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巫月感覺自己等挺久了，雖然好奇，但指縫夾得緊緊的，就是不肯泄出半條窺意。
「剛來，別急。」
身側傳來晏遲御的聲音，巫月嗯了聲沒再催。
她在心里默默數著煮綿羊，煮一只，煮兩只，煮三只，煮……
「晏大人，確實有一只性格孤僻的鬼，只是我們可能要不到您想要的消息。」
「對啊對啊，俺們平時都不和她玩的，不熟。」
「辣個姑娘凶滴很，我們可不敢靠近她。」
「明白。不過還是希望你們能幫我問到名字和身份。」
晏遲御用意念回應鬼迷團。
如果是巫月看到蹲在晏遲御書桌前的這幾顆說不出的詭異可怕的腦袋，怕是得直接嚇暈過去。
從其他同學的角度看——
少年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清冷的視線投落桌前，不曉得在看什麼，似是在發呆，可眼神卻很專注。
窗外的太陽零星地落在他柔軟的發間，眉眼金光相覆，淡淡的，瞧著竟有幾分別樣的俊美溫柔。
「沒問題噠～」
「晏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紅紅說你有女朋友了，是你同桌。」女鬼眨著眼，哼啊哼撅起猩紅的唇︰「還說你女朋友怕鬼，真的嗎？」
少年沉默。
幾息後，忽而揚唇輕笑，不自覺的連意念聲都小了許多︰「她怕鬼，你們不要嚇她。以後要是遇到她，繞路走喔。」
「嚶嚶嚶，好的吧！」那女鬼一邊哭一邊點頭︰「誰讓咱們人鬼殊途呢，我輸就輸在不是人！」
晏遲御︰「……」
少年隨手拿起一支黑水筆，輕輕戳了一下同桌。
巫月慢慢張開一點指縫，露出黑白分明的眼楮，輕輕眨了眨，溢出幾分疑惑。
晏遲御眼神示意，說︰「對方性格怪癖，大家伙不熟。不過會盡力幫我問到。」
在晏遲御說話的時候，巫月就察覺到周圍陰冷的氣息消失了，這才放下張開的五指。
點點頭，小聲道︰「謝了。」
第一節是牟靈漳的數學課。
大概是在七班時沒怎麼提問過巫月，這堂課上牟靈漳就特別喜歡提問巫月，那頻頻投來的慈祥贊許的目光就跟家里女兒長大了懂事了似的，顯得特欣慰。
彼時巫月也想到曾經的「巫月」是個極努力的學生，卻屬于那種怎麼努力學習也進步不了的。
這種情況下，要麼是學習方式不對，要麼就真不是這塊料。
如今成績斐然，沖上第一。
也讓曾經替她遺憾的牟靈漳老師感覺欣慰吧。
上午的課如往常一樣結束了。
放學的時候巫月收到巫爸爸的短信，夫妻倆此刻就在校門口等她，說是要帶她去吃飯。
以前中午時間不長，巫月一般不回家。都是在校外吃頓飯之後就回教室趴著休息，或者拿出手機看兩集在家里下載的視頻。
今天這樣，還是頭一次。
昨晚沒看到巫爸爸，今天正式見到，巫月心里對這對便宜父母又多了些認知。
大概是心態好，懂得保養，又不經常帶孩子，這對父母長得真是年輕，一點也不像有個十五歲女兒的人。
「爸爸，媽媽。」
巫月坐進車里，乖巧軟萌地喊道。