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核

「布萊恩‧弗利?」禿頂男巫壓低聲音說道。

「是的,你好。」布萊恩道。

「啊,你好,我是菲利斯‧布朗,給你寫邀請函的人。神秘事務司的……呃,接待員。」禿頂男人有氣無力地道,「跟我來,有兩位緘默人將會監督你的考核……真稀奇,對吧?他們從來都什麼也不管的。」

布萊恩跟著菲利斯沿著長長的走廊前行著。這里跟魔法部其他地方的忙碌喧鬧完全不同,安靜得像是漆黑的湖底,走廊旁邊沒有門扉,只有空蕩蕩的牆壁,點著平靜燃燒的火把。

走廊盡頭有一扇簡簡單單的黑門,左邊有一個豁口通向一道向下的階梯。

菲利斯打開身前的黑門,邀請布萊恩走進了門里的黑色圓形房間。等到菲利斯把他們進來的那道門關上,大廳里便陷入了黑暗,只有黑色牆壁上點綴的枝形蠟燭發出幽幽的藍色冷光。

牆壁上有十二扇一模一樣的黑門,沒有把手,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聲,圓形牆壁飛速旋轉起來,那些黑門和藍色火苗模糊成一片。

「這里是圓形大廳,習慣就好了。」菲利斯兩眼沒有什麼神采地說道。等到牆壁旋轉停下來之後,他抽出魔杖點了點,眯著眼楮辨認著方位,然後帶著布萊恩走向左前方那道普普通通的黑門。

「真麻煩,對吧?每次過來上班都得仔細辨認一下道路。」菲利斯沒有精神地說道,「好處是,我再也沒有在其他地方迷過路了。」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想進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我是受夠了,我只想調到別的部門,雖然待在這兒很清閑,顯然這里一年也沒幾件需要接待員做的事兒……但我想魔法部可能是把我忘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似乎是在這里悶壞了,不停地說著那些緘默人似乎是無法交流的生物。

布萊恩耐心地听著,然後跟著菲利斯踏入那扇黑門,里面是一條深深的走廊,跟外面的走廊是一個色調,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選錯了門,原路返回了。

不過,這條走廊兩邊有一扇扇同樣是黑色的門,上面掛著破舊的銘牌。

在菲利斯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走手邊第五扇門,里面是一間小小的辦公室,顯得有些雜亂。書桌上胡亂擺著一堆書,旁邊放著一個正在旋轉發光的小玩意兒,一個人正彎著腰仔細觀察著它,有些禿頂了的腦門正對著他們。

「他來了,克羅克。」菲利斯無奈地說道,「考核快開始了吧。」

「哦,對了。」克羅克抬起頭來,沒有表情地打量了一眼布萊恩。

布萊恩微微一笑,他認出了這個人,他是死神學派的一員。在布萊恩入侵神秘事務司時,克羅克為他清理過一些手尾。

克羅克看了布萊恩片刻,沒有流露出認識他的意思。他揮了揮魔杖,書桌上的書籍呼啦啦地飛到了牆壁上的書架里,書桌上只剩下一支羽毛筆。

這時候,門又打開了,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男巫走了進來,抱著一卷羊皮紙。

「我是克羅克‧威斯特,」克羅克介紹道,「這位是倫納德‧懷特,司長的助理秘書。」

「那麼,考核就開始吧。」倫納德的表情有些淡漠,他把羊皮紙放下,里面是一張張滿滿當當的試卷。

「因為你沒有經過霍格沃茨的.考試,所以你要考核的東西會多一些。」倫納德一板一眼地道,「第一項是理論考試,盡量填滿你會的內容,我們會根據你的理論知識判斷你是否有能力進入神秘事務司……」

