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房間布局簡單,窗台擺著一個沒有圖案的玻璃花瓶,里邊只有一枝花。花的學名不知,站在門口卻能直接聞到淡淡的花香,好聞的緊。
房間里透著一股子溫馨感。
栗川眯著她的老花眼,目光在晏遲御臉上打轉兩下後,再慢悠悠地轉移落到巫月身上,「兩位小姑娘留下,其他幾位先在外間等著吧。希年,跟著你叔在外頭先用些糕點。」
「好。」聲音乖巧,表情乖巧,真讓人心生歡喜憐愛。
晏遲御臨走前看了眼巫月,後者投去安撫淡定的眼神,晏遲御這才抬步離開。
內室的門鎖上,只留三位女性。
「老夫人您好,我是巫月,這位是沐流光。」
巫月明白能請得動這位項老夫人他們身上一定有對方需要的東西。畢竟她不是在做慈善,加之有項冬樹引路從中周旋,項老夫人才答應見他們一面。
如今留下她二人,顯然已經允了半成。
栗川的視線從滿是金光的巫月身上移開,暗暗咂舌。緊著她看向沐流光。
少女額間縈繞著黑氣和血氣,在她胸口處有淡淡的藍色流澤包裹著心口,這應該就是她能活著的原因。
只是在她脖子上,有濃郁的紅血絲如線一般往外繞,往外延伸。所飄之處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沐流光見項老夫人的視線停留在她脖頸上,解釋道︰「我當年,是自刎而亡。」
栗川不疾不徐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難怪。」
末了,她道︰「情況我了解了,忙我可以幫。不過——我需要巫月姑娘答應老婆子一個條件。」
「您請說。」這發展在巫月意料之中,她笑著迎上栗川的目光。
栗川鄭重地注視著她的眼楮,緩緩而有力道︰「我要求你和晏遲御在未來百年內,庇護項家。尤其是希年這孩子。」
「您……?」
「晏家的實力不容置疑,而巫家,我倒也略有所聞。只是讓你們照拂這孩子,不知道這條件巫月小姐願不願意答應?」栗川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戒指,看似淡定,心里卻也打著鼓。
在栗川的注視下,巫月松口︰「沒問題。」
她輕輕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沐流光,「請老夫人施以援手。」
栗川從貴妃躺椅上站起,慢條斯理地出了聲︰「沐姑娘一直以靈魂狀態存在這世間,幻出的實體無法支撐她以人的形態活太久,所以我需要為她復刻一具身體,讓二者融合。」
巫月微微頷首,「需要我做什麼嗎?」
栗川說︰「有的。之後我會擺陣,如果吸引了邪祟過來,請巫月小姐替我驅走。」
「……好。」
邪祟應該不等于鬼……叭?
栗川從衣袖里掏出幾張符,巫月粗粗掃過兩眼,和晏遲御的驅鬼符倒有些不同。
緊著,符從她粗糙的掌心飛出,如排兵布陣似地懸浮在沐流光周身,符與符之間隔的距離一致,共有五張符。
栗川雙手飛快結印,動作靈活迅猛不似六十多歲的老人。口中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式神出!」
一無臉女子現身。
巫月微詫。這位項老夫人竟然是陰陽師?而她所操控的,則是式神。
式神,是由陰陽師操縱的僕從。大多意為,‘式’乃驅使之意,听從施術者的驅使之鬼神便是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