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齡細思下以為這事是晏遲御在報復自己——加巫月小同學微信的幼稚行為,所以他愣了一下後,忽然大著膽子直起身體,一點也不害怕地轉過頭。
其他老師已來不及阻止張雲齡。
下一秒,京華校長貢獻了巫月來京華後的第一聲懼吼︰「啊!什麼鬼!」
但見方才被鐵柱子搬到門口的畫又回到他們身邊。
張雲齡一點也不像五十歲的人,身手麻溜瞬間竄到晏遲御身後,只顫巍巍地露出半張臉︰「……我以為你在騙我。」
晏遲御冷哼了聲︰「我是那麼幼稚的人麼?」
張雲齡︰「……」難道不是嗎?
當然這話張雲齡不敢說出口,他怕大佬記仇把他扔到前面當肉盾。
少年偏過頭,手落在張雲齡肩上,拍了兩下,神色頗有些一言難盡︰「堂堂校長,能不能有點出息?別慫。」
敬鬼神,懼鬼神和是不是校長有幾毛錢關系啊啊啊!
心里雖這麼想著,張雲齡卻礙于面子不得不挺直腰板,往左側挪了挪。挪的步子,也就半寸,跟沒挪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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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盯著那幅畫細細打量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幅畫里的女孩好像動了。原第一次她是背對著眾人的,但現在,角度偏了幾分,有側過來之勢。
她頓了頓,走到晏遲御身邊,把發現的疑點告訴他。
「不錯。」
晏遲御的觀察要比旁人敏銳許多,既然他贊同了巫月的疑點,就說明畫里的女孩確實是會動的。
只要不是鬼魂之類的玩意兒,巫月就很感興趣。
她大膽地向畫走去,縴細的手落在畫布上,輕輕摩挲著畫布的觸感。黑眸中閃著月光下流動的銀色海面似的光景,糅雜躍躍欲試的激動。
張雲齡在後方加油鼓勁︰「巫月同學,你小心點。我們都在。」
晏遲御︰「……」
怎麼越看這小老頭越礙眼呢?
巫月回頭,黑白分明的眼楮里浮上笑意和篤定︰「果然,這幅畫里的女孩會動,我踫到她的時候……稍微用了點特殊的方式感知,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什麼意思,難道這畫成精了?」張雲齡後怕地問了一句。
旁觀的晏遲御沒閑著,在巫月去模畫布的時候,他也讓鐵柱繞到畫布的背面去觀察這幅畫。
背面無光,落了大片陰影。
鐵柱子給回來的信息卻是有兩團綠色的光,平行而閃,距離不遠。他還瞪了一會那兩團綠光,誰知綠光後來就消失(閉眼)了。
他尋思著,那應該就是畫中女孩的眼楮。
于是,在張雲齡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他便糾正道︰「確切來說,這是一個畫中世界。」
京華的朱教授提議道︰「不如把這幅畫送到空地焚燒了?」
「沒用的,燒不掉。」
少年淡淡道。他上前走到畫前,正欲揭下。
朱教授連忙道︰「晏先生,畫取不下來,畫架跟畫好像融為一體似的,半點整不下來。剛剛我們的工作人員試了半天都不得行。」
「嗯。」晏遲御輕聲應道,修長的手仍旁若無物地將畫從花架上取下卷起。???
眾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听見少年不疾不徐道︰「畫展照常,這幅畫我帶走了。」
張雲齡微微瞪大眼︰「所以,這樣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晏遲御說,「後續我會發信息告知你。」
「哎。」
本以為要請個大師來做個法什麼的京華教師管理團目送兩小年輕離開,在寂靜中……沉默,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