布萊恩看著面前的一大堆試卷,抽了抽嘴角。

「這是速答羽毛筆,它能快速寫出你會的答案,放心,很快的。」菲利斯補充了一句。

布萊恩點了點頭,抽出魔杖踫了踫桌子上的羽毛筆,羽毛筆像是有生命一樣跳了起來,飛快地在卷子上書寫起來,快得舞出了殘影。

一時間,這間小小的辦公室里陷入了寂靜,只有羽毛筆沙沙的書寫聲,倫納德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毛,顯然他沒想到以布萊恩的年紀會知道這麼多知識。

幾個人從站著,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克羅克又開始研究他那個發光的小東西,倫納德目光空洞像是在發呆,菲利斯哈欠連天,昏昏欲睡。

布萊恩則是認真地讀著題,大腦像是高速運行的電腦一樣飛快搜索著,總結出最合適的答案。一個多小時之後,布萊恩揉了揉眼楮道︰「完成了。」

倫納德一下子彈了起來道︰「很好。」他快速收拾好試卷,帶頭走出了辦公室門。布萊恩在菲利斯的示意下跟了上去,四個人一起往走廊深處走去。

倫納德打開了一扇寫著「實踐考核室」的黑門,里面是一個明亮的圓形房間,四周擺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機器,正中間有一大片空曠的區域。

「這是實踐考核的場所,我們需要測試你的各項能力……」倫納德道,「包括但不限于魔咒、煉金、魔藥、預言等。」

「依次測試一下就行了,」克羅克說道,「只需要把手放在機器上面……亮起綠燈就是通過了,紅燈就是沒有通過。」

布萊恩沉吟著看著這些機器,顯得有些古怪地道︰「這是什麼原理?」

「實驗的副產物……」倫納德表情不變地道。

布萊恩皺著眉,依次測試了每一項,不出所料,幾乎所有機器都亮起了綠燈,只有代表預言的機器不給面子地亮起了紅燈。

菲利斯的眼楮瞪得老大,顯得極為驚訝。克羅克眼神閃動著,卻有些像是意料之中的樣子。

倫納德眯起了眼楮,第一次正視起眼前的小家伙。他本來以為是福吉為了某種目的硬塞進來的人,卻沒想到這麼優秀。

布萊恩眨了眨眼楮,他試圖使用大腦封閉術隱藏自己的真實水平,但還是被檢測出來了。顯然,這並不是偷看他大腦的機器。

「這是行星廳那些人搞出來的,測試的東西偏向于命運方面。」克羅克向布萊恩解釋道,「哪怕是你一竅不通的方面也可能會亮綠燈,同樣的……你擅長的部分也可能判定不通過。」

「但它們從來沒出過錯,或許它顯示的是天賦方面,或是未來的成就上……」克羅克道,「通常,只要有一項亮起綠燈就算是通過考核的……」

說完後,他聳了聳肩。

倫納德點了點頭,他取出布萊恩的答卷,走向身邊的一個機器,把羊皮紙丟了進去。

機器嗡嗡地顫動著,很快,羊皮紙被吐了出來,倫納德翻看著,表情越來越古怪。

「你做得很好……」倫納德翻完之後,有些沙啞地說道,「你通過考核了。」

布萊恩點點頭,其實那些題目里除了個別的非常刁鑽偏僻的知識,其他的題目他都答出來了。

「恭喜你,弗利先生。」菲利斯笑呵呵地道,「雖然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慶賀的……」

布萊恩禮貌的笑了笑,看著倫納德說了句「稍等」,然後匆匆離開了。

菲利斯伸著懶腰,也緩緩地離開了這間屋子,開玩笑道︰「我得回去補補覺了。」

房間里只剩下布萊恩和克羅克,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克羅克沒有表情地開口道︰「我知道你會回到這里的,但沒想到這麼快。」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回來?」布萊恩眯了眯眼楮。

「你注定會跟死亡密不可分……」克羅克道,「你是啟明星,是黎明也是黃昏……關于你自身的秘密,很多只有這里才能給出答案。」

布萊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倫納德回來了,他拿著一份資料道︰「你通過考核了,這是你的任命書。」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確定要加入神秘事務司,並且對此地的秘密保持緘默嗎?」他肅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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