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燊放下電話，心想找谷毅果然是找對了。然後去就房間里，每一種色澤的蛛絲布，都割下一條五六公分寬的布條。
他手中有四百種顏色深淺不同、織造方式不同的蛛絲布。
這蛛絲布之前直接丟了空間，封燊都白弄過。
如今要用了才發現，它們並不容易裁剪。
別的布，剪開一個小口子，然後繃緊了，剪刀一推就能將布裁下來。
而這些蛛絲布，剪刀都不容易剪破。他只能用刀片割的。
他弄了一個晚上才弄出來四百條寬度六公分，長一米左右的布條……
然後第二天就去了華亭。
在谷毅那里見到他的朋友。
谷毅的朋友很豪氣，看過樣品之後，跟封燊一共要了七十多米長的布。
別小看那只是幾十米的布，卻也是一千多萬了。
封燊為了表示謝意，要請谷毅吃晚飯。
谷毅卻說︰「晚飯約了人。晚上一起喝茶吧。」
那也可以。
最後是侯軍訂了地方，去的還是上次那間茶藝館。
谷毅還沒到，侯軍跟封燊已經在包間里泡上茶了。
「谷毅那家伙說得沒錯……你好東西可真不少啊。」侯軍搓了幾下布條。「這東西竟然也拿出來賣。家里還有不？」
「你要？」
「難得有好東西……給老婆孩子做兩套衣服。」
「你要多少，我回去裁了給你送來。」
侯軍笑著說︰「要不了多少，應該有十來米就足夠了……算了，我還是得找設計師問問，看需要多少布料。」
他看這布料有厚有薄，幾乎能做所有款式的衣服。跟蠶絲布比，是一個很不錯的優點。
「你朋友那里，這種布多不多？」
封燊問︰「不多。如果多，也不敢賣那個價格。」
如果不是急需積分，手里其它東西又不好出貨，他也未必會打蛛絲布的主意。
這次賣蛛絲布，他也是打算湊夠了積分就罷手的，並打算賣多少。
「可惜了。」侯軍一邊泡茶一邊笑著說。「要是多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封燊笑了笑沒說話。
可不是好生意呢。
才賣出那麼一點，就有一千萬外加一千個積分了。再賣一點，一千五百積分就能湊夠了。
侯軍給他一杯茶︰「我知道你那朋友是能人……如果他有什麼好東西，你出手不方便的，我們可以合作。
「我跟谷毅，雖然不一定做那樣的那樣的生意，但比你更好找路子。」
這個封燊也承認。
好東西確實很多人喜歡，但更喜歡用低價買好東西。
今天如果不是谷毅介紹的，那些蛛絲布未必能賣出那樣的高價。
而且，利益動人心……他大批量出貨，很容易引來‘狼群’。
看封燊還是沒開口，侯軍繼續說︰「我們都知道你那朋友有能耐。這些蛛絲布，肯定不止這麼一點吧。」
封燊想了想，說︰「他是說過還能生產。不過，具體產量也沒跟我說。」
他細想之後，覺得如果能通過侯軍他們賣一些蛛絲布出去也好。
那些東西放在空間里，雖然不佔地方還保值保質，但他需要的是積分，而不是布……
侯軍呵呵笑著說︰「就知道你肯定還藏著掖著的。」
他說著又給封燊續了一杯茶︰「如果你願意，我跟谷毅幫你聯系客戶，價格按照。不過以後還有這種布，還交給我代理。
「有訂單了，我們跟你聯系，你再出貨給我們……底價就按照五萬一個平米，底價全給你，高出的部分，我們平分。行不？」
封燊知道自己出貨不僅有封燊，而且如果大量出貨，很難維持一個高價。因為他能接觸到的‘市場’太窄。很容易飽和。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這次只是想著少量出一點。維持著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價格。想著下次缺積分了，再拿一點出來賣。
如果谷毅跟侯軍願意合作，那就完全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它們的未來了。
侯軍跟谷毅的圈子檔次，不知要比他高出幾檔。
如果由他們出貨，市場甚至可以鋪到全世界。
市場大了，就沒那麼容易飽和。不僅出貨快，價格也容易維持住。
而且，他們的家世也能hold得住眼紅者的覬覦……
能將東西加速變現當然是好事，但更讓封燊心動的是︰蛛絲布變現，能結算積分。
而積分，正是封燊最需要的……
「我會跟我朋友商量。如果能成，你說的分成……我只要四萬五的底價，高出部分，我只分三成。」
封燊在利益上主動退讓主動退讓，也是為了讓合作能更順利一些︰「不過你具體打算怎麼整？」
「我不是有幾家離岸公司麼……」
…………
沒多久，谷毅也來了。
他們的計劃是，先請幾個設計師，成立一家工作室，運作一段時間。將‘蛛絲布’推出去，打造成流行卻又稀缺的奢侈品，先在國內市場鋪開。
然後通過離岸公司運作到全世界的時尚界。
封燊心里暗嘆。
