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御音色始終冷淡︰「楊冬雷已經死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听到晏遲御的話，女鬼猛地抬起頭，驚喜道︰「他死了？」長發上腐水不斷往下滴，在地板上打著深灰色的圈。
「死了……這是他罪有應得……」女鬼掩面悲泣。
「楊家其他人是無辜的，離開吧。」
「可是。」男鬼面露為難，「我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也沒辦法投胎。我從小和我女兒相依為命，得知她死訊，我就去找那群人拼命討說法，最後被他們打死，也被扔進江里。」
少年看了眼那女鬼，從他的角度望去，女鬼的耳朵和巫慫慫的還有幾分相像，他忍不住心生惻隱︰「我替你們開鬼門。」
男鬼搖搖頭︰「不行，其他人還沒受到該有的懲罰，我們要搬家。」
巫月︰「……」
搬家？
為什麼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喂，莫名想笑。
「巫月，發生了什麼，他們在聊什麼？」楊璇見巫月盯著符的方向看得入神，津津有味的模樣，料想她一定也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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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說。」巫月示意楊璇和楊母先在沙發上坐下。等母女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時，她才不疾不徐道︰「有兩只水鬼，他們是父女。其中女孩子，先前被你哥哥欺辱過，還有你哥哥的朋友，他們欺負完人家姑娘還把她扔入江里。後來，女孩的爸爸去討公道，被他們打死扔進江里…」
楊璇聲音微顫，「他們是來報仇的？」
楊母氣哭了，「這臭小子怎麼能做這種糊涂事，還糟蹋人家小姑娘。死了罪有應得，活該……」
嘴上這麼說，楊母臉上卻止不住流著淚。她的哀痛不止于喪子，更是痛恨自己怎麼把兒子養成這樣的畜生。
楊璇對于楊冬雷會做出這種事並沒有感到驚訝，悲傷消散，她冷笑道︰「沒錯，他死有余辜。」
「璇兒……」楊母從沒見過女兒露出這樣可怕冰冷的表情，一時間愣住了。
「媽，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怕傷害到你，傷害到我們這個家。你知道我為什麼寧願住酒店也不願意回家嗎？那是因為楊冬雷他——」
楊璇身子止不住發抖，憤恨難掩︰「他對我圖謀不軌。有一次我回家，你們都不在，他竟然想對我做那檔子事，還說，還說自己會戴.套。惡心，真的太惡心了！要不是那天我經紀人來接我，及時趕到。或許你們看到的就是我和女鬼姐姐一樣的下場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楊母陡然往後癱去，臉色煞白。
「我的經紀人為了保全我的名聲，為了給我們家面子，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雖然只被模了兩下手臂，但他說的話真讓我惡心想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媽，他死了，可真讓我覺得大快人心！這種人，祝他下十八層地獄。」
「璇兒，璇兒，媽媽對不起，媽媽不知道，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
雙重打擊，楊母沒暈過去已是萬幸，然卻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楊璇冷眼看著母親，若非她的溺愛楊冬雷也不會養成如此性子。她寵的兒子走上歪路，她一次次原諒他，才會令他如此膽大包天。
這個女人也是可憐的，一生勞碌一生奉獻。
現在想想，這個家庭真是可悲。
當然，錯都不在母親，楊冬雷才是罪魁禍首。她對他的恨，不會隨著他死而消失。
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在楊璇心里，就沒有了這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