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原那邊不能快些發兵支援。
商南可就真的危險了！
商南的三千守軍，如果沒有援兵的話，絕不可能頂得住數十萬闖軍的進攻！
「殺！」
「殺！」
「吃他娘，喝他娘，吃喝不夠有闖王，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
林文長被城外闖軍如山般的呼喝聲拉回了思緒。
數十萬齊聲高呼的動靜，震天動地。
哪怕那其中大多數都只是烏合之眾，真正的精兵沒有多少。
但數十萬人在城外鋪開的場面，依舊使得所有人為之心驚。
「傳令炮兵還擊！」
林文長大喝一聲。
昭武軍的炮兵裝填完畢，然後點火開炮。
轟！轟轟轟！
昭武軍的火炮開火，一枚枚的鐵彈從炮口中噴出，破空而去。
旋轉著落入了闖軍陣中，翻滾間，奪走了一條條人命。
闖軍原本高昂的氣勢，瞬間被壓制了下去。
雖然對比起數十萬闖軍這個龐大的數字來，商南守軍一陣炮擊所打死打傷的幾個人不算什麼。
但還是使得闖王李自成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憤怒不已。
憤怒的李自成，開始下令闖軍發起進攻！
數十萬闖軍浩浩蕩蕩的沖向了商南城。
「開火！」
昭武軍的火炮火槍都開始射擊，噴吐出密密麻麻的彈幕，用以阻擊闖軍的進攻。
商南城雖然小，但地理位置卻是相當重要。
火力不足恐懼癥晚期患者劉某人，大手一揮便給配備了大小城防炮四十余門。
打起霰彈來，也是一掃一大片。
更別說商南的三千守軍，其實大部分都是火槍兵，一個個也都在不停的裝填，然後射擊。
槍聲炮聲連綿不絕，正在沖鋒攻城的闖軍被霰彈一掃一大片，死傷異常慘重。
闖軍的攻城部隊被迫退了下來，商南城外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一層尸體。
李自成面色陰郁，難看到了極點。
「他媽的，他媽的，真他媽的該死！」
「一座小小的商南城，我大軍猛攻數日竟然拿他不下，還傷亡慘重。」
「難不成額要被這一座小小的商南絆住腳步嗎？」
「誰他娘的有主意，都說說看，反正額這個闖王是沒主意了！」
李自成開口詢問道。
他身邊的一眾人也都是愁眉不展，哪里能夠拿出什麼主意來。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愁眉不展之際，牛金星站出來說道。
「闖王，小臣有一主意或許可以試一試。」
李自成卻是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他娘的，趕緊說，別和老子磨嘰，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文人磨磨唧唧的了。」
牛金星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開口說道。
「小臣曾經听說過，關外的建奴之所以能夠屢屢戰勝火器佔優的明軍，是依靠一種叫做盾車的利器。」
「盾車由厚木板，加裝木制輪胎組成，厚木板上要涂一層濕泥，再蓋一層棉被，一層牛皮。」
「並且最後再澆潑上水，槍子炮子皆不可破！」
李自成聞言，竟然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牛金星的肩膀以示鼓勵。
「哈哈，老牛這主意可是解了額的燃眉之急了。」
「哈哈哈，重賞，必須得重賞！」
「老牛你說吧想要啥，銀錢、女人、田地、官職額都許給你！」
李自成十分豪邁的說道。
牛金星卻是再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回拒道。
「為主上解憂，是我等臣子的分內之事，安敢再要賞賜。」
李自成卻是撇了撇嘴說道。
「你這老牛忒不痛快，你立功了，額就要賞，犯錯了，額就要罰，這也是額做掌盤子的本分。」
李自成雖然自號闖王，並且佔據了整個陝西之地。
但他卻沒有以王上自居，而是依舊自認為自己是義軍的掌盤子。
眾人聞言也都是紛紛大笑出聲。
李自成得了主意，便吩咐人去做。
僅僅半天的功夫，闖軍上下便趕制出來了數百輛盾車。
他們再次浩浩蕩蕩的向商南城發起了進攻！
……
林長文看著推著盾車上來的闖軍，卻是下令道。
「火槍手暫停射擊！」
「炮兵改用實心彈和開花彈，繼續開火！」
轟！轟轟！轟！
商南城城頭，火炮再一次開火。
一枚枚黝黑的鐵彈，攜帶著恐怖的動能，射向推著盾車的闖軍進攻部隊。
轟轟轟！
盾車雖然能夠擋得住火槍的子彈和霰彈，但實心彈和開花彈卻是絕對擋不住的。
一枚實心彈擊中了一輛盾車，瞬間，盾車就被打的四分五裂。
幾乎于此同時，好幾輛盾車都被實心彈擊中。
盾車後推著盾車的闖軍士卒，幾乎全部被恐怖的反震力震死。
開花彈的炸響，火光和沖擊破裹挾著破片四處飛射。
有的被盾車擋住了，有的則是落在了盾車後面，火光瞬間吞沒了好多條人命。
不過，盾車的效果也確實是顯而易見的。
闖軍快速推進到了商南的城牆下，開始有闖軍士卒從盾車後沖出，準備通過雲梯車進行攻城。
只是就在這時，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火槍聲響起，不斷的有從盾車後沖出的闖軍士卒中彈慘死。
撲倒在地！
闖軍的弓箭手開始彎弓搭箭還擊。
可面對一人雙甲的昭武軍，他們射出的箭矢，就好比是在撓癢癢，效果不大。
商南城頭的炮台中，不知何時那些火炮再次裝填上了霰彈。
轟！轟轟！
對比打實心彈或是開花彈時的清脆，打霰彈時，炮聲是沉悶的。
城下的闖軍像是割麥子一般，不斷的被霰彈擊中，倒地慘死。
闖軍的傷亡再次攀升了起來！
不過，闖軍中並非沒有聰明人。
他們好幾個人合力扛起一塊厚實的門板，在門板上涂上濕泥，裹上棉被用水澆濕，當成盾牌使用。
效果很明顯，攻城闖軍的傷亡便降了下來。
開始有闖軍通過雲梯車登上了城頭。
和昭武軍肉搏拼殺在了一起。
雙方士卒在狹窄的城頭相互廝殺，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拼命刺入對方的身體里。
喊殺聲，利刃入肉，甚至是切開骨頭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在這樣的近身搏殺中，一人雙甲的昭武軍佔盡了便宜。
再加上昭武軍士卒慣用鴛鴦陣配合作戰，闖軍士卒往往傷亡十數人，甚至是更多，才能拼掉一個昭武軍的士卒。
李自成一直望著商南的反向，臉上的表情卻很是不快。
看的出來，他對攻城進度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