他之前也有這種想法，只是他要做到那一步，日子別想太平。那就不是他的意願了。
其它的不說，他想憑單打獨斗闖進時尚圈子，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心血。
或許有人覺得有東西不怕沒人要。
但實際上，高端市場，都掌控在‘高端圈子’手中。好東西太多，如果好東西不能給他們期望中的收益，再好的東西，他們也不會踫。
他們不踫，高端市場就接觸不到你的東西。
一旦你降格進入了市場，以後想要提升檔次，就難了。
他如果直接跟那些‘高端人士’接觸，會完全處于劣勢，對方的‘預期收益’會比較高，他的定價權就會受限。
甚至會引來‘有心人’的惡意。
而侯軍和谷毅身份不一樣，他們將東西拿出來，‘高端人士’心理上會主動降低‘預期收益’。
因為他們明白，他們不踫那些東西，侯軍和谷毅只要願意付出一定代價，也能讓那些東西接觸‘高端市場’。
到時候，他們不僅無法從中獲利，還會多出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所以，跟侯軍、谷毅他們合作，對封燊其實很有利。
他自己不用費什麼力氣，躲在侯軍和谷毅身後，躺著就能賺錢又賺積分。
而且，他還能以此鞏固跟兩人的合作關系……
他何樂而不為？
只是，對他現在湊積分的計劃卻不合適。
封燊說︰「我朋友最近手頭比較緊，想要多兌現一些現金。你們還有沒有朋友要？我想著短時間內再賣出一些。」
谷毅笑說︰「他資金缺口多少？」
「這個他到時沒明說。只說越多越好。」他也希望是越多越好。
侯軍朝谷毅微微搖頭，對封燊說︰「我覺得還是先做好計劃……這東西現在賣出去，對後續未必是好事。」
谷毅想了想，點頭說︰「封燊，侯軍說得沒錯。如果現在鋪貨太多，市場會主動給它定位。」
這話的意思，是暗示如果服裝設計師檔次不夠，客戶檔次就不夠。
一旦那些蛛絲布穿在太多人身上，蛛絲布就被市場定義為這類人的消費檔次……
他們那麼想，是因為不知道封燊手里有多少蛛絲布。如果知道具體數字，大概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過封燊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就讓他們誤會那些蛛絲布產能很低吧。
那樣，雙方的合作反而會更牢固。
「那行吧。我再想想其它辦法籌錢吧。」
侯軍笑著說︰「要不，借你一點應急。多的沒有，一億幾千萬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我沒侯軍那麼有錢，不過七八千萬也不是問題。」
封燊搖頭。他不是真的急用錢，而是缺積分。
「用不了那麼多。這錢我自己能想辦法。」
他考慮了一會，說︰「你們還有朋友要買茶葉嗎？我手里除了白毛茶之外，有一些大紅袍。如果有人要，我可以給個優惠價。」
侯軍馬上問︰「什麼價？」他正要開茶藝館呢，好茶當然需要。像封燊那些白毛茶，甚至可以當做鎮館之寶。
「白毛茶八折，一斤兩百萬。大紅袍……七十萬一兩。」
侯軍雙眼一瞪︰「極品大紅袍？」不是停采好幾年了？
听封燊的意思，數量還不少。都以‘兩’為單位往外賣了。
封燊沒點頭，只是說︰「我之前沒喝過極品大紅袍……不過我朋友說是極品大紅袍，華亭衛視的莊鳴喝了，也說是。去年五十萬賣了他一兩。」
「明天你回去？」
「回去裁布。」
「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能賣多少大紅袍？」
侯軍雖然有些懷疑，但封燊那個‘朋友’拿出來的東西，就沒有那樣是次的。
所以，他覺得封燊說有極品大紅袍，大概有七八分是真的。
極品大紅袍還有出貨的時候，一年也就產幾兩，以二十克為一份拍賣。成交均價能達到三四十萬。
現在你出多少錢都沒得買了。他在茶藝館賣價翻一翻應該沒問題，還能直接打響茶藝館的名號。
當然，他說是極品大紅袍，大概也是沒人信的。但莊鳴的品茶功夫，他還是相信的。
莊鳴能品出來，其他真正喝大紅袍的人，肯定也能品得出來。
他只要針對這部分客戶就行。反正數量也不多。
「有三斤多……」
侯軍手抖了一下︰「三斤多？」
封燊點頭。其實他手里一共六斤八兩。
「明天什麼時候走？」
封燊想了一下，說︰「下午吧。」
…………
封燊選擇下午再會溪口村，是為了先跟吳鵬當面商量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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