他有肚腩。
「這里白天的客人，女人為主。還有這水，經常有女人來買。」
封燊笑說︰「那也是你面子大。」
侯軍笑笑︰「不謙虛說一句，我這生意還真是靠這臉吃飯的……」喝了一杯茶，一邊斟茶一邊說。「布料那邊，谷毅跟你說過了吧。錢先結一部分。」
「嗯，說了。」
「那布料肯定是好東西……已經有人打听了，不過被我跟谷毅頂了回去……」
「……謝了。」
能賺錢的好東西，被覬覦是正常的。那也是封燊不敢單干的原因。
「沒什麼謝不謝的……有人想要虎口奪食，我們也是護食而已。」侯軍笑了笑，捏起茶杯。「我們合作愉快……」
封燊跟他踫了一下︰「谷毅說仿古城可以動工了。你這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錢已經準備好了。就看你手頭方不方便。」
「我這邊也沒問題。」
「那就挑個好日子開工了。我跟谷毅的意思是，你在那邊方便。你得費點心，看著點。」
封燊點頭︰「這事還是交給專家吧。我去看也看不過什麼門道。」
「既然這樣……公司派個人跟著？」
「還是派個人跟吧。我做那事不稱手。」
「那行，我跟谷毅商量一下……」侯軍看一下手表。「你什麼時候走？晚上一起吃個飯？我約了幾個朋友，認識一下？」
侯軍的朋友圈，是很多人想進入也很難接觸到的。
不過現在的封燊志不在此︰「晚上跟魏士進約好了。」
「那行吧……下次有機會再說。」
…………
跟侯軍喝茶閑聊到四點多，侯軍有事，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看時間還早。封燊就約了房產經紀。
他要買房子。
出租屋住著雖然也差不多。只不過他現在也不缺錢，在華亭買一套房子也該列入日程了。
「要大房型，一百六十平米以上。距離市中心不能太遠。房齡不能太長，五年以內的。」
封燊的要求不低︰「要帶停車位的。要高層樓……」
經紀還是當初租房的那個。
「封先生，你的要求我都記起來了。我先整理一下資料，有合適的房源，再聯系你。你看行不？」
「可以。我也不是很急著買。在七月之前能買到就行。」
封燊確實不是很急著買。只要能在蘭莛畢業之前買到就行。
至于之前‘帶直升機停機坪的大別墅’宏願……得一步一步來。先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就行。
封燊剛出房產經紀公司，魏士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發個定位過來，我去接你。」
看一眼時間，不過六點。
「不是七點半嗎？」
「總要提前打好埋伏吧。」封燊開的貨車。肯定沒辦法去魏士進相親的地點。
「你這是要相親還是要打仗來著。還埋伏……」
「這就是一場戰役。在哪呢？時間緊迫，我去接你。」
「你到出租屋